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羽放下报纸,微微扬起嘴角,:“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是为他?”
聪明人讲话,不需要指明,彼此的心间早已明了。Www.Pinwenba.Com 吧那个他,还是指符文。
是的,她要帮他。
“我想看看胡士昭!”叶子也不想与他虚伪,那样只会磨尽了彼此曾经的情份。
舒明羽定定的望着叶子,眼底的痛楚是那么的揪心,也似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定,他轻佻的扬起嘴角,却是那幅不羁的神情:“把你自己给我!”
叶子眯了眯眼,想起那次他的醉酒后,索吻,也是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却不一样的心境。
“好!”
舒明羽的胸膛明显的起伏,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神更加痛彻心扉,为了那个人,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他一把抓住她,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他是矛盾的,既希望她会反对,心里却又隐隐的希望,她会同意,就像是个拉锯,不停的拉来拉去。
“我要先去看胡士昭!”叶子猛的后退,鞋跟绊到了长毛毯,她的身子往前倾斜。
明羽忙一个大步上前扶住她,手绕过她腋下,几乎将她抱了起来。原本只是为了相扶,这时怀里人的柔软和芳香所带给他的熟悉,却让他不自觉将这演变成了一个拥抱。手扶在叶子背后,再顺着缓缓上移到她颈后,穿过头发,轻轻抚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叶子没有反抗,她心里有的根本不是抵触,而同样是浓浓的眷恋。
这种眷恋,让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对曾经美好的挽留,还是对再见面后又产生的依恋。
“我要去看胡士昭!”叶子执着的望着舒明羽。
舒明羽还闭着眼,闻言,唇边便慢慢蔓延开一抹苦笑,若无其事松开她,眼睛睁开,退后一步。
神色已然自如,满不在乎,立马熟练老道的扶着她往电梯里面走。
舒明羽的眼神由迷离转为清明,只是眼底的痛意似是更深了,阴沉的脸庞,让人辨不明,理不清。
明羽开着车,载着叶子。
那辆跑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几度违规超车,闯红灯,像演外国大片中的逃命镜头一样左右飘移。
叶子蹙眉,她没有扣安全带,以为,很近的路,只扶住了门边的扶手,全身绷紧,心脏负荷不断加重。
他发怒了,叶子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找不到泄口的时候,就会自己跟自己玩命,但从来没有带着她这样过,这还是第一次。
前面突然剧烈光线一闪,视线都陷入一片过亮的白色,只觉得车猛地向右一甩,卡车从车边呼啸而过,叶子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上冷汗涔涔,而且关键的是,没扶扶手的她,直直倒向了舒明羽那边,重重撞上他的肩膀,磕的她现在耳鸣不已。
“舒明羽。”她愤怒的如此无力,最终重新坐直后只有一句凉薄的讥诮,“你真是个亡命徒。”不是针对他,而是对过去的时间,曾经的过往。
“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么?”他吼道。
车停在路边,夜色下,城市的灯光,被街旁的树叶割碎,混着树影晃动,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二人身上流转,舒明羽唇边浅薄的讽笑,就这样融入了沉寂。
他刚刚想闯红灯,却又要绕开前面已经停下等候的车,就借了对面行驶的车道,刚好卡车是从十字路口右边左转弯而来,由此险些出了车祸,可她在刚刚刺眼的光线下,依旧看的清晰,在险些撞上的危险瞬间,他却狠下心一赌,硬是算出绕过了右边等候的车子,才将方向盘右甩,这样加大了他那侧被卡车冲撞的危险,却让她更加安全。
对于他的坦诚,叶子只有无言以对。
他对她的好,她只能记在脑子里。从小到大,她究竟欠了他多少,也许早就算不清了。
好在车里气氛虽然陷入朦胧不清的伤感触动,绿灯亮起,他转过头来启动车子。
夜色是那么迷人,天上一颗一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是那样遥远。
车子在海边停下,旁边是一个雅致的院落。叶子从车里出来,四处张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会用来藏一个人,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
站在院落的门口,向远处张望,是一片朦胧的大海。
浩浩的洋面,在苍茫的夜色中,闪烁着缕缕银辉,海上漂着灯的亮光,一点点,一片片,闪闪烁烁。
站在那里,瞧着浪花卷动。浪头上的泡沫在黑影里形成了许多发光而一现即隐的白痕,海波触着岩石的单调噪音在夜色中沿着整座悬崖响动。
浪借风势,那蜂拥而来的层层白浪,象一行行展翅飞翔的白鹭,如千万匹脱缰狂奔的烈马,似无数条怒吼狂叫的蛟龙,“哗”地扑向堤岸,溅跃起一米多高的浪头,绽开万朵洁白晶莹的梨花。
这里就是云深半山别墅区。
在白天看这些别墅,翠绿的山坡上点缀着各种颜色的式样新颖的小别墅,就像草地上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别墅,在山林中时隐时现,如同斑斓的宝石。难道这里也有舒明羽的房子?
