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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作者:冬花学月1更新时间:2024-11-14 16:50:12
第四章

后来,叶子生了,生了一个男孩,谷硕开心地围着孩子转来转去。Www.Pinwenba.Com 吧因为这个小生命太小了,身体很软,他不敢去抱,怕他会不小心伤到孩子。谷硕每天都会给叶子煮汤喝,说她身体弱,身子虚,一定给给她好好地补补。

叶子每天都感动着,开心着,幸福着。一个大男人伺候一个女人坐月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她甚至觉得这一生一世跟着谷硕都是幸福的。她也常常幻想着,等待他们两个人都老了,变成白发苍苍的时候,依然能够执子之手的老年幸福。

然而,这一切,也只能想想而已。

叶子满月的那天,谷硕一早就出去了,出去前,亲吻了她的额头,还亲了孩子,那种恋恋不舍,让人看得满心幸福。他还告诉叶子,一定要等他回来,他说,他爱她,要她记住他,她会是他生命里的唯一,还说,要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叶子的直觉告诉自己,谷硕有些异样,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她看到枕头下面,谷硕留给她的一封信的时候,还是对谷硕充满希望的。谷硕的信里说,他要出去赚钱,赚了钱让她与孩子都过上好日子,并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说卡里有几千块钱的现金。

叶子知道谷硕没有钱了,为了生活费,他把手机都卖了,她也不知道,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但她一直认为,谷硕出去打工赚钱,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爱她的男人出现,也等着她爱的男人回来一晃四个多月过去了,孩子马上就快半岁了,能像虫子一样慢慢爬了,她与她的孩子,没有一点谷硕的信息,哪怕一句只字片语的问侯也没有。

难道,她们母子被谷硕抛弃了?这种想法是可怕的,她不相信,她也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然而,时间却在慢慢证实着,誓言变成谎言的可怕,由不相信变成相信的事实。

叶子终于按捺不住了,放弃了等待,一边去找工作,一边寻着谷硕。

工作,叶子还是能找得到的,但是每份工作都不太如意,一般都要上十几个小时的班,而她的孩子还没有人照顾,对于这种低薪水,又要长时间上班的工作,叶子不能不放弃,同时,不断找着谷硕的叶子,却打探不到他一点的信息。叶子的心渐渐冷了,变成了失望,无望,甚至是绝望。

她不相信谷硕会是薄情郎,可是,时间与他的行为,在悄无声息地证实着,这个可怕的结论。

叶子一次次想把孩子抛弃,却总狠不下心来。终于有一天,她把孩子扔到一个天桥附近的草地上,以为自己把孩子终于甩掉了,却没有想到,第二天,警察会找到她,告诉她遗弃孩子是犯法的,她遗弃孩子是要坐牢的。

“哇哇”孩子清脆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午夜。

叶子擦去腮边的泪,从往事的回忆中,转到了现实。

浴池里的水,早冷透了。叶子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从浴池里起来,用浴巾包了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到孩子的身边,轻拍着孩子。然后,把孩子尿湿的纸尿裤换掉,又重新给他换上新的纸尿裤。孩子又睡了,还是睡得的那么香,而且睡梦中,脸上还带着笑呢!好像是做了什么甜美的梦吧!

