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祀看着赤井秀一走远,这才回头问道:“新一呢?”
小兰下意识指了指大楼里面,这让正祀眉头皱的更深。
根据追踪器显示,贝尔摩德就在这里。希望他们没有碰上吧,要不然,他只能……
正祀带头向里走去,他边走边大声喊着新一的名字,企图给那个藏在这里的人传递信息。
小兰和园子上了楼梯,正祀则在下面寻找每个角落。由于小兰有些发烧的症状,多亏靠园子扶着才慢慢向上走去。
这时小兰听到上面传来的脚步,以为是新一下来了,就快走了两步,跟身后的园子拉开了距离。谁知下来的是一位银发的拿着枪的男人。
“小兰快逃,他就是公路恶魔!”新一在上面大喊着。
一楼的正祀听到了声音,他急忙从后门冲出来,正好目睹了银发恶魔靠着的栏杆断裂导致他摔下来的一幕。
“不!”正祀快速向前冲了两步,企图接住掉下来的人。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小兰吃力的拽着公路恶魔的袖子,本就感冒的她由于淋雨感冒加深体力严重不足,她着急的说道:“快点抓住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公路恶魔像是呆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反应。这时新一跑了下来,他伸出手一起拽住公路恶魔,这时园子才从后面赶到。
公路恶魔丝毫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他自己把住两边的栏杆,一翻身就爬了上来,嘴上,还叼着没有了消音器的枪。
“为什么?”他问:“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到底为什么?”
新一笑了一下,“这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啊,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需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对吧。”
正祀在下面长舒一口气,他不得不佩服新一的嘴炮功力,不过眼下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在不引起那个侦探的注意下掩护贝尔摩德。
没错,这个公路恶魔就是贝尔摩德假扮的。目的嘛,大概是为了引出FBI?
还好新一给了他一个机会,小兰因为感冒昏迷了过去,背对着贝尔摩德的新一说了一长串废话后就走了。
正祀给园子发了一个“你们先走”的短信,然后手机关机,就朝着还待在原地的贝尔摩德走去。
“真是狼狈啊贝姐。”正祀嘲笑着,顺手将她掉下来的消音器扔过去。
贝尔摩德接过消音器,将它安在手枪上,就用这把手枪指着对方。“你要是可以闭嘴,就没人知道我这么狼狈过了。”
正祀一脸的无所谓,好像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开枪一样。“我刚刚看到赤井秀一了,所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由于这里离木原康的别墅不远,正祀就带她到那里稍作休整。当然,如果这件事被木原康知道了,他怕是要被打出别墅。
“所以呢?”正祀取出在贝尔摩德腹部的子弹,继续问道:“你假扮这个丑男人为了什么?”
因为没有打麻药,贝尔摩德疼的厉害,但她尽量保持了不动,用稍稍颤抖的语气回答:“a–secret–makes–a–woman–woman.”
“拿你没办法。”
“我说,正祀。”
“嗯?”
“天使,原来也会冲我微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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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非洲的木原康并不知道美国那边在他走后发生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他现在正在诅咒这该死的非洲气候。
他扮作一个背包游客,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谨慎的拿着一个匕首,徒步行走在撒哈拉沙漠中。
如果不是有准确的情报,谁能想到非洲第二的佣兵团飓风就在这撒哈拉沙漠里呢?
听说飓风佣兵团团长杜克是一个很和蔼的大叔,有好多即将被困死在撒哈拉沙漠的旅行者都是被他所救。这也是木原康要扮作背包客的原因。他已经在这里走了三天了。
三天了,食物和水已经见底。木原康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在三个小时前真的喝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口水,然后顶着巨大的太阳在这里徒步行走着。现在,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的话。
事实上他能以这个状态走上一天一夜才会体力不支。但是他现在必须装作晕厥的样子了。
所以,木原康在踉跄的走了两步之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木原康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扔在一匹骆驼的背上,然后颠颠的朝着南方走去。
“(以下英文)这小子真好运,正好碰上大哥出来“打猎”,换做我们谁也不会搭理他。”
“是啊是啊,也就是大哥心善。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可是大哥偏不。我们兄弟的命都是大哥救回来的。”
“好了好了,都省省力气吧,还有半天才能到基地呢。”
木原康静静的听着,最后这一句应该就是那个“大哥”说的,看来这个人在佣兵团里很有威望,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的人就只是默默赶路了。
终于,木原康感觉自己停下来了,然后被两个人搀扶着下了骆驼。随后眼前一暗,木原康感觉到周围凉快了许多,应该是进了他们的住处。
又被喂了点水,木原康将呼吸调稳,看样子像是在熟睡着,实际他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防止突发事件的到来。
或许这个佣兵团的老大是真的心善,他“睡了”一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中间还有过两次让别人喂给他水喝。
应该醒了。木原康心里想,随后他就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团长,这小子醒了。”离木原康最近的一个黑人最先发现了木原康正在苏醒,便立刻报告给坐在远处的团长。
“咳咳。”木原康咳嗽了两声,故意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
“这是我们飓风佣兵团的驻扎地,我是团长杜克。”一个男人向木原康走来,他身材很高大,在大多数黑人当中绝对算白的了,看样子是亚洲人不过晒得黑了点。年龄大概三十多岁,正处于人的巅峰期。
“你好,杜克团长。我叫查理(charlie)。”木原康“勉强”支撑起来身体,向杜克团长伸出手。
幸好这不是一个女团长。木原康心里庆幸,他一想到如果要和女人握手就不寒而栗,当然,他家志保除外。
“查理先生来这里做什么呢?”杜克拿来一杯水,递给木原康。
木原康接过水来,没有犹豫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回答道:“久闻撒哈拉沙漠的风景,这次趁着休假就出来看一看。”
然后他又充满感激的对杜克说:“真是万分感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可就葬身在这片沙漠里啦。”
“举手之劳。”杜克笑得很爽快,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爽快人,他向后面几个黑人小子张罗道:“准备好酒好菜,为我们的客人接风。”
“好嘞。”黑人小子笑着应了一声,熟练的去忙活了,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类事。
木原康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的人格魅力之强大,从他“醒来”到现在,他所见到的这个佣兵团的人无不对杜克充满尊敬。和他在组织下面人的尊敬不同,这里的人对杜克更多的是亦父亦兄的感觉。
当天晚上,木原康受到了热情的款待,热情到让他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愧疚感。
真是可惜了。木原康敬了杜克一杯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