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仿若余惊未了,朝着四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吞咽着喉咙十分胆怯地说,“求求您了五叔,您别离开我……”
声音几欲破音,掺杂着浓浓的哭腔。
眼圈红红,就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如此的可怜,即便是铮铮铁骨的军长大人也拿她没法。
轻叹了口气,司战终是妥协,“好,我不出去,你去换衣服。”
说着,就转了身背对过去。
见状,阮甜眼里滑过一丝狡黠。
不过,口上却是感激涕零地道,“嗯嗯,谢谢五叔,五叔最好了!”
只是,心中却是暗笑。
没想到,脑子坏掉的司战这么好玩!
想想之前在他手上吃过的憋屈,阮甜就忍不住想戏弄他,不趁着他脑子坏掉的时候好好玩玩,更待何时?
眼珠转了转,阮甜灵机一动,故意趿着拖鞋在地上弄出动静。
接着,小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诶?我的小裤裤呢?”
“诶?我的小衣衣呢?”
“唔,为什么只剩蕾丝的了,明明记得有别的来着?”
在一堆小东西中挑来挑去,女孩懵懂天真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进了男人的耳朵。
最终,纠结了好一阵子,似乎终于选好了一套粉色蕾丝的……
于是,阮甜便把浴巾从胸前解开。
刚刚还不住嘟囔的女孩突然开始一言不发,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静悄悄的,甚至,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因此,浴巾滑落到地上的声音,以及,女孩一件件穿衣服的窸窣声便像是放大了好几倍,清晰可闻……
司战牙根紧咬,命令自己不去听,可是,阮甜总有方法让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这种宛如直播一般的沉默,对于一个母胎单身28年,整日对着一群糙老爷们的司战来说,无异于一种残忍酷刑……
终于穿好了,阮甜迈着小步子朝男人奔了过来。
“五叔,我穿上衣服了!”
在她刚要抱住司战的胳膊时,谁想,男人先她一步朝旁边侧了身。
阮甜扑了个空,愣神了一秒钟后,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婆娑起泪光,“五叔……”
司战不去看她委屈模样,用一种漠然的语气道,“还有四个小时,你去睡——”
“五叔,我下面流血了。”
“……?!”
男人朝她转眸,却只看到一个低垂着的小脑袋,正朝下望着。
司战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才发现,木质地板上,一串血色脚印从床边一直延伸到阮甜此刻站的位置。
下面流血了……
没毛病。
司战从她那句话的别扭中拉回思绪,盯着她那只沾满了血的脚,“怎么回事?”
然而,女孩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仍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小脚丫看着。
这种愣愣的木然,懵懂的,有些可爱……
司战赶掉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皱了皱眉,屈膝下去,拿起她的那只脚。
由于单脚支撑得不稳,阮甜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肩头,而她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肩膀的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