孩子终归是孩子,永远不知道世道的艰辛,永远不知道烦恼。

叶子把孩子放好,又盖了盖那薄薄的被单,然后望着外面没有黑夜的天空,显得格外无助。SZ真的是个不夜城,灯光消灭了黑暗,也让黑夜失去了意义。

黑夜里的SZ,似乎更加繁忙,外面莺莺燕燕的嘈杂声,还有麻将声与不停的吵闹声,都透过那扇小窗,不停地传递进来,打扰着夜的静寂。

空气是潮湿的,粘糊糊的,仿佛能捏出水来,小小的窗户刮不进一丝风,只有嘈杂的声音不停地吵闹着。小风扇还不停地忙碌着,吹着温热的风,似乎根本吹不走空气里的闷热,只是吹着一般般的热浪袭来,让人更加难受。叶子烦燥地拿着一张废报纸扇了扇,似乎有一点凉意,又像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叶子呆呆地想着,如果她的母亲能来帮她带孩子,该多好啊!如果她母亲帮她带孩子,她就能找一份薪水不错加班时间长的工作,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她白天会努力工作,晚上一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她最爱的母亲与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个男人会让她母亲过来吗?绝对不会。叶子恨那人可恶的男人,那个让她恨得想拿刀杀的男人。

叶子的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也是个悲剧型的女人。红颜薄命,用在她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为了抚养大自己的两个女儿,让她做什么,她都认了。

回忆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再次涌向她清醒的大脑,那让她感到羞辱,让她忿恨的事情,再次让她沉浸在悲痛的往事里,那段像恶梦般的回忆,却苦苦纠缠着她。

那时候的叶子还很小,也是一个充满害怕记忆往事的一段时间。

叶子家里并不富裕,叶子的母亲生了叶子后,就又怀上了叶子的妹妹。那个时代的计划生育非常的严,与现在的制度似乎并不相同。

像现在,如果生下来活的孩子,你把幼小的生命结束的话,就犯了罪是要坐牢的,而那个时代,为了计生的要求,很多孩子就没能活着看这个精彩的世界。叶子的母亲被计生部门强迫去做引产手术,而在进入医院的当天晚上,护士们交接班的时候,叶子的母亲就生了一个女孩,而那个给叶子的母亲接生的老护士,也泪流满面地说:“做孽啊!真是做孽啊!你看,这孩子生的多健康啊!我真下不了手来弄死她,你们悄悄把她弄走吧!我全当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是交接班的时间,我也下班了!”那老护士给小孩子随便洗了一下,就又抱给了叶子的母亲,叶子的父亲跪在地上给老护士磕着头,道着谢,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叶子的妹妹抱回了家,这些都是叶子小的时候,听她的父亲与母亲聊天的时候讲的。

叶子记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躲计划生育的过程中度过的,对她来说,那是个黑色的可怕的记忆。

叶子记得计划生育的人,要经常罚款,具体要罚多少,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些人会像阴魂不散的恶鬼,隔三差五的到来。到她家后,会赶走好不容易养大的猪,还会把她家的鸡也抓走,都会用一个机动三轮拉走。所有值点钱的东西都会被拿走,包括那唯一的一台电器……黑白电视机,也被那些人搬走后来,还把她们家的大门也运走了,到冬天的时候,她们家只能用破木板及透明的塑料薄膜来挡风,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计生办的人会像鬼一样,半夜来到你家,并且还要抓人,抓了人是要坐牢的。坐牢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因为叶子记得,她的一个邻居因为超生也去坐了牢,后来放出来了,但没有多久便过世了叶子虽然没有见过牢房,但那个地方,在她的幼小心灵里就是地狱,是可怕的魔魇。所以,不管外面的天有多冷,只要晚上一听到动静,就要立马掀开被子往外面跑,叶子到现在还有这个习惯,不管白天晚上,只要她熟睡,只要听到一点什么动静,她就会掀开被子往外跑。她很想改掉这个习惯,可是,她从小就是在这种提心吊胆中长大的,那种恐惧早已吞噬了她的身心,像个魔咒一样缠着她,无论怎么样都摆脱不掉。

再后来,她的父亲很不幸地被计生办的人抓了,她的母亲带着她逃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躲了一个多月。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她的父亲还在牢里,后来,东拼西凑找了一些钱,并让她的母亲结了扎,才放她的父亲出来。叶子的父亲从牢中回到家后,天天咳嗽,身上有一些伤疤,没有半年,她的父亲便离世了。

