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吕晓红正在玮城艺术团排练,为几天之后的一场演出做准备。一个女人悄悄地走进了排练室,坐在了观众席,观看排练。别人都不认识她,只有吕晓红知道,她是刘一柳。
吕晓红不明白,刘一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玮城艺术团,但隐约觉得,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应该和自己有关。
那个节目排练完之后,就到了休息的时间。吕晓红走到了刘一柳面前,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刘一柳微笑着说。
吕晓红尽管猜到了刘一柳的来意,但要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下意识地说:“来看我?”
“对,看你,顺便请你吃饭。”刘一柳脸上仍然带着笑。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吕晓红非常疑惑。
“有些事情到了告诉你的时候了,是关于我和超然的。”
见到刘一柳的那一刻,吕晓红心里就觉得很别扭,现在更觉尴尬,更不想和她吃饭,就说:“你们俩的事情,他都和我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只告诉了你一部分,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有过去的,也有现在的,而且关系着我们三个人的未来,你不想听一听吗?”
还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是什么呢?吕晓红心中充满了疑惑,对刘一柳说:“好,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吧,我下午就要回青岛去。”
“好。”
吕晓红假装去卫生间,离开了排练室,到了排练重新开始的时候才又返回。
接下来的排练中,吕晓红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一下刘一柳,心里想:晏超然的这个前女友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和晏超然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他们俩是不是一直都藕断丝连……
刘一柳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好像在欣赏艺术团的演出,然而又透着诡异。
上午的排练终于结束了,吕晓红再次走到了刘一柳的面前,强装大度地说:“排练结束了,你是从外地来的,今天中午的饭应该我请你。”
“一开始就说好了,是我请你。下一次再换你请吧。”刘一柳说。
吕晓红心里想:还有下一次吗?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一次就你请了,下一次我请。”
“好。我对玮城不熟悉,不如你选一个地方吧,哪儿都行,最重要是环境要好。”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好了。”
“好。”
吕晓红原本和晏超然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她先在微信上给晏超然发了消息,说她中午有事,不能一块儿吃饭,然后才和刘一柳下楼。
一走到艺术团的门口,刘一柳就对吕晓红说:“你开车来的吗?”
“我没有驾驶证,就没买车。”吕晓红说。
“你这么年轻,应该去考个证的。我的车就在那边,”刘一柳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红色汽车,“就是那辆宝马2系,我们一块儿坐车去吧。”
吕晓红听出了,刘一柳的话里似乎有炫富的意味,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并没有带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去的餐厅很近,距离艺术团也就是一百多米,走着去就行,没有必要开车。”
“行,那就走着去吧。”
两个人就步行前往餐厅,几分钟就走到了。
那家餐厅虽然不是特别高档,但环境和设施很好。她们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刘一柳点了餐,都是店里最贵的东西。
点完餐,吕晓红对刘一柳说:“为什么来找我,要告诉我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不是今天才到玮城的,昨天就来了,晚上和超然一块儿吃的饭。”刘一柳说。
晏超然并没有告诉吕晓红刘一柳来玮城的事情,听了刘一柳的话,她心中很是不悦。但在此时此地,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吕晓红微微一笑说:“那很好,你们是大学同学,你到了这里,超然是应该请你吃一顿饭的,不能冷了同学之间的情分。”
“我和超然的关系,他都和你说过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相亲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了,他在大学时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大学毕业以后,他被保送读研究生,你去了青岛工作。他读研二的那一年,你结婚了。是你背叛感情,抛弃了超然,我说的没错吧?”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当初的确是我抛弃了他,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有他,而且他心里也一直有我。从我结婚那一年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你知道超然为什么一直不找女朋友吗?”
“他和我说过,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个坎没过去,我知道那个坎就是你。现在他已经迈过去那道坎了,你已经彻底变成了过去时。”
服务员把点的餐一一端了上来,刘一柳和吕晓红对她都表现得很有礼貌。两个人边吃饭,边说话。
“你应该知道,人的感情是很难放得下的,我和超然在大学的时候谈了四年,感情有多好,是你想象不出来的。我们每天一块儿上课,一块儿吃饭,可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我家在青岛,超然家在胶南,每次放假,他都是先送我到青岛,然后再回胶南。返回学校的时候,他也是先到青岛接我,再一块儿去济南。”刘一柳说。
“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有多好,也是你想象不出来的。而且,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说当初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那时候感情再好,你不是也放弃他,和别人结婚了吗?”吕晓红说。
“现在我离婚了。”
“你离婚了?”吕晓红非常诧异,刘一柳为什么离婚,和超然有关系吗?
“对,离婚了,上一次从烟台回到青岛之后,我就离婚了。”
“为什么?不,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结婚、离婚都是你个人的事情,和我无关。”晏超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非常不安。
“和你是无关,但和超然有关。”
“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和超然在烟台一块儿培训的那几天都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