郑王天下初临第二百三十一章各人的心思翼城大殿之内,郑忽再次见到小子侯的时候,感觉小子侯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这让郑忽心中好奇之心大起,心道:“这是个什么情况,祖坟被人刨了?不能吧!”
从来也不盼人家点好,这就是郑忽。
其实郑忽也能大致猜测出来,小子侯见到他之后摆出一副苦大深仇的倒霉模样。
原因可能有二,一可能是曲沃方面又找翼城的不痛快了,二则是想要郑忽归兵于翼。
除此之外,郑忽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能让小子侯如此委屈。
而且以郑忽的经验来看,郑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原因很简单,好歹郑忽这只狐狸在翼,曲沃多少也得顾忌一点郑忽这只狐狸身后的老虎郑国。
曲沃若想找翼城的不痛快,甭管怎么说,在郑忽和还没表现出与曲沃对立的情况下,曲沃一定会派人知会郑忽一声。
一来看能否将郑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二来试探郑忽对两方的真实态度。
别看郑忽现在没多少兵,又是一n公子,但翼和曲沃没有人会忽视郑忽的存在。
就像后世美帝驻兵于南韩,南bn会忽视美帝的存在吗?
郑忽虽然在晋国,和太上皇的位置还相去甚远,但是最基本的尊重,无论是翼还是曲沃都会给足。
所以,在郑忽不在的情况下,曲沃找翼城麻烦的可能性极小。
“臣见君上戚戚有忧色,臣唯唯以问,不欲使君忧!”
郑忽的态度摆的很端正,尽显为人臣者得本分,不知道的肯定会大赞一声忠臣啊!
小子侯闻言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公子缗先耐不住性子,率先向郑忽责难道:“当初公子欲伐陉庭,君上不忍公子受败北之难,出车百乘助之,今公子已下陉庭,而翼人久居陉庭,若公子不欲归兵于我,大可直言,迁延贻误,实非君子所为!”
一副臭脸摆的,也不知道郑忽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货。
反正郑忽看着他的臭脸,听着他不善的语气,心中莫名的有些恼火。
本来郑忽在卫宣公手中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正憋着火没处发呢。
再加上,郑忽虽然借了了小子侯的兵不假,但他又不是没有为小子侯出工出力,贾、杨、霍以及翼组成的反曲沃同盟怎么来的,陉庭大夫是谁送给小子侯,才使得小子侯得以复父之仇的。
虽说郑忽居心不良,但是好歹做了这么多事,借你们兵延期还又怎么了,又不是准备不还了。
迅速的压下心中的火气,现在还不是和翼城群臣翻脸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郑忽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
“吾离晋之前,已命人以兵归之,公子所谓翼人久居陉庭,吾实不知,还望君上恕罪!”郑忽朝小子侯拱拱手道。
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情推脱的干干净净。
“无妨,陉庭新定,子忽又至齐迎亲,左右仓促,偶有忘记,此人之常情,子忽不必放在心上!”小子侯开口打圆场道。
公子缗心有不甘,正想询问郑忽既然安排手下人还兵,为什么他几次遣人前去索要,都被人以各种理由推脱。
小子侯自然注意到了公子缗的小动作,不等公子缗发问,小子侯便用眼神制止了公子缗。
和郑忽闹的太僵实在没什么必要,人家又不是没有答应还兵。
即便人家把兵扣下了,他们也没什么招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子侯还需要郑忽或者说是郑国的支持呢。
“陉庭初定,若百乘不足以御非常之事,寡人愿再予子忽百乘以助之!”小子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非常大气的向郑忽表示道。
郑忽在心中冷哼一声,标准的假大气这是,若是小子侯真有这么大气,刚开始就不会容许公子缗询问兵马的事情。
当时既然问了,现在又一副非常讲义气的模样。
这么作的目的,无非就是当个b还想立牌坊。
“君上厚爱,臣铭感五内!”郑忽虽然心中腻歪的难受,但是表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然臣既已归晋,入陉庭之后,择日便遣人归兵,君上如不信任臣,不妨遣大司马与臣一道归陉庭。”
郑忽轻蔑的撇了公子缗一眼,那意思有本事就和老子一起去陉庭,就问你敢不敢。
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对于郑忽的这项提议,别说是公子缗,就是小子侯也不敢轻易答应,因为一旦答应了,那就代表他和郑忽之间的友谊完全破裂,再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朋友,合作伙伴之间最终的是什么,信任!
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更别谈什么友谊或者合作之类的了。
若不是郑忽想要得到翼城的大义名分,以及此时的实力不济,他才不会在这里和小子侯扯皮。
翼城的这一群世卿都是一样的货色。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不说别的,郑忽入晋首先到小子侯这里拜见,这是基本的尊重。
但是小子侯和翼城群臣呢?