叶子的父亲从牢中回到家后,天天咳嗽,身上有一些伤疤,没有半年,她的父亲便离世了。

她的母亲带着她去告计生办,民告官,一般都告不赢的。但从那次的“告官”过程中,叶子知道了计生办的人抓她的父亲,是因为她妈超生,并且,还没有结扎,还没有相隔五年再生二胎,也就是说,她与她的妹妹相隔的太近,(村户口是可以生二胎的,但一定要相隔五年,这是法律规定的。)那时的叶子,虽然不懂什么是法,可是每一次去那里都感觉像是鬼门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害怕与恐惧,也许,那时只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

她的父亲从牢里接出去的时候是活着的,出去半年后才死的,更与计生部门无关,她们更是有口难辩,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像众多的沉默者一样。

有一天,叶子放学回到家里,看到她的母亲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在抹眼泪,等她走近母亲时,母亲只会抱着她哭,是很压抑,很委屈的哭,叶子那时也哭了,哭得很伤心。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说不清是什么。

寡妇门前是非多。不久,到处都有传着村长与她母亲勾搭上了,她们家再也不怕计划生育罚款了。计生办的人再也没有来她家里了,她们家里就这样渐渐的平静了,计划生育的事,仿佛也离她们越来越远了。

慢慢地,叶子发现村长来她家的次数多了,有时候一住就是几天,倒更像是他自己的家。她们家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叶子倒也听到别人说过,村长的老婆去她们家闹过几次,每次闹过后,她们的生活条件更好了,村长会拿来更多的东西,作为补偿。后来,一切都渐渐消停了,只是村长在她们家进进出出,不时的闲言碎语传到了叶子的耳朵里。

叶子也曾问过她的母亲,外面的流言蜚语是不是真的?村长与她母亲是什么关系?如何对待起她死去的父亲?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回答过,只是一味地哭,并且要她什么都不要问,说她还小,要她什么都装作不知道。可是叶子知道,她的母亲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很多时候都显得很软弱无力。

后来,那个可恶的村长还升职了,升到了镇上,叶子并不知道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村长,现在在镇上当的是什么职务,可她知道,她的母亲还被他霸占着,不让她走出那个小地方。

不知是酒意发作,还是往事与现实都太让她心酸,叶子早已泪流满面,她不让自己再回忆了,那些都是痛苦的,让她伤心难过的。轻轻拂掉腮边的清泪,她不想让自己太软弱,她要坚强,至少要比她母亲要坚强,她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已。

叶子看向窗户外面,天快亮了,黎明悄悄来临,那些妖娆的妩媚的灯光,也借着最后的一丝夜色,残喘苟活着。微风夹着最后的一缕夜的喧嚣及那肮脏的灰尘,吹到了叶子显得疲惫而又有些苍白的脸上,夜,终于静了,也快结束了,因为黎明已经来了。

叶子挨着儿子躺下,她有些困了。

“砰砰”,“砰砰”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叶子,叶子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她的儿子,把细小的身子往她身边缩了缩,似乎只有这样,她儿子才会感到更安全,她的儿子也是醒着的,睁着骨碌碌的眼睛,望着叶子,孩子不哭,不闹,很安静,像是有意想让自己的母亲多睡一会儿。叶子怜爱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醒了?饿不饿?怎么不叫醒妈妈呢?”然后,伸手拿块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叶子知道,孩子一定饿了,他晚上8点睡的,到下午还没有吃东西呢?叶子有些心疼地亲了亲孩子,看了看正在吃手指的孩子,把手指从孩子嘴中拉出来,手指被孩子吃得泛白,看着让人格外心疼,轻轻对孩子说:“妈妈给宝宝冲点奶粉吃,不吃手指好不好?”明知孩子不会说话,叶子还是把他当成个能听懂话的孩子,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的孩子。

“砰砰”,“砰砰砰”,敲门声又响了。

叶子一边往奶瓶里舀奶粉,一边说着:“来了,来了!”

