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靖王带儿子来到青瓦胡同,在叶夏给夏沐白做诊断的时候,这位靖王爷脸上越是看着淡定,心里则越是紧张,此刻,见叶夏为夏沐白做完诊断,一颗心高高提起,张嘴就说了句,以免叶夏心有顾忌,对他有所隐瞒。
“世子这样的情况是先天脑部发育有异导致的……”
没等叶夏说完,夏墨寒的心瞬间如坠冰谷,先天造成的,那也就是说没治,似是察觉出夏墨寒心中所想,叶夏又说:
“不过,就世子这样的情况倒也可以医治,时间上不会很长,但需要世子留在我这府上,经我亲自用汤药调理,同时每日早晚针灸一次,
方能见成效。对了,虽说世子的情况属于先天导致的,可要说到根源上,这和世子在母腹期间受药物影响脱不开干系。”
“药物影响?叶二小姐的意思是……”
夏墨寒没道出后话,然,叶夏知道其意,她点点头:“那种药物能导致胎儿各方面发育迟缓,但就世子的情况而言,王妃在孕期触碰到那种药物的量并不大,否则,世子怕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夏墨寒从叶夏所言中无疑听出其意,如果那种有害药物被他病故的王妃在孕期摄入过多,沐白,他这唯一的子嗣十之**生下来就是个……甚至有可能一出生就是具死胎。会是谁呢?在他的子嗣上动手脚?
他那位病故的王妃又是否知道?如若不知,为何触碰药物的量不大,如若知道,她又是怎么想的?难道排斥嫁给他,不愿生下他的子嗣,自个……夏墨寒不由得陷入深思。
“王爷要是同意的话,就将世子留在我府上,方便我自今日起便给世子医治。”
叶夏轻淡的嗓音将夏墨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不带犹豫地颔首:“本王听你的,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劳叶二小姐多多照顾犬子了。”
“谈不上照顾,只希望等世子从我府上离开后,王爷别忘了付诊金就行。”
她可不会白白为人医治,哪怕心里并不把诊金当回事,但没规矩不成方圆,免得她的名声慢慢在京中传开,那些达官权贵都找她来诊病,且一个个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觉得她就该为他们服务似的。
呵!在她这,可没那等不付出就想讨到便宜的好事儿!
“本王必不会少叶二小姐的诊金。”
夏墨寒承诺。
“我的诊金可不便宜,还望王爷到时不要被我的诊金给吓到。”
叶夏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地说着,清亮沉静的眸子不忘观察男人的神色变化,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哪怕是细微的变化,她都没有看到一丝一毫。
“本王有些家底,叶二小姐尽管放心,届时本王不会拖欠你的诊金。”
夏墨寒俊美无俦的脸上的确不见有半点异样,他说着,揖手:“犬子就拜托叶小姐了!”
“好说。”
叶夏微笑颔首。
“二姐姐!你就是二哥哥对不对,我不会认错哒,你肯定就是二哥哥,那日在菜市口,你不是这样的打扮,我都记着呢!”
夏沐白从看到叶夏开始就想张嘴说话,却见叶夏在唇边竖起食指,智商只有五岁的单纯少年眨巴下眼睛,愣是把到嘴边的话憋在喉中,
忍到现在,实在无法继续忍下去,加之看到夏墨寒要走,不由抓住叶夏的手,张嘴就蹦出那么一句,且对夏墨寒说:
“父王父王,你放心回府去吧,我喜欢二姐姐,喜欢彦儿和染儿还有小宁宁,我要待在二姐姐家里,和彦儿他们玩儿!”
说完,夏沐白松开叶夏的手:“二姐姐,我去找彦儿他们玩啦!”
经过夏墨寒身边时,少年不忘给其行礼:“父王,我会照顾好自己哒!”
“嗯。”
夏墨寒朝儿子轻颔首:“去玩吧,父王会来看你的。”
目送儿子蹦跳着离开,夏墨寒的视线挪向叶夏,就见眼前清丽脱俗,神态闲适却又不失优雅端庄的女子朝他轻浅一笑,出言解释:“为出行方便,我偶尔做男装打扮。”
听叶夏这么说,夏墨寒脑中立马跃出一道身板如轻松劲竹般笔直的男子身影,原来他就是她……难怪他之前会觉得那抹身影的主人熟悉,原来他看到的竟然是成国公府的二小姐,看到的是眼前这位清丽脱俗,与众不同的女子。
心里泛起抹淡淡的异样,夏墨寒说:“叶二小姐着男装出行确实要方便些,但还是要多注意安全。”
叶夏笑了笑:“王爷说的是。”
送走夏墨寒,叶夏喊夏沐白进书房,秦昭带着宋枫彦三只像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为免影响叶夏施针,秦昭四只远远站在一旁,表情严肃,静静地看着叶夏在为夏沐白医治。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叶夏不仅有施针,不仅有给夏沐白服用加了脑中神经修复液的汤药,且用灵泉水帮其排毒,调理身体,
而夏沐白的情况是见天地发生着变化,到叶太夫人寿辰这日,夏沐白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少年知道自己之前的智商一直停留在五岁,
知道自己十七岁前说话行事有多么的单纯天真,知道十七岁前那些人是对他真得好,那些人是表面对他好,实则轻视、鄙夷他,背着他没少骂他是小傻子。
他没有忘记之前的记忆,也就自然而然从那些记忆中知道了靖王,他的父王多年来有多不容易,既要为大夏驻守边关,又记挂着他这个智商只有五岁的傻儿子,
为免他受委屈,自他母妃病逝后,后院不曾抬进一个女人,哪怕是暖床侍妾和通房丫头都没有。回想起往事一幕幕,夏沐白今日,
在脑子完全清醒的这日,面对靖王,面对关心他,真心疼爱他的父王,瞬间眼眶泛红,张了张嘴,发自内心对靖王说:“父王,谢谢您没有嫌弃我这个儿子,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呵护和疼爱,谢谢!”
夏墨寒内心百感交集,准确些说,在他数日前第一次看到儿子身上发生的变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