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战移开了眼,不敢再去看她。
可落在阮甜的眼里,他这样子就完全坐实了他在给她摆脸子的事实,撅起的小嘴不由翘得更高了。
“是是是,之前是我故意装傻,明明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还故意说不记得!”
不知怎么的,一贯收放自如的阮甜今天情绪却有些拿不稳。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冲得很,像是烧开了的水,咕噜噜地往外冒。
“但是,您是男人,又是长辈,我害羞,也有点小脾气,您哄哄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不过开玩笑的说了句,又没有真生气,您就当耳边风听了就过了,却非要让我下不来台,哪有侄女真的能罚叔叔的!”
“……”
这还叫没生气?
他说一句,她回他十句。
他要真当耳旁风听了,那还得了?
司战抿唇俯视着犹自愤懑的女孩。
其实,他的确没觉得哪里有问题,阮甜罚他做两百个,由头是他趁她不清醒亲了她。
但是,他昨晚可不止亲那么简单……
司战眼神闪了闪,霎时就觉得手指仿佛被灼烧了一般。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曾在她撩拨下产生过的反应……
“俯卧撑做完了,你解气了吗?”
司战打断了女孩的叽里呱啦,问。
他指的是昨晚对她做的事。
哈?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感情她吧啦吧啦地讲了那么久,都是白讲了!
还解气呢?
阮甜一听更来气,瞪大了乌黑的眼珠子,干脆不说了,扭过头去不理他。
这男人,都直成棒槌了!
司战的眉头皱得愈深,不明白她为何气性突然这么大。
自从相识以来,她从来没发过这么大脾气,即便是面对欺负老夫人的二爷三爷时,有的也只是凌厉的仇恨。
但是,仇恨跟发脾气不是一码事。
司战从小就在军队长大,不懂小女孩弯弯绕绕的心思,被这样的阮甜弄得措手不及,当即也不知说什么。
但是,发生了昨晚那种事情,没有跟女孩子计较的道理,何况,就像她说的,她还是个小辈。
于是,司战便抿了抿唇,捡起军帽。
“那你再考虑一下,不管你想怎么罚,我绝无二话。”
“……”
他以为她是对罚俯卧撑不满意?
还让她重新考虑换个罚法?
“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
司战真的走了。
阮甜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就走了?!
“……!”
罚,罚你妹啊!
阮甜快被气死了,使劲揉了揉头发,尤不解气,又在地上使劲跺了跺脚。
最后,干脆扑到了床上,扒拉着被子胡乱盖在自己身上。
绝望。
而没过多久,门口处却冒出来一个头。
庄周慢慢睁大了眼。
“卧——”
刚说出一个字,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迅速后退一步背墙而站。
惊骇不已地小声感叹,“卧槽,战况好激烈,太刺激了叭!”
他们战爷可是出了一身的汗,军装都湿透了!
阮甜也累得趴在被子里起不来,头发还乱七八糟的!
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