舒明羽走到门口,拿着遥控器,打开大门。
门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干练,有素,总让她情不自禁想到黑社会。
叶子跟着舒明羽进入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的光线如同白昼,白色的日光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全部用纱布包裹,身上插满了管子,那些管子都在滴着液体,还有几台机器,在“嘀嘀”的响,就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他的整个脸都还是黑色,用白色纱布包得厚厚的,根本看不清是谁。
但叶子知道,他就是胡士昭。那个还没有被烧死的胡士昭,只是他再也不能站起来,嚣张的威胁她。只能靠几根植入体内的管子生存,只能靠着氧气来存在着那一口气。
叶子看到这样的胡士昭,首先想到的就是,舒明羽设下了计。
记得那份报纸上说,胡士昭没死,还对丁局长说了详情,看来这都是假的。包括她自己也被这条消息给骗了。
她一直敢肯定胡士昭是没死,因为DNA里面排查没有他的,但不敢肯定是不是在舒明羽这里,没想到,舒明羽还是带她来了。
她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能让胡士昭再活着。
叶子的心脏急剧的跳动着,她走上前,把胡士昭靠那几根呼吸的管子拔掉。“我想要他死!”叶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好害怕,尽管,他已经躺在那里不醒人事。
她杀人了,第一次杀了人,还是强……暴过她的人。她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复仇?
“有我在!”舒明羽把她揽入怀里。伸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不顾声音中掩藏不住的动容,轻轻低唤:“叶子。”呼吸轻轻地扑在她的头顶。
许久许久,她们都没有说话。她听到他的心跳,那么沉重,那么缓慢,他一定也很悲伤,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结局。
“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放火打劫,偷抢扒拿,我都会为你办到。”
叶子紧紧拥住他,仿佛害怕稍一松手,他就会反悔,他的承诺就会从她指缝间溜走一样。
叶子被他用力地搂在怀里,心噗嗵噗嗵地跳着,忽然就只想这样靠着他,偎在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结实的臂膀,比天空还宽阔的胸膛。
叶子随着舒明羽的脚步,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地下室。
舒明羽打开一瓶红酒,他只想给她、压压惊,无论怎么劝说,拔掉气管的事情、她都无法释怀,她太纯真,太善良。
叶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惊魂未定,似是只有借酒才能麻痹自己。舒明羽想要阻止,可是,却又宠溺的让她尽情放、纵,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一杯又一杯的酒毫无停留的灌下,意识便很快的一点点模糊起来。
叶子苦笑,却发觉自己醉了。醉了就好,醉了就发泄了,醉了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醒了,就可以继续恬不知耻的笑,没心没肺的活着。
明羽把她搂入怀中,满是怜惜的用食指的指侧,滑过叶子细腻光滑的肌肤,在心里,在唇间默默的喊她的名字。
叶子,叶子。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头?为什么一眼都不肯,不肯看看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我?
