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本想扯个谎混过去算了,可是王重阳那眼底深处的关心,他如何也做不出满口跑火车撒谎这种事来。
“不是工作的事,我最近在做期货,因为持仓比较重的关系,担心白天出去会遇到什么突发行,所以时间岔不开就…”
王重阳有些讶然道:“你之前来学校听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青山赫然说:“其实我以前在收破烂,当时因为做铜被连续打爆仓,我就意识到自己知识的匮乏,后来在一个网友的介绍下就听说您的课别具一格,不拘束于常规的照本宣科,后…”
正在这时,一直坐在王重阳旁边的王楚楚突然“啊”了一声,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王楚楚一看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辩解道:“我没想到这个师弟这么年轻,居然还收过破烂,有些惊讶就…”
苏道也惊讶问:“师弟,你居然还收过破烂?然后现在又在做期货?然后还去大学蹭课?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你写小说呢?”
陈青山面对王重阳一直规规矩矩那是因为他在心底里尊敬王重阳,可见到苏道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青山恨不得一拳过去把苏道那张美的不像话的脸,给他来个遍地开花。
陈青山心中暗骂:“老子不光写小说的,还是在中文网写的,你咬我啊。”
受制于眼界和所处位置的限制,在大部分人眼里,走在大街上吆喝叫喊穿的破破烂烂的收废品从业者,大多都混的不尽人意,而且也很少见到有年轻人愿意去从事这份工作。
在王重阳想来二十岁左右的学生都还在学校都整天叫苦叫累的,陈青山这个年纪居然肯放下所谓的自尊和面子去收破烂,也算侧面证明了陈青山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王重阳有些怕陈青山难堪,他安慰道:“一个存在的行业都是需要人去完成的,只要活得坦坦dàng)dàng),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工作是不能去做的,任何行业也是不分贵激àn)的。”
只是王重阳哪里知道陈青山收破烂的时间那子过的叫一个滋润,他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是有些担心王重阳会对他做期货有什么看法,谁让他这个刚认的老师,家训可是不准炒股。
不过看到王重阳似乎是在替他辩解,让陈青山之前的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
“至于做期货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小陈你对资本的认识确实有某种天分,以前我在学校对你的提问,你的回答很多时间都能够直指本质,这一点是很多哪怕职业交易者都很难明白的。”
“不过你所欠缺的是对宏远经济的判断,和基本的经济研究,这一点是你最大的弱点。不过期货交易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人自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也明白。”
王重阳看到陈青山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暗自点了点头继续道。
“易经有云:君子终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在梦想取得高额回报之前,首先看住你辛辛苦苦赚得得本金,金融的力量,不在于短期的高额回报,而是在于基于时间之上的复利。
利令智昏孤注一掷,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比别人高明,能够逃过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即使你在前100次都侥幸逃脱,但第101次的陷落,你就将万劫不复。
只有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和别人一样无知,时刻警醒,随时保持警惕和风险意识,你才能真正走上智慧的道路。”
天行健,君子当以自强不息而生生不息。
任何人的一生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在人生的旅途中每个人都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艰险。
在投资交易中,更是如此。
你必须经得起市场对人的考验,打败自己的贪婪和恐惧,不能被绪左右了自己的判断,要经得挫折与失败的磨炼,永远要对自己抱有信心,要有无敌的信念。
不能因为暂时的失败就失去了信心,不能因为出现亏损而产生恐惧,要勇于克服一切心理上的落差,勇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
除了之前起离开的胡媚,王重阳的话让陈青山、苏道、包括王楚楚都若有所思,一个个都在细细品味王重阳话里的哲学和理念。
就在这时,提前离开的胡媚走了回来说:“时间也不早了,小陈和小苏就留下来吃个饭吧,我菜已经做好了。”
陈青山哪敢答应,他立马起推辞道:“不用、不用,我等下还有事,就不吃了。”
苏道也跟着说:“媚姨,你不用招呼我们了,我家就这几步路等下回去吃。”
王重阳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是在找借口,他故意不高兴的说:“怎么,老师请你们吃个饭你们都不肯啊!”
