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海上，就是天高海阔，随着李家华表演了，这是出海的预期是五天，，所以李家华就全权放手了，没有仗着自己的神通，来干涉海师傅的安排。

海师傅是老渔民，十几岁开始赶海，赶海三十多年，可是海师傅赶海三十多年，都没有存够一艘小洋轮，这次李家华打算找一个赶海的老师傅，朱大庄推荐了海师傅。

本来海师傅在东方渔业公司里面也是好手，可是东方渔民公司运气不好，因为有官僚资本的背景，被军管会给没收了。军管会没收了全部的渔船，那个时候光头党的军舰封锁着出海口呢，就算那些渔民想出海，领导也不愿意啊。

后来所有的渔船都调集去了运送物资去了，那些渔民基本都在待业的状态，海师傅跟着儿子出了几趟海，可是一阵台风了，海师傅儿子的渔船飞上天了，他们一家现在穷的连渔船都没有了，李家华刚上门说了自己的意图，海师傅答应了。

海师傅的日子不好过啊，两个儿子的渔船都没有，儿子的生计还没有着落呢，渔民没有渔船，那就只能饿死的份，虽然海师傅已经48岁吧，可是为了儿子，还是要辛苦出海，争取帮儿子多存点钱，置办一艘可以安家立命的渔船啊。

李家华请海师傅出海，本来打算和海师傅分成，可是海师傅不愿意，非要固定的工资，出海期间，吃喝拉撒全包，每天出海补贴三个大洋，这个价格可是非常低的价格，现在粮食的价格可是居高不下，大家的生活都很艰难，所以才有这个优惠的价格，要是以前的话，海师傅这个级别的大师傅，出海一天，至少补贴五个大洋。

海师傅带着老渔民比较多，老渔民的心思也比较多，李家华肯定有点担心，所以这几次要跟着出海，李家华都要跟着看看情况，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出海一趟，柴油都要好上千个大洋，万一海师傅不尽力，自己不是亏本吗？

李家华故意总是站着船头练功，什么事情都不管，寻找鱼群，捕获鱼群，清理鱼获的事情，都是自己请的那些伙计完成，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请他们出海，总不能还要自己干活吧？

幸好大家都知道，李家华是写小说起家的，这艘小洋轮，就是写小说赚回来，所以无论李家华干什么，他们都也不在意，他们只希望自己的表现，李家华可以看到眼里，下次出海，还带着自己就行。

对于那些船员伙计来说，现在的江海滩，找一份包吃包住，一天还有二个大洋的补贴的工作，那真的太难了，就算已经开工的国营企业，那些工人都为国家打工呢，可是每月都没有30个大洋的收入啊？

30个大洋的收入，刨掉一家人的伙食，基本没一点剩余，可是没有办法啊，江海滩的零食太贵了，虽然粮票实行，有效控制了高价零食，可是只能保证大家的基本口粮。

而且那些外来人口实在太多了，他们都不在基本口粮保障的范围之内，所以江海滩的粮食价格虽然一直在降价，可是还高出以前的价格，估计要要彻底把粮食价格打下来，只有等到秋收的粮食上市了。

出海的日子虽然不是天天有，可是每天有两个大洋，而且还包吃住，很多大家都是在乎这份工作的，一个月有个二十天的出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所以到了海上，大家都是很卖力干活的，什么都用李家华担心，李家华悠哉的看热闹就行了。

余庆急匆匆的跑过来，激动的说道：“阿华，海师傅的本事真的厉害，你知道刚才一网，我们捞到多少鱼啊？”

李家华悠哉的问道：“哦？这么说第一网的收获不错了？有没有3000斤啊？”

出海打渔的人，都比较在乎第一网，余庆也祖传的渔民，所以对第一网也是格外的关注，大家看到好多鱼群，可是因为顾及是第一网，所以迟迟不敢下网。

李家华基本不管事，下网捕鱼的事情都是海师傅说了算，作为三十年赶海的老渔民，海师傅当然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他还想在李家华的小洋轮上继续干下去。

所以海师傅非常认真的观察水流和鱼群的动向，终于盯上一群鱼群，果然的指挥大家下雨捕捞，现在的渔船是拖网作业，也是发现鱼群之后，船的尾部拖着长长的口袋一样的渔网，利用渔船的速度，超过鱼群，把水下的鱼群一网兜着。

这个拖网捕鱼真够狠毒的，只要渔船飘过的地方，所有的鱼群，不分大小，不分种类，全部赶尽杀绝，而且用的还是小孔网，几层网套在一起，所以只要被网中的鱼，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拖网的好处就上捕获的鱼比较多，收获比较大，缺点的太乱太杂，只要被网套中的鱼群，全部跑不掉，一网上来，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清理工作比较繁重。

李家华看着手指长的小鱼，嫌弃的说道：“这种小鱼还要着干嘛啊？”

海师傅看到李家华的脸色不好，小心的说道：“东家，这种小鱼可以拿回去送人，街坊邻居只有有肉吃，根本不在乎鱼的大小的啊？”

其实海师傅是有私心的，这种小鱼基本没人要，以前他们在东方渔业公司出海的规矩，这种小鱼都是船员和伙计一起分的，可是李家华显然不是船员出身，肯定不知道这种规矩，可是海师傅打算培养李家华习惯这种规矩呢。