叶子知道,一定是房东又来催房租了,他已经催过她好几次交租了。

叶子一边倒完开水,摇着奶瓶,凉着奶瓶里的水,一边去门口开门。

她的孩子看到叶子拿了奶瓶,也兀自坐在席子上,眼睛望着叶子手里的奶瓶,“啊啊”含糊不清地叫着。似乎在催着妈妈,说自己肚子很饿了一样。

叶子的嘴里说着:“凉一下,给宝宝喝啊!现在太烫了!宝宝再等等啊!”门打开了,门外正是房东,看到叶子开门,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叶子那玲珑的身材,就像是一个荒漠饥渴的人,看到树上熟透的葡萄一样,口水都往下滴。

叶子带着朦胧的睡意,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房东,说:“是不是又来收租啊?”

房东吸了吸口里的口水,说:“是啊!不过,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快交,如果手里没有钱,我也是不那么急,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叶子轻笑了一下,心里想着:你要是不急,为什么天天要来催租,要是有点良心,怎么会逼得她走投无路。只是淡淡地说:“你又不急,还三翻两次跑来收什么租呢?”手里还在摇着奶瓶。

房东看了看室内,又看了看坐在席子上的孩子说:“你老公还没回来?小妹啊!说不定,他早就把你和孩子给忘记了,另觅新欢了,你又何必为他守身呢?像你们这样被抛弃的人,在SZ这座城市多了是。”

“你到底收不收租,要不收租就走吧!”叶子有点生气地说道,打断了房东未说完的话。

那是一块伤疤,她不想看到别人把那伤疤揭开后,留着血。

叶子一边挣扎,一把掌响亮地打在房东的脸上说:“死不要脸!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房东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不太相信似的,愣着僵了一下,叶子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坐在席子上的孩子也开始大声啼哭起来,像是也知道他的母亲受到了别人的侵犯。

叶子把房东推向门口外,把外面的防盗门一关,说:“租金单的收据开了没有,给我!”

房东从收据本子里撕了一张递给叶子说:“快交租!不能再拖了,再拖扣押金!”

叶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数了数,递给房东说:“以后,请你尊重我!”

房东一边接过钱,一边数着,眼睛望着叶子说:“不识抬举的东西!下月全部都要涨租,住不起就滚蛋!”说翻脸就翻脸,现实得不给人一丝喘息的空间。

叶子随手把那张收据扔到一个矮桌子上,把门“哐”地用力关上,像是关掉刚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叶子拿着奶瓶,哄着还在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孩子说:“妈妈在,宝宝不怕!宝宝不怕!来,吃奶了!”孩子在委屈中止了哭泣,但还是抽抽泣泣地自己抱起奶瓶来喝奶了,眼睛里还挂着泪花,有些委屈地望着叶子。

叶子有些辛酸,她怎么样才能养活自己与孩子呢?似乎除了去星辰,她再也找不到别的出路,而若去星辰,孩子以后长大了,又会如何来看她?会不会看不起她?会不会也讨厌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母亲而感到自卑呢?叶子有些矛盾。

叶子可以吃苦,再苦,她都无所谓。她也很想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赚钱养活自己与孩子,她可以搭个小棚住,也可以在路边摆个小摊,一边带孩子一边赚钱,她小时候的记忆里,很多穷苦的人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如今,这些方法都不行,你搭个小棚就是违法建筑,要被拆掉的,你摆个小摊也是要被城管“追杀”的,她生活的这个时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她自己也无法评判。可她却觉得,在她困难的时候,突然觉得任何一个法令与法规,都在排斥着她,都为她量身打造。似乎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没她这一类的人生存下去的空间。像她这样的穷人,在这个社会显得多余,可是,却又有很多的穷人确确实实的存在,这是不可以否认的。

世上真的有佛祖吗?真的有观音吗?真的有玉皇大帝吗?真的有上帝吗?如果有,你们究竟在哪里?能不能来告诉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在这个金钱的世界生存下去?叶子绝望地看着室内的天花板,再一次把眼泪逼进眼里。

