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德现在很苦恼,维克托本身就是圣萨尔瓦多最大的黑帮组织,格列夫家族的幕后首脑,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圣萨尔瓦多市议会的议员,更让班德觉得“棘手”。
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就调查一位议员,这会让他遭受到所有“人”的怒火,这是他这个小小的圣萨尔瓦多警察局长所不能抵挡的,那些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政治家们,谁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警方私底下调查他们,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个时候他们会不分党派,不论立场的集体对付他班德局长。
直接抛出维克托的身份档案?这个办法班德想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样做也只不过是让维克托少去一层议员的身份,但是他本身却丝毫未损。
反而是他这样做了,却是公然站到了明面上同维克托为敌,失去“政治外衣”的维克托只会不顾一切的使用一切的手段来对付他班德局长,包括不限于暗杀这种肉体消灭,班德还有家人,他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派一大批警察围在自己家门口保护自己的家人,那样的生活和坐牢有何区别?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他们的争斗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大家没有撕破脸皮,最起码还在政治规则之内,耍弄着“权术手段”,他不相信自己玩弄政治的手段,会比不上维克托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议员”?
这是属于班德的烦恼,维克托当然不会知道,他现在正在前教育部大楼,现如今的圣萨尔瓦多议会,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今天一天忙着登记,宣誓,表示自己将会在《萨尔瓦多宪法》的规定下,行使人民赋予的权利等等,然后分配了一间议员办公室给他,洛佩斯已经先一步到位了,正在指挥着一些人摆放办公桌、书架这些东西,圣萨尔瓦多议会中,一共六十名议员,这栋前教育部大楼装下这点人是绰绰有余,因此,分配给维克托的办公室看起来面积也颇大,除了一间办公室内开辟了一间小型的休息室,相邻的一间房间还被改造成为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由一个棕色的房门与维克托的办公室相连,洛佩斯等办公室人员的工作间就在议员办公室的对面,维克托如果有需要,只需要高喊一声人就能够快速的到来。
坐在松软的办公椅上,维克托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办公桌,橡木板制成的办公桌,散发着一股木材的清香味,边缘的菱角被打磨成了弧形,整个桌面被漆成了棕色,光可鉴人,背后两扇巨大的落地窗,整栋建筑的朝向是面北朝南,因此光线充足。
圣萨尔瓦多议会一共拥有六十名议员,基民党占据28席,民族主义共和联盟紧随其后,夺得了18席,剩下14个议员的是被代表其他党派的成员瓜分,没有哪一个党派可以宣布控制了圣萨尔瓦多市议会,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萨尔瓦多现在国内的局势究竟有多么焦灼,基民党虽然有优势,但是却并不明显,身后除了民族主义共和联盟紧跟在身后,虎视眈眈以外,还有民族团结大联盟等其他党派在埋头默默的发展自己。
首都,占据全国人口五分之一强,全国经济、政治、学术中心,这些词语让圣萨尔瓦多的地位显得如此重要,维克托作为一个新晋议员,可以说重要又不重要。
为何如此?原因在于维克托一个人,以前也没有涉及过政治,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力,但是重要一点在于,基民党只是占据了微弱优势,如果他们想通过或者制定某项地方法律,达到法律规定的半数投票的话,除了自己党派需要一票不少的投赞同票以外,还需要拉拢其他的中立党派的人,所以,维克托的这一票又显得十分的重要。
不过就算基民党占据一半的议员席位也并不是高枕无忧了,议会政治中有一个词语“filibuster”,即冗长辩论,或者称之为无限制辩论,就是专治这种情况发生的“神器”。
这个词语源至西班牙语,意思是海盗劫持船只向船东勒索获得赎金,放在政治上,代表的就是少数派党派甚至只有一个议员,在议会中面对获得微弱优势的多数党党派推行的议案进行表决,无力否决时,他们可以派出一位议员在台上通过“滔滔不绝”的演讲或者辩论,展开马拉松式演说,其他人不得打断或者阻挠,以保证“皿煮政治的基础”,让他人拥有说话的权利,可是却被少数派利用,藉以瘫痪议事、阻挠投票等。
如果你想让丫的闭嘴,可以,发起“supermajority”吧,即绝对多数制,这个时候的投票率就要达到五分之三,而不是原本的半数投票率了。
如果少数派党派威胁我们要全员搞“无限制辩论”,那么议长为了议会的投票表决工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就不得不要求针对这个法案的投票率通过率为五分之三,而不是原本的二分之一。
所以可以经常看到美国国会内一个法案投票率为百分之五十,已经达到了简单多数,但是由于通过率为五分之三,这个法案还是被否决掉了。
这种方式保证了少数派能够达到自己的政治权益,而且每一个法案不可能都按照党派利益来投票,加上每个党派内也按照政治观点的不同划分为“左、中、右”三派,议员们按照自己的政治意愿或者是需要来投票,有时候甚至可能被敌对党派拉走,所以你就会明白像阿斯迪亚斯·安菲罗议员那样,只不过是一个基民党全国委员会的理事长,职务仅仅是一个国民议会议员,为何他在基民党内的地位“坐三望二”,成为大佬之一,就是因为他在国民议会内,充当了多数党“党鞭”这一角色,让基民党能够拉拢住中间党派的议员,使自己的党派能够牢牢的把握住国民议会。
所以,维克托现在可以充分利用自己这一票的重要性,对于和自己关系不太大的提案,他可以选择举手通过,当然,这种“举手之劳”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等到来日,对于维克托来说,比较重要的提案想获得通过的话,今天的这种举手就会发挥作用了。
就比如现在,维克托坐在台下,他身边是同一党派,第一选区的阿里斯特奥·奥维尔,他面带笑容的向维克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热情的打着招呼,“嗨,维克托议员,你好,我早就想认识一下你了,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好几次党内聚会都没看见你的人,直到现在才见到你,真是一种遗憾啊。”
维克托刚刚坐下,正一边打量会场内的情况,一边同脑海中洛佩斯替他整理的那些议员资料做着印证,以便加深印象,听到自己身边有人对自己说话,他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在脑海内搜寻出这位奥维尔的资料。
阿里斯特奥·奥维尔,律师出身,曾经曾作为何塞·纳波莱昂·杜阿尔特的私人律师,精通各类法律问题,怀疑他的背后站着的就是如今萨尔瓦多最强大的政治人物,革命军政府主席何塞,这一次的圣萨尔瓦多市议会,他作为基民党的代表参选第一选区,如此轻松的获得胜利,同何塞的支持分不开。
“你好,奥维尔议员,你太客气了,认识你非常高兴。”维克托同样还以热情的微笑。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投票会议,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很有意思?”奥维尔显得很亲密的拦住维克托肩膀,低声说道。
对于一个自来熟的奥维尔议员,维克托没有办法,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什么,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热情,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掉,维克托保持着微笑说道:“我作为一个党内新人,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向你请教。”
“哈哈,没问题,”奥维尔爽朗的一笑,然后又向维克托这边偏过脑袋,眨了眨眼睛,用一种促狭的语气对维克托说道:“你看着吧,今天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瞧。”
维克托报以疑惑的眼神,奥维尔却示以神秘的一笑,意思是要维克托等等就知道了,维克托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场上闹哄哄的辩论场面,静静的等待着奥维尔所说的“好戏”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