也许,只需要一眼,你会发现我比他更适合你;也许,你只需要转过身,就会发现我才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伤吃那么多的苦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持?那么固执?那么吝啬?
我其实也会累,我其实也会自私,我其实也知道什么叫嫉妒。
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看着她就好,无数次告诉自己差不多了,该放手了,她过的怎样都不该再是自己关心的了,可就是做不到。
将她从自己心上移出分毫都做不到。
舒明羽眼角有了些湿润,像嘲笑自己的失态,他收回目光,收回手,唇边微微上扬。
当时她只是个小女孩,她住在他为她打造的伊甸园里,她爱上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他无法阻止她去爱那个男孩子,他痛恨她,他痛恨那个男孩子,他痛恨他们的爱情。
她不要翅膀,不要王冠,只要做夏娃。
他的家人毁掉了她的伊甸园,他毁掉了她的爱情。
他期待她从云端坠下的时刻,成仙或成魔。
这是她背叛的惩罚,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带走她。
叶子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轻声而模糊的嘟哝着,“我很好,真的,我不会跑,不会逃只是我很想你,所以你抱着我,你抱着我就好。”
喉头、僵、硬的一滚动,舒明羽梗住不知如何回答,目光中刹那闪过的是惊,是喜,是迟疑,是不敢相信,是揣测,最后是确定,她一定是认错了自己,于是目光中就全变成了伤痕。
紧密的拥抱让热度一点点上升,明羽告诉自己要承受住这样做的后果,可唇却不听劝诫的找寻着。从额头往下,一点点的探寻那么近,近的让他能感受到她血液的流动,舒明羽,原来你很贪心,你真的很贪心。
你从来没有将自己止步于她的好朋友,她的同学;你从来不是无私的在奉献;你不是圣人,你也不是善人,你也没有满足于与她在一起的意外的拥抱,舒明羽,你想要的有更多更多。
而现在,这些就全都在他眼前,在他怀中。
她会不会因此回头?
她会不会因此恨他?
她会不会就在下一秒醒来?
舒明羽的行为,出卖了他深藏的本能的渴望。
向思煜,向思煜!又是他!这三个字,就如一根刺,刺在他的心头,在全身泛滥开来。
舒明羽抱起叶子,不在去想她是真醉还是清醒,他只知道,他要她做他的女人,一生一世,不分不离,她的心里只能想他一个人。
那团嫉妒的火,在他的心目中越燃越旺,越烧越狂。
他一把抱起她,甩在卧室的床上,再倾身覆上,手上齿间动作越发用力,索求也越发激烈而急切,仿佛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
叶子推开明羽,坐起身子,似是想挣扎拒绝。
他从背后抱住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刺在她脖子上。
他要惩罚她,她怎么能为另外一个男人来拒绝他,躲避他。
叶子仰起头,任他撕咬。她的眼神从混沌渐渐转为清晰,思绪也变得清明。
冰冷,绝望,迷离,无助。
不是一直一起苦苦守护的吗?不是说信赖他的吗?不是说要一起熬过所有快乐痛的日子,再永远在一起么?
可现在信赖在什么地方?坚守在什么地方?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他,再转身投向另一个人?那么若无其事那么理所应当。
激烈燃烧的仿佛永远都是他,而她,静静立在那里,冷眼旁观,一清二楚。
喘息声在房中渐渐平息,脑中那阵爆开的烟花也隐隐归于宁静,叶子缓缓睁开眼,撞入那双沉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舒明羽长臂揽过她,手扶在她腰后,再次细细的吻她的眉眼,流连于覆住她媚波流转的猫眼的卷翘睫毛,“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舒明羽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摩叶子的脸,她迅速挪开。
明羽看着叶子,静静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叶子躲闪着他的目光,尴尬,不知所措。
他听见她说“跟以前一样!”