李家华看着很多鱼的儿子，鱼的孙子，鱼的侄子，鱼的外甥，全部一网打尽了，真的是赶尽杀绝啊，拖网所过之处，鱼群绝迹，跑掉的漏网之鱼，肩负这个族群的重新繁荣了。

李家华本来想说几句，可是看到大家的激动兴奋的眼神，想想算了吧，这些都要穷疯了，你让他放弃嘴边的肉，那估计是做梦了。

李家华气愤的说道：“可是我在乎，你们是我请来干活，不是捡小鱼回去送人情的，捡这么多小鱼，不是浪费时间吗？你们把所有小鱼都给我煮了吃了，让你们吃个够？”

“耶”很多人忍不住狂呼起来，兴奋的叫到：“东家万岁。”

“东家长命百岁”。

“东家公侯万代”。

那些正在清理鱼获的伙计，都激动跳起来，鱼肉吃个饱，天底下还有这个好事情啊？

虽然很多人是打渔的出身，可是有多少人舍得吃鱼肉的，好不容易捞回来的，都指望鱼肉买几个钱呢？实在卖不掉的鱼肉，自己才舍得吃啊。

而且吃肉的时候，都是优先指着孩子和老人，他们吃剩下来的骨头和鱼汤，自己才能尝点味道。

就拿海师傅来说，也就是每次跟着船队出海的时候，才能把肚子吃饱，可是哪能随便吃鱼啊，不管大鱼小鱼，都不是随便能吃的。

那有李家华这个败家的玩意，嫌弃鱼太小，不想往家带，直接让他们给吃了，鱼再小，也是肉，肯定比那些杂粮和粗粮要值钱吧，拉到岸上，那都是钞票啊。

李家华决定了，以后小鱼都让他们吃，吃到这些伙计都吐，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捞这些小鱼，否者和他们讲道理都白扯。对于这帮人，什么大道理都是白扯，只有让他们觉得自身受到损害了，还能真正的行动起来，放过那些可怜的小鱼吧，给鱼群留点种子吧。

余庆有点不舍得说道：“阿华，真的让他们吃啊？”

李家华不满意的说道：“什么叫做他们？余庆，你身为船长，你要记得，你必须时刻和那些伙计站在一起，那样他们把你当做他们一伙的，他们才会服你，这个你可要好好学啊？”

余庆可不笨，听了李家华的话，马上明白了，歉意的说道：“是我们？”

李家华表扬的说道：“这才对吗？是让你们吃个饱？”

海师傅心疼的说道：“东家，这些小鱼也能卖不少钱啊？全部吃了可惜了？”

海师傅有自己的小算盘，当然不想给那些船员伙计吃了，吃完了自己分什么呢？这些都是海师傅的外快啊？

李家华凶狠的说道：“海师傅，以后我定一条规矩，所有上了船的小鱼，全部给我吃光，不准留着，更不准带回家吃，一条吃不完，就扣你们的奖金？”

扣奖金，这个太有杀伤力了，就连海师傅都吓的抖一下，虽然不知道奖金有多少，可是就算只是一块钱，那也是钱，而且是自己的钱，白白被扣了，自己肯定会心疼啊。

海师傅看到李家华背影，完全想不通东家的决定，这算是处罚吗？把鱼肉吃光？估计天下所有人都想抢着接受这个处罚吧？

算奖励吗？吃不完要扣工资的奖励吗？

难道东家和小鱼有很大的仇恨吗？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吗？

余庆听了李家话的决定也不明白为什么，至于那些伙计，根本不想那么多，听到吃光小鱼，很多人都惊喜的欢呼起来。

拖网的杀伤力是巨大的，海师傅的眼神也狠毒的，两天时间就满仓了，现在全船的伙计都没有兴奋的精神，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小鱼，一个一个都愁眉苦脸的。

这么多的小鱼，他们几个加起来才八个人人，怎么可能吃得光啊？把肚皮撑破了也吃不光啊，可是吃不光要扣工资啊？

那些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自觉的摇摇头，实在是吃不下了，那么多小鱼，就算去掉鱼头，全是鱼肉，也有好几千斤啊，自己的肚子怎么可能吃得下，撑破都也吃不掉啊？

这些伙计，穷了一辈子，居然还有因为吃肉吃不完而烦恼的一天，难道自己真的是穷命吗？

余庆也没办法，现在余庆学会了和那些伙计站在一边，悄悄的找到李家华问道：“阿华，大家真的吃不下了，怎么办？”

李家华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吃不完扣奖金？难道你们以为我说着玩的啊？”

余庆为难的说道：“阿华，哪有这种逼着大家吃肉的事情啊？”

李家华不讲理说道：“谁让你们捞上来啊？捞上来就要吃掉？”

余庆无奈的说道：“大不了下次捕捞了，还不行吗？”

李家华不松口的说道：“下次不捞下次再说，规矩既然定了，那就不能改，要不然怎么叫规矩啊？”

余庆也只要无奈的回去了，那些伙计看着昨天还吃的兴高采烈的小鱼，第一次发现他们居然那么讨厌，虽然自己吃的开心，可是连累了自己的奖金，那就苦大仇恨的仇人，以后坚决把他们扔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