事到如今,逼她走的路,真的只有那么一条,就是去星辰,不管自己想不想做,都要让自己改变,抛弃自己的纯洁与道德,抛弃所有的自尊与尊严。

叶子从孩子手里拿过奶瓶,自已来喂孩子,她怕孩子吃的太猛会呛到,心里却在对自己说:孩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叶子对着镜子,画着浓浓的与她不相附的妆容。

画完妆后,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其实连她自己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真的是生活所迫,没有任何办法。

叶子看了看席子上睡熟中的孩子,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小被单,被单盖在孩子的肚子上,席子边上放着半瓶冲好的牛奶叶子的眼里升起朦胧的雾气,她又要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又没有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孩子了。

叶子轻轻关上门,她又要去星辰上班了,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闪烁的霓红灯常让人在夜色里迷失了方向。她也在这样的夜色里,迷失了自我,找不到生活的真谛。现在的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理想与抱负,只知道有钱就可以生存,没钱,生活难容,这就是现实,也是必须面对的。

叶子站在胡总办公室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想起昨晚他的恶行,她的心里还是忿忿难平,可是,就是他昨晚的钱,她已经用于交租了,接下来的生活呢?还没有着落。

对于未来,一片茫然。叶子内心忐忑着,还是举起手准备去敲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最后又把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胡总,新来的几个……你要尝尝鲜吗?”这是鸡妈妈的声音。

“尝鲜?看到那几个就知道是常做这一行的,还有什么鲜尝呢?一条玉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的,都是老‘鸡’了,我还怕得病呢?”这是胡总的声音,声音里全是不屑。

“是!胡总,你真是火眼金睛,一眼便识出她们的原型!”鸡妈妈又拍着马屁逢迎道,她要靠胡总吃饭,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又小心,生怕他翻脸不认人。

“好了,你以后要小心点,多提醒一下你的手下,让那些人也要注意着点,新一轮的扫黄又开始了,可别再入了道!”胡总谨慎地提醒着“妈咪”。

“多长时间呢?”‘妈咪’问。

“丁局说是一个月,刚给我打完电话,说这次会比较严,还有人来检查呢!”胡总说着停了一下,然后又说:“要是真查到这里,你要记得,你……与我的星辰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紧风’过后,你又可以组织人员接着干这次与以往会有些不一样,可能会很严,并且上面来人检查,面子要做足。丁局特意交待的!”

“我知道!”‘妈咪’打断胡总的话说:“丁局,有一个星期没有过来了,是不是准备抛掉我们?”她犹豫地说了出来。

“他要抛掉我们的话,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并且,他今天晚上就会过来,到时候,找几个人好好伺侯着,别整天想那些。”胡总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妈咪’打断了。

“是,我想多了!以后记住了,他与我们是一个船上的人,一条绳上的蚂蚱!”‘妈咪’赶快应道。

“没事了吧?没事了的话,你就出去吧!”胡总边说边在桌子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好,您有什么事的时候再叫我!”‘妈咪’说完就准备离开。

叶子听到这里,赶快手叩到门上,敲了两下。如果里面的人发现她在偷听怎么办?她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进了。她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呢?就像是个无底洞,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底。

门打开了,是那个常骂她的‘妈咪’,也是鸡头,‘妈咪’讶然地看着叶子,微皱起眉,似是在猜叶子究竟有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

叶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妈咪,胡总让我来找他的!”

“进来吧!”胡总似是听出了叶子的声音,冲叶子叫道。

那个‘妈咪’侧过身,望了一眼胡总,又望了一下叶子,然后才舒展眉心,像是了然了什么,转身离去。

“顺便把门给带上!”胡总的声音还是挺和气的对叶子说道。

叶子有点局促地关了门,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看手,又看一下胡总,脸上也有着因为紧张而展现出红晕,其实,这样的叶子更迷人,纯情的自然流露,哪个男人不喜欢纯情小妹呢?