他说“本来就跟以前一样。”
她喉口还有腥甜,却在他怀里找到一个安全的位子,缩成一团,依着他身上的气息,呼吸还没完全平静就如昏迷一般沉沉睡去。
明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叶子的怀里,她仍在睡,浑身弥漫着香甜的味道,让他格外的眷恋。
舒明羽看着叶子的侧脸,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真的怕极了自己内心里还有任何怨恨与阴骛,幸好一切都过去了,该过去的都会过去。
自重逢以来,他从未以这样宁静与心疼复杂交错的心情注视过叶子。
这是他的树叶。
漂亮。
纯净的像孩子。
偶尔会撒娇,偶尔会赌气,脾气很倔强,瞻前顾后,考虑颇多,可面临危险时,绝对愿意牺牲自己去保护重要的人的人叶子。
可他曾经那么恨她这样的脾气。
她从来不考虑,那些人如果失去了她,还能过得好的话,又怎么会成为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
虽然,他相信那天叶子跳楼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他还是无法容忍别人来抢他心爱的女子,包括向思煜。
他可以容忍她有了别的男人,他可以容忍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但他决对不可以容忍她的心里埋藏着另一个男人,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她身边,母兽一样的守护她。
15岁的那年,她有着无须任何颜料修饰的粉嫩面颊,如同待开的茉莉花蕾。
在情窦初开的时节,爱上一个注定不属于她的人。
他与她同一所中学,只是她读初中,他早已毕业。
他守护在她的身旁,却锁不住她的心。
他早已爱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却不能拉她与他一起沉沦。
她对他说过,她不会爱上别的男孩子,所以,他才允许交异性朋友,而她,却失言了。
而他却如飞娥扑火般的迷上她,曾想拉她一起上天入地。
只是,这些年,他也在赎罪。
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窗帘的空隙打了进来,偶尔还能听到鸟叫,还有风调戏树叶的声音,她出奇的好眠,除了酸痛。
舒明羽在隔壁套房的健身室里跑步,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好。
明羽回过头看到叶子,便从跑步机上下来,一把拉近她的腰,将唇印在她的唇角,一点点挪动,轻轻的舔舐,温柔的触碰厮磨。
片刻后,他松开她:“我先洗个澡,一起去吃早餐!”
跑车疾速在沿海的盘山公路上,顺畅的道路,就如同他愉悦的心情。
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都报道了涉嫌不雅视频的官员,是被人设计了,但谁都不知道事情是向哪个方向发展的?一时间猜测纷纭。
“你恨琳达?”舒明羽没有问她为什么那么恨琳达。
她也没有主动坦白,并单刀直入的问他心中所想究竟是什么。
舒明羽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正在把所有矛头指向琳达。
他总是那么聪明,在她还没出手之前,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阴谋被拆穿,所以就此收手,毫无悔意?
他会不会去想,她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是就此鄙夷唾弃,不屑一顾,直接将她和那些回忆,归为不堪回首?
她心如死灰时,她趾高气昂。
她众叛亲离时,她雪上加霜。
叫她怎么可以不恨?
叶子没有回答,打开车门,走进甜品店。看着那位坐在窗边的姚盈菲,她的那双眼似是想从她的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你喜欢哪个蛋糕?”
“啊?Schw arzwael derKirs chtorte啦,好好吃。”
“那要2个,再加两杯热饮。”明羽跟在她身后,揽住叶子的肩膀。
小妹拿出蛋糕给她,“我的Caramel Macchia to里少放焦糖。”
明羽似是看到了姚盈菲,轻轻拍了叶子的肩膀后,朝玻璃窗边走去。
“好有男人味啊,不过这位先生也好帅,身材又好,你那么漂亮,他在追你吧。很幸福啊!好羡慕啊。”卖东西的小妹低声说道。
叶子笑了笑,说:“谢谢!”眼的余光却看到姚盈菲怨毒的目光。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叶子拉开椅子,在姚盈菲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着,这年头,人人都在演戏,不修炼到影帝影后水平他们能混到现在?
