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轻点……疼……”
“……”
女孩难耐的声音纤纤弱弱的，再加上两人距离近，听上去就像缭绕在男人的耳边一样。
偏生，那话语还是极容易引起歧义的……
司战握着她脚丫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愈发攥紧了，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专注在替她夹玻璃渣上。
而女孩却像是跟他对上了似的，一边咿咿呀呀地喊着疼，一边用小手推拒着他的肩膀，只是，软软的小爪子也使不上多少力气，反倒有些黏黏糊糊欲拒还迎的意味……
“嘶……疼……五叔，不要碰那儿……”
“……闭嘴！”
终是忍不住，男人厉声呵斥出来。
而被他这么一吼，女孩也总算听话了些，乖顺地闭上嘴，一言不发。
司战沉敛心神，将最后一块碎片夹了出来，那块碎片扎的最深，当然也最痛，男人感受到女孩整个小身子都颤了一颤。
只不过，反常的，她没有再哭叫。
大约有些惊讶，司战朝她的小脸瞥了一眼，可是，却被她死死咬着唇无声流泪的模样给震了一下。
女孩瞧见他看她，登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放在他肩膀上的小手轻轻地揪紧了他的衬衣。
不过，却像顾及着不能惹他生气一样，只小声地，颤抖地嘤咛了声，“五叔，你凶我……”
眼睫不安，微微翕动，她偷偷拿眼觑他，说得小心翼翼。
而几乎同时，那纤薄得几乎透明的眼周也染上了一层可怜楚楚的红。
司战愣了愣。
他刚刚很凶么？
将之前他呵斥的语气重新回顾了一下，再瞅了眼女孩泫然的模样。
似乎，确实有点粗鲁。
小女孩么，怕疼不是应该的么？
不怕疼才有问题呢。
他拿军队里对待糙老爷们的那一套来要求她，大抵，也不是很合理。
但是，即便意识到这点，让司战去道歉却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似乎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阮甜在这时适时地开了口，“没关系，五叔，甜甜不怕凶。”
女孩眨巴着眼睛，眼神天真无邪。
司战与她对视了一会，轻咳了下，却是拿起了棉签。
“我给你上药，忍着点。”
连自己都未察觉到，他的声音已经温柔了许多。
闻言，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嘴角化开笑容，乖巧得紧，可眸子里还藏着波光粼粼的泪花，惹人怜爱。
那一瞬间，女孩的笑容便透出了几分倔强的甜美，勇敢的柔弱，一下子晃了男人的眼，又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刷了一刷……
两秒钟后，司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赶紧从她的脸上收回视线。
可是，不知怎的，之前还没感觉，现在攥着她那只小巧玲珑的脚丫，顿时便觉得有些烫手。
此外，他替她伤口消毒时，她紧紧弯曲起来的五根脚趾，像是温软饱满的玉，又透着淡粉色的肉的光泽，向内蜷缩的时候，尤其充满了无声的蛊惑，莫名的，诱人……
司战喉头霎时有些干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