胡总看着叶子,觉得她就像是出水的荷花,清新,淡雅,自然,却又有着特有的清傲,那种不染浊俗的气质,是如何都无法掩盖的,也是别人无法模仿与替代的,更是他所接触的风尘女子里少有的。虽然叶子刻意画了妆,但那些脂粉却无法遮住她自然的美,这就是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像是一粒珍珠落入沙子里,想不要与众不同也难。

胡总也在心里叹气,心想:像她这样的人,在这种行业做事,真的太可惜了,有样貌,有才学。但他也能看出,她是很鄙视做这一行的,若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也不会主动来做这一行,毕竟出卖**的人,自古都被人唾弃。可是,在现在这个金钱社会里,笑贫不笑娼,所以,他必须打掉她的那份清高与孤傲,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与她所读的书里那种仁义道德相差的太远,至少,她也要为他所用,这才是目的。

同情是最廉价的东西,整个SZ,值得同情的人与事太多了,相反,同情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除非你可以帮她,可是,帮她也要付出代价的啊,世界上没有愿意做亏本生意的商人,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慈善机构帮的人,未必就是最困难的人,捐给慈善机构的钱,未必就能帮到穷人。

“你可想好了,确定要入‘公主’的行列?”胡总打破沉默故装不确定地问道,饶有兴趣地望着叶子。

叶子抬头看了一下胡总,眼里隐忍的泪花再次憋也回去,她没有回答。还要怎么回答呢?她不愿意做,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可是她要生存,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她只能这么做。别人都说人穷志不穷,什么才是志?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自己的行为违背着自己的灵魂,做着一些可以让自己能够苟活下去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想入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胡总兀自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坐姿,有些不经意地问着不发一言的叶子。

“你不是说过……”叶子有点结巴地停了下来,小脸涨得通红。

“我说过什么?”胡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抬眼看了一眼叶子,又似是细细地在鉴赏那根雪茄烟。只是,她没有看到胡总眼里划过的一丝笑意。

“帮我找个有钱人!”叶子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上门牙把下嘴唇咬得泛白,两眼充满渴望地望向胡总,眼底却透露着无奈的乞求。做小三再差,也要比做‘鸡’强,至少可以做个米虫,还有精力去照顾自己的孩子。而后者,更辛苦,每天都要接嫖客,不去接客口袋就没有来源。

“哦,这个嘛……”胡总睨了叶子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得还有些为难。然后,又接着问:“你是。想要别人把你包养起来吗?以前,是不是也是让人包养的?”

叶子没有讲话,她有点瞧不起自己的低三下四,也无法忍受这种嘲讽的侮辱,可她,为了生存,还是认了。什么骨气,什么气节都不能让她维持最基本的生计,都无法来让她抚养自己的孩子!叶子腮邦子鼓鼓的,眼里的泪花几欲滴落,却最终化成氤氲,消失在无奈的眼底。

“这也要看你的能力,也要看你有没有手腕,让别人心甘情愿出钱包养你,现在,想让有钱人包养的美女多了是,明星还渴望被包养呢!”胡总吐了一口烟圈,烟圈在空气中渐渐扩散,慢慢变淡。

“可是,你昨晚说过……”叶子终于松开咬在下唇上的牙齿,声音像蚊子一样。

“我只能帮你介绍个有钱人,可并没有说过,有钱人就一定会包养你!”胡总打断叶子的话,皱着眉,似有点不开心地说道。“你不要以为自己读过几天书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看不起这一行,可是,你还是要……求着我来做别人情人,你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要知道一个MBA的毕业生也只是用来管理别人情妇的,读书再多也没有用处,职业永远不分高低,出卖身肉与工厂打工都没区别,都是靠自己的青春卖钱,你年纪大了的时候,去工厂做工,别人一样不要你!”胡总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盯着叶子,又说,:“我只能帮你介绍,这就算是天赐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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