姚盈菲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她今天穿着白色长袖衬衣,衣服的领子还是别致的立领,可就算用了再多遮瑕膏,也还是看得清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色泽不一的异常。
舒明羽的心情似乎很好,看着叶子微微笑着,灼灼的视线始终粘在叶子的身上打转。
“是啊,山不转路转,最终我们还是转到了一起!”姚盈菲的心情没有那么好,感觉就像阴沉的天气。
她优雅地站起来着伸出手。
她看着她不时的瞄向自己。
她看着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只是微笑。
叶子心情很好,脸上的笑意柔如春风,在这个从来都不太热的城市里,总觉得那么温馨适宜。
气氛就是这么不好,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却又偏偏挤在一张桌子上。
叶子瞥了姚盈菲一眼,他也正看着她,眼神中晃过浓重的讥讽,还有若有若无的厌恶,叶子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姚盈菲看到明羽颈项那条明晰的抓痕,就像是小猫的抓子在她的心里不停的挠,挠的让人心慌。
姚盈菲在叶子走后唇角微微一勾,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起立,“我去下洗手间。”几乎是尾随叶子而去。
明羽只是扬了扬唇角,没再多说话。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姚盈菲裹在深色衣服里憔悴的脸,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
“怎么?这么快就又见异思迁了,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叶子不语,站在走转角处,回头望着她。
“你现在不恨他了吗?”姚盈菲睁大了眼睛,有些张扬的质问。
“姚盈菲,你想说什么?”
“你回忆起来了,你想起来了是吗?哈哈你曾经深爱的那个人死了,死在。”
“死了?”叶子的心被割的生疼,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消息,他怎么会死呢?向思煜,向思煜!
叶子沉浸在悲痛之中,手中有些湿腻,原来是自己呷破了手心的皮,她重新抬起头,遮住眼里的哀伤。
“我早就变心了!”她不要她看出自己的软弱。
“所以,你现在来吃回头草。”
叶子闻言笑了,添进妖媚的笑容,美艳入骨,动人心魄,她一手攀上姚盈菲的肩,哑着声音说,“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我现在不是马,是那回头草,使尽心计就等着好马回头来吃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而且舒明羽难道不是正乐此不疲的干着这事么?”不顾盈菲近乎咬牙切齿的愤怒表情,她眼珠子灵巧一转,吃吃笑道,“还不明白吗?现在的局面是,游戏规则由我来制定,参与者由我来挑选,真可惜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玩同一个游戏了!”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弱肉强食的年代,善良是一把双刃剑,永远是成全别人伤害自己,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决不会再做。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毛爷爷教导我们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她坚决拥护和贯彻他老人家的精神。
“你有什么资格来爱他,你可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姚盈菲拦住叶子的去路。
“我什么都不用知道,我只是知道,有我在,舒明羽再也不会爱你,他会从你的生命里剔去。”
舒明羽。
这三个字从最开始就种入了她的生命,生根发芽。
他带给她的温暖,快乐,兴奋,紧张,甚至是患得患失的难过和失落,都成了这株叫爱情的树木,快速生长的全部力量。即使这棵树来的时候不当,即使它的存在本身就是邪恶而不该被人认同的,她也甘之如饴的听之任之。而现在,要让她将这棵强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叶子,你什么都记得了,还在装,你在利用明羽,你在报复他。”
“是又怎么样?”
叶子看到她嘴角诡异的微笑,回过头却看到了舒明羽,面色阴沉的站在她的身后。
“你刚才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她在利用你,她在报复你。”盈菲插话说道。
“够了,我有话想问她!”
盈菲忿忿的看着叶子,不甘心的走开。
“你再说一遍!”