胡媚也跟着说:“是不是怕我的手艺不好,吃坏了肚子。”
见到王重阳跟胡媚这么客气,已经起的陈青山和苏道只得又讪讪坐下。
菜刚上来,苏道就拍马说:“哇,这味道比五星级酒店的菜都好吃,你们家请大厨了?”
王重阳笑道:“这都是你媚姨自己做的,我们家连个保姆都没有,什么家务也都是她做的。”
本正烈的气氛突然被打断,只见一直面若冰霜的王楚楚夹了一口菜,边吃边挑剔道:“还不就这个味道,我当几天不见有多大长进呢!”
这让正想顺着苏道的话一起拍马的陈青山立马住嘴,到这个时间他要是再看不出来王楚楚和胡媚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就是真傻子了。
在这种况下陈青山哪里能安心吃饭,他草草扒了两口就起说:“老师,我吃好了,一会回去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苏道一见也连忙跟着起说:“我也吃好了,就先走了。”
王重阳心里也清楚要陈青山和苏道怎么刚吃两口就火烧眉毛似的想跑,他对着坐在他边的王楚楚说:“你媚姨走路不方便,你就替我送送他们。”
看到王楚楚不愿的带着陈青山和苏道走了出去,王重阳拉着胡媚的手拍了拍说:“楚楚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这些年委屈你了!”
胡媚微微笑道:“楚楚比我小几岁,我让着她也是应该得,这点小事算什么委屈。”
胡媚顿了顿继续说:“小陈这个人不错的,颇有你当年的心肠,那时间要不是你恐怕就没有现在的我了…要不是你”
王重阳制止了还要说下去的胡媚:“小陈这孩子品质确实不错,不过他终究是缺少一些底蕴,虽然他在投机领域有不错的天分,不过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他自己了,当年的事就不要再说,要不是我当时知道的太晚,你现在腿上也不会留下隐患了,是我对…”
胡媚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堵住了王重阳的嘴,眼中柔无限的她轻声道:“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人生是什么样子,就像我当年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你一样,你更没有对不起我,毕竟那时间你之前也不知道。”
王重阳和胡媚这种没头没尾的对话还要从好几年前说起,那的胡媚是王重阳众多学生中的其中一个。
学生时代的胡媚跟其他的学生没什么区别,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好当然也有一个很她的男朋友。
在胡媚的计划中未来只要她和男朋友一起努力工作,将来的子肯定可以幸福美满。
只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把胡媚从天堂推向了地狱,那是在她快毕业的时间。
正准备进入社会的胡媚开始拖关系四处找工作,就在她那天拖着疲惫的体回校的时间,突然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冲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胡媚当场就被撞的不省人事。
人的一生难免会遇到各种意外,醒来的胡媚才知道是当时路过的王重阳把她送到了医院,在胡媚对王重阳一番感谢的时间,也收到了医院下发的手术通知书。
出车祸动手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毕竟能够保住命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当胡媚看着那高达七八万的手术费清单之后,胡媚心中有些绝望。
胡媚的老家是内地的一个偏远山区,能够供养她读到大学就不光用掉了父母多年积攒的那点积蓄,甚至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的钱,可以说能借的基本上都借光了。
即使是她联系家里,父母就算有心帮她也已经无能为力。
七八万什么概念?
七万万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最清楚,要想想当时即使是京城的房价也不过区区500块一个平方,人均收入在那时间只有三几百块,万元户在那个时代都是极其少见的。
就在胡媚绝望的时间突然想到了他的男朋友李斯,李斯比胡媚早毕业两年,通过自家的关系在沿海的一家大型私企做管理人员,每年的年薪差不多也有个好几万的样子。
再加上李斯家里的条件本就不错,想到这里原本绝望的胡媚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
只是胡媚怎么也么想到这最后的希望再次被毁灭,而那个人就是她一心着也口口声声说她的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