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本事寻死你也真算得上是一条窝囊废了!老子花那么大的功夫把你从谢老太手里夺过来,是让你来我家死着玩儿的啊,你读书读傻了,我都听到了你脑子里有大海的声音!”
谢长乐气结,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洛宁生怕气不死谢长乐似的,继续吧啦吧啦,“你和杨帆都快把脑子学成个勺子了还是赶不上老子,老子轻而易举稳霸第一,拽都拽不下来!”
谢长乐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他曾经一度怀疑洛宁不是人。
她几乎都没怎么学习,但是一考试她就是全年级第一!
这真的不是人能做到的,她就是个鬼!
呸!老子是仙女造不,勺子?
原主别的不行,但读书确实厉害,生病几年也没拉下功课,直接跳级上去了。
在前世这个现象叫做别人家孩子!
那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不玩游戏不碰手机,能九门功课同步学,回回成绩还都能名列前茅,考第一学府soeasy!
随着网络的发达,“别人家的孩子”也繁殖的贼快!家长们焦虑的在交际圈里晒着自家的孩子,誓死要超过“别人家的孩子”,简直忙翻了天。
谢长乐这样的勺子是不会懂的,他只会把自己的小命拿来瞎几把玩儿。
“谢长乐,你要明白你不是人民的币,不会每个人都会喜欢你!况且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真是厉害了,我必须要给你比个中指啊!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继续你的倔强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寻找生机走向光明!都是你的路,都是你的人生,怎么选择在你自己!”
他还有光明吗?谢长乐暗暗摇头。
他在黑暗中度日如年,已经适应了黑暗。
卧槽!
她为什么要救这个自暴自弃的废物,洛宁有些后悔。
她脾气超好的,她不生气,看在谢长安的面子上——
她不生气,她好人做到底。
洛宁的爪子搭上了谢长乐的手腕儿,给他把脉。
谢长乐好像要被强了似的,拼命的挣扎。
当然被洛宁无情的镇压了,还能有什么奇迹。
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谢长乐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Ko!
“你——”谢长乐面如死灰,有种末日来临大难临头的感觉快把他淹没了。
洛宁深呼吸几口气,不断给自己洗脑,给谢长安一个面子,不要跟这个小混蛋计较!
给自己洗完脑的洛宁,果然安静下来了呢。
她认真的给谢长乐把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谢长乐渐渐察觉到洛宁的意图嗤之以鼻,在他面前装什么蒙古大夫,谁不知道谁!
等洛宁给谢长乐检查完毕,她已经被谢长乐鄙视得体无完肤,快被他的白眼打击成几百斤的胖子了。
洛宁站起身,斜了谢长乐一眼。
如果这小混蛋不是谢长安的弟弟,她一脚给他踢天上去。
谢长安就是一块免死金牌,在洛宁这里畅通无阻。
“你经常头疼,发作不规律……”
洛宁越说谢长乐心头越慌,她怎么知道?
四哥虽然问起过,但是他没说,家里也没人关心过他这个问题……
村长都治不好他的眼睛,洛宁这个死胖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谢长安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金光闪闪的问号。
“你摔倒的时候应该有脑子着地导致颅内出血,你会失明是因为那些积血压迫了视神经,你的眼疾,我能治!”洛宁一本正经,没有胡说八道。
“……”谢长乐心中一阵狂喜,无神的双眼突然焕发了生机,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洛宁这个坏人,立即给他泼了一瓢凉水,“不过我不想给你治,你欠我的钱都还没还呢!”
谢长乐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被洛宁浇灭了,感觉心都有点凉了,他动了动唇,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你想怎样!”
“来都来了,好好活着,要想让我给你治病的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考上省城的大学!”洛宁晃着狐狸尾巴,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谢长乐只要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才能跟谢家彻底了断,不会像谢长安那样被老谢家压榨。
谢老太把谢长乐一个人踢出来怎么行呢,既然她不肯跟那几个儿子分家,自己好心帮她分一下,不用感谢她,真的不用感谢她。
她只是做了该做的,在拨乱反正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锦旗什么的,不用真心不用!
分家第一步是把谢长乐救出那个吃人的魔窟,下一步就是分化谢长泰和谢长国。
她特意让谢长乐考省城的大学是要阻止他和丁佩瑶见面的机会。
丁佩瑶读的是冀都大学,只要谢长乐在省城,他们俩就不会遇到,谢长乐人生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他还能去读书吗,这是谢长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心中希望的小火苗死灰复燃。
“你上学的学费可以自己去挣,也可以选择我帮你,但是我会要求你的学习成绩,还有你毕业之后要为我工作三年!你考虑考虑吧,如果想好了三天之内来找我!过时不候!”
洛宁抬脚往外走,像个老妈子似的叮嘱道,“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吃饭,你饿太久要少吃多餐,不可以贪嘴噢,小混蛋!”
“……”洛宁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不,现在的她比以前更讨厌,嘴巴太厉害了。
洛宁关上房门钻进空间,她实在很不适应煤油灯的亮度,被迫进空间找照明灯具。
别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唯独这个电不行,郁闷!
以后她还会发现不止电不行,还有些东西也不行。
今天要给自己缝个手提包,给小外甥也缝一个小包包,专门给他装吃的,如果还不困就把剩余的木料弄来做个贵妃榻。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宁坐在地上钉板子。
身下凉得像三九天的冰窖似的,感觉都要冻死了,洛宁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喝点暖暖身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一个小酒壶递到她面前。
洛宁转头,赫然看到了——
谢长安!
他怎么会在这里!!!
洛宁那颗少女心疯狂的跳跃,心头的小鹿都快被撞死了,哆哆嗦嗦的接过酒壶,发现里面是满的。
而且没有开封,上面还残存着一丝温度。
洛宁仰头,将酒壶悬在空中,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感觉终于活了过来。
“谢谢!”洛宁抹了抹嘴,将酒壶还回去。
“阿嚏——”一个喷嚏仿佛要把心肺都打出来了,洛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面前是还没成型的贵妃榻。
原来刚才是个梦!
其实也不是个梦,那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上战场,趴在一个水洼里侦查敌情。
她身边有个战友,夜色太黑,身边的人刻意压低了帽檐,她不知道是谁。
直到他递给自己酒壶,她才知道那个战友居然是谢长安。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洛宁伸伸懒腰爬起来,钻出空间,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雪花膏味道。
她心神一凛,这大半夜的,村子里疑神疑鬼责任心强的狗都睡了。
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