因为向思煜在班里的人际关系还不错,所以,很多人都要求去看他。于是,同学们都拉着叶子,让她与别人一起去。
叶子也确实担心向思煜的病,本来就很想去看看,但既怕同学们说她闲话,怕被舒明羽知道,又怕被向思煜的母亲看到,听说,向思煜的母亲非常的疼他,但也管的很严。这让叶子很矛盾,而同学们都拉着她去,无疑给她解决了难题,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在病床上的向思煜看到他们的到来,眼里全是笑意,他的眼睛就像璀璨的星光,当与叶子相触时,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触电般的感觉。
叶子慌忙移开视线,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藏在人群中,站在最后面,只是偶尔与他的视线相接,只那刹那,便满足。
“你不会喝酒,为什么还要与舒明羽拼酒呢?弄得现在胃出血。”
叶子听到舒明羽的名字,身子僵了一下,再抬起脸时,眼神有些许涣散。
“没事,早晚都要拼一次的,愿赌才能服输!”向思煜看着叶子的眼睛,淡淡的说:“他的酒量真不错!”
那晚,舒明羽与他拼了酒,为什么呢?他们两个人好像并不太交好。
还没有到周末,肖雪便不开心,愁眉苦脸地告诉叶子说:“她与舒明羽分手了!”
叶子开始是诧异,然后内心便忐忑不安,舒明羽与肖雪分手了,是因为她吗?
想起明羽与她的那个吻,叶子的胸腔里便像是揣了个兔子,咚咚跳个不停。
舒明羽那天晚上又在她的房里住下了,因为他醉了,醉得不醒人事,可是那个吻却又那么认真。
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宿醉,要尽快把它忘记。
第二天舒明羽却拉着她,眼光总是灼灼的,是那么的坚定与认真。
叶子轻轻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回忆甩掉,她真的没有什么朋友,与女生最要好的,就是肖雪,她也不想让她伤心,于是更加小心翼翼。
“你喜欢舒明羽吗?”肖雪侧过脸,人显得很憔悴,眼底的伤感是那么的明显,可见,她是动了真情。
“怎么会?他就是我的邻家哥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他是谁也抢不走的,他心底永远住着一个人,没人能去竞争,包括姚盈菲。”肖雪的声音越来越低,垂着眼睑,一脸落寞。
“姚盈菲不是明羽的亲戚吗?”叶子心里想着,但不小心说了出来。
肖雪扬了扬唇,化作苦涩的笑意,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带着一丝讥诮,带着一丝悲哀,还带着一丝不甘的茫然,“只是有人不这么想!”
有人不这么想?谁?姚盈菲还是舒明羽?
叶子盯着课本,却看不进去,心却乱的很,她本身并不太爱八卦,看着肖雪不愿说,她也就不再问。
好容易到了周末,叶子就回去了。
舒明羽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姚盈菲也回去了。
叶子还在床上躺着,便听到她妈妈在大声叫着:“明羽回来了,快过来让阿姨看看,明羽真是长高了!”
叶子的母亲素来对明羽的印象就很好,再加上明羽的嘴巴甜,还有以前对叶子的照顾颇多,叶子的母亲更是对明羽像恩人一样的看待。
叶子在放学的时候,就听到别人说,舒明羽的女朋友是姚盈菲。在床上,听到他与姚盈菲的声音,她的心里还是很别扭,以前他不是说盈菲是他的亲戚吗?而现在,怎么变成了他的女朋友?
叶子的心里很纳闷,但心里也很难过。说不出是为什么?也许是为肖雪报不平,叶子自己找着合适的理由。
叶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到舒明羽的笑脸格外刺眼,盈菲拉着他的手臂,也让人看着更不舒服。叶子本想笑着讽刺明羽几句,刚把女朋友甩了,转眼间,便又开始风花雪月,但总觉得说不出口。
舒明羽故意冷淡叶子,和不同的女人亲近,同时导演了她和向思煜不经意的“复合”。
他去旧情人身边寻找安慰,盈菲一向是个贪婪的女人,不放过身边任何利益,包括感情。
他假装毫不知情的跟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