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过,人是经历的产物。本站
藤原静雄是在三岁的时候,被富美子带到藤原家的。
只是,当富美子刚把孩子交到自己大哥藤原实为的手上之时,就昏迷了。
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所以,关于富美子的事情,藤原静雄的印象非常模糊。
“你当真都把所有的记忆都让他看了?”
藤原佐为左手端着酒盏,右手拿着棋子,一个人打谱。
“静雄反正迟早都要知道这些事情的,大哥,你不能一直把他当成是小孩子,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啊。”
“当时富美子都和你说过什么啊?”藤原实为有些担心,“当时家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让她出去联姻的。
之后,她和……”
“大哥,富美子姐姐之前对着昏迷的我,不可能说假话。她对那门婚事,还有对那个人,都很满意。
哪怕当时在那个家里,受了委屈,但是,姐姐还是没有怪任何人。”
“真的吗?”
藤原佐为知道大哥藤原实为对三个弟弟妹妹都有愧疚,这么多年来,真是不容易。
绑架的时候,因为美津子发烧,所以,被扔了出去。从此,失踪了好多年。
因为美津子被扔出去,当时怀孕的母亲和绑匪起了争执,所以,生下来一个植物人小弟弟藤原佐为。
然后,因为家族的需要,牺牲了富美子的婚姻,让她十六岁就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很多的男人。
“大哥,这么多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有什么打算,我听静雄说,你好像要做件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好容易又能回到这世界上,总得做点什么才好。”
“需要帮助吗?”
“暂时不需要。”
藤原佐为舒舒服服地在温泉别墅呆了两天,把计划都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同时也泡得全身的皮肤溜光水滑之后,才又回到了东京。
此时,正好到了业余棋手大赛的报名时间。
“sai真的要参加比赛吗?”
和谷拿到名单有些吃惊,“为什么籍贯、还有出生年月,性别这些都没有写啊。
这是谁给他报的名啊?”
“绪方九段给报的,”伢木四段说道:“当时森下老师还抱怨来着。”
“怪不得,就这么给报上了。”
和谷义高猛然间想起,之前的一个传闻,“伢木,之前好像有人说塔矢名人和sai有联系呢。”
“看来,可能是真的了。不然的话,这么会过来给他报名呢。”
“哦。”和谷道:“不管如何,终于能见到sai的真面目了呢。”
伢木四段,与和谷同为森下九段门下,比和谷大了五岁,与芦原弘幸年纪相仿。两人关系也不错。
“伢木前辈,你现在离五段还差几胜?”
棋手升段,不是看年龄,而是看在手和赛中获胜的次数来定的。
从一段道二段需要十五场,从二段到三段需要胜二十五场,而且越往高段升的时候,越困难。因为需要胜利的场数越多,而且对手也越厉害,越不容易胜利。
“还需要五局,”伢木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要赢着几局,比较困难啊。”
“接下来的对局是谁啊?”
“塔矢亮、伊角慎一郎,还有进藤光,这是我接下来三局的对手。”
和谷听了之后,也尴尬地笑了笑,“确实不好对付啊。”
“你不知道啊,现在他们两个已经被称为是日本围棋新一代棋手中最耀眼的双子星了。”
伢木道:“确实,日本棋坛这几年青黄不接,老的太老,小的太嫩,年轻力壮的棋手太少。”
和谷也看着安排得满满的对局表,也不禁感慨:“以前做院生的时候,最希望的是能考上职业棋手,然后不用上学,直接进入社会。
进入这个圈子,才发现职业棋手的路不好走啊。”
“不管什么行业,一旦涉及到职业方面都是不容易的呢。”
伢木刚感慨着,就碰到了向他打招呼的芦原弘幸,“伢木君,已经开始对局了,还不进去吗?
你今天的对手,可是小亮啊。”
“这就去。”
职业棋手生活,就是这般无趣。每天除了下棋就是打谱,或者是复盘了。
但是,有人就喜欢这种生活。
塔矢亮从两岁开始学棋,到现在依然对围棋充满热爱。昨晚和父亲深入探讨了一次,他认为,围棋能从平安时代传到现在,是靠着围棋自身的魅力。
他也相信,凭着这种魅力,围棋还会更长久地发展下去。而只要围棋棋手这个行业还存在,他就会继续坚守。
这就是塔矢亮的选择。
想通了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只会往前冲的塔矢亮了。
塔矢亮这短暂的抽离,没有引起进藤光的注意。
她今天一结束手和赛就跟和谷一起出去了。
塔矢亮看着空无一人的位置,有些发愣。
“不用等了,进藤她应该是跟和谷去拿东西了。”
塔矢亮今天的对手伢木四段好心地提醒道:“他们两个今天遇到的对手都比较容易解决,和谷家,你是知道的吧。”
塔矢亮点头,然后对着伢木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看着他那板直的背影,还有潇洒的姿态,“真不愧是被人称为是围棋贵公子啊。”
“小亮从小的时候,可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棋局的芦原弘幸走到伢木身边,很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伢木的肩膀上,“连童年都被剥夺了啊,真是可怜啊。”
“哎,你没吃饭吗,不要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啦。”
“好主意啊,伢木君,”路远放下胳膊,改为拽着伢木的西装袖子,嘴里自言自语道:“该去哪里吃饭呢,来安慰刚才输棋的痛苦呢。”
“你也输了啊?”
芦原弘幸微笑着点头,“啊,是啊。所以,才想着要大吃一顿呢。”
伢木看着眼前的家伙,“你该不会是被仓田七段给传染了吧,输了棋还这么兴高采烈地找吃的。”
“我今天输给了一个六段的人,很正常的吧,”芦原说道:“可是,我觉得我发挥得很好呢,所以,要庆祝一下呢。”
伢木有些不淡定了,“你确定你是塔矢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