一个祝贺郑忽新婚之喜的都没有。
刚入殿,一群人要么愁眉苦脸如小子侯一般,要么老神在在,无视殿内发生的一切。
“子忽多虑了,子忽于寡人兄弟也,诗云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寡人怎会不信任子忽!”小子侯尴尬的笑笑。
“子忽新婚,寡人还未向子忽贺喜,此寡人之过也,今夜寡人欲与诸卿共贺子忽成婚之喜,子忽万勿推托!”
郑忽心道“这会想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想是这么想,最终郑忽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心中有火不假,但真正老辣的政治家,从来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怒而影响自己的原定计划。
郑忽的原定计划是什么?
是窃晋!
窃晋最重要的是大义名分,没有这个大义名分就相当于无形中埋了一雷,说不定哪天就b了。
郑忽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当然了,这也不代表郑忽会事事顺着小子侯和翼城的世卿。
适当的反击还是必要的,只不过要把握好度。
翌日,郑忽直接带人返回陉庭。
昨晚他借着酒意,或者说他直接装醉,痛痛快快的折辱了公子缗一番,一舒几日来的闷气,说郑忽不是君子,郑忽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君子”。
君子有仇必报。
小子侯和翼城世卿在旁边尴尬的看着,也没人前去劝说。
这属于私怨,而且有打圆场的也被郑忽给喷了回去。
反正他“喝醉”了,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实在有份。
经此一事,郑忽与公子缗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郑忽从来就不是个心胸特别宽广的人,公子缗自然也不是。
而且公子缗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恶气。
可以想象,未来郑忽少不了要和公子缗较个高下。
对此,郑忽浑不在意。
历史上公子缗在小子侯死后继位为君。
就是郑忽现在不和他翻脸,等到小子侯死后,郑忽也得和他翻脸,不过一早一晚的事情而已。
公子缗的存在是未来郑忽窃晋路上的障碍。
反正他已经对郑忽展露出敌意,郑忽对此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还怕他一末代文侯子孙!
就是晋文侯在,郑忽都不怵。
总而言之,压抑在郑忽心头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对郑忽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陉庭城下,得知郑忽迎亲归来的高渠弥亲自带人在城外迎接。
之后,在高渠弥的带领下,郑忽和文姜以及陪嫁队伍一同前往城守府。
其他的士卒则由陈戎和仇带领着回到了驻扎在陉庭的营帐之中。
“吾去齐之时,陉庭可有事?”郑忽例行公事的向高渠弥询问道。
“有三事臣不敢自专,还请主上决断!”高渠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从他担任郑忽冢宰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他已经是郑忽的内臣了。
虽然他这个内臣并兼外事,但依旧抹除不掉他的这个内臣身份。
“其一,君上遣宛大夫至贾、杨、霍三国聘问,并访翼,而后宛大夫至翼请主上安心并留君上书一封,嘱托臣亲自交予主上手中!”
郑忽闻言点点头。
在心中默默的为他老爹的高效率的工作点了个赞。
“其二,曲沃遣使问候主上,主上不在,曲沃使已归,欲待主上归陉庭之日再来拜见!”
“可知曲沃所为何事?”郑忽心中虽然对曲沃的某些意图心知肚明,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万一不是他的那样呢!
“曲沃托言欲与主上叙晋郑二国之谊!”高渠弥道。
郑忽哼哼两声,道:“二国之谊,曲沃何敢以国自居?”
“臣代主上回绝曲沃?”高渠弥听出了郑忽对曲沃所出狂言的不喜。
“良材有良材之用,朽木有朽木之宜,若曲沃使再至,大夫不必回绝,为其引见即可!”
郑忽肚子里面又开始翻腾坏水了。
“唯!”
“其三,翼城数次遣使请归翼人,臣遵主上之意,予翼人田亩,托言位卑职不敢擅专,以绝翼城之意,而今主上已入陉庭,翼人当如何处置?”
“此事不急!”郑忽风轻云淡的道。
就冲着小子侯对他的那个态度,郑忽觉得不拖延两天都亏了。
再者,这将近两千翼人,是被郑忽视作水军的。
这些人临走之前,郑忽得让人测测这些人对于陉庭的一些看法。
大致就相当于政治审查。
若是政治审查不过,那么哼哼,陉庭新定,盗寇借机生乱,出现士卒为盗所杀的情况,真的很让人痛心!
不过,郑忽估计应该绝大部分人甚至是全部都能通过他的政治审查。
除非有人对陉庭对郑忽有敌意,那就没办法了。
郑忽又不是上帝,救不了所有人。
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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