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剑向南走,他并不知道自己所在地,只是听师傅说过,儒门在南边,他便向南走,他走出了山脉,遇见了一位怪人,那是一名剑客,无名的剑客,他击退了那剑客,他以为麻烦去了,实际上麻烦才刚刚开始。
这次来了七个人,这七个人更像七匹狼,并不攻击他,只是远远地缀着他,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如同普通的路人,只是那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的杀意,就如同狼群那血红的双目盯着你,等待你的懈怠,也在压迫着你的意志。
梦剑停下,他们停下,梦剑疾行,他们疾行,梦剑回头,他们隐藏,在梦剑看不见的地方,梦剑总是感觉着杀意在散发,无时无刻,梦剑感觉到了压力,沉甸甸的压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这明显就是随时都在待发的暗箭,怎么不令人崩溃?
但梦剑知道自己不能急,师傅已不在自己身边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该走就走,该休息就休息,该修炼就修炼,就如同那七匹狼从未存在,只是比平常多了一个心眼,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的情况。
日出日落,如此彼此僵持了三天三夜,梦剑表面精神无碍,但实际上心神越绷越紧,远方空旷无人处,还在无时无刻散发着杀意。
梦剑强打起精神,再走了半日,他遇见了一间酒肆,以及两个人,山沟里的酒肆,迎风招展的酒旗。桌子边的两人,觥筹交错的酒杯。
这两人喝得太尽兴了,声如洪雷,笑声滔天,忘情狂欢。
“喝!”
“喝!”
“咕噜!”
“咕噜!”
“哈哈!”
“哈哈!”
梦剑被他们的酒香吸引,被他们的豪情感染,不知觉间向他们走去,选择他们身旁的另一张桌子坐下,侧对他们。
“小……”
“二”字未出,刀光一闪,梦剑本能地趴下。
刀光落,几缕头发飞起,复又落下。
梦剑侧身滚落,就地打滚,再一个鲤鱼打挺,几个兔起鹘落间,站直,面对着这两个红光满面的彪形大汉。
此时,恰巧,那几缕头发落在了桌面。
梦剑瞄了一眼头发,暗呼“侥幸!好险!”
“哈哈!你小子还挺机敏的嘛!再吃俺一刀。”
刀出如龙,刀芒通天,一劈,速如闪电,梦剑运起浩然步,如闪电间的轻烟,柔韧,滑向了别处。
刀芒落处,地面烙下了一条伤痕,直通百步处的一棵树,树裂,倾倒。
“这小子有些门道,咱们别客气,一起上,啃下这个硬点子。”
“好!”
“等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这样赶尽杀绝?”
“哈哈!等你去到阎罗王那里报道的时候,再问问阎罗王吧!哈哈!”
看着他们冲来,梦剑的心中起了一丝戾气,泥人尚有三分火,况且,最近,总是被人莫明奇妙针对,动不动招招致命,常常险死还生,咬了咬牙,梦剑也冲了上去。
这二人,定是常见生死的拍档,一人在前,以刀缠着梦剑,一人在后,以枪刺向梦剑。
梦剑能很轻易地挡住了刀,但面对如同毒蛇般的枪,梦剑只能依靠浩然步,退避三舍。这样一挡一退,梦剑被他们从酒肆逼到了小土坡。
梦剑还是没有拔剑,只是以剑销抵挡,他并不愿意伤人,更不愿意杀人,那日剑的诡异,还历历在目,分明只是抵着崔大龙的眉心,就吸干了崔大龙的血,要了崔大龙的命。
故此,梦剑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愿意拔剑伤人,只是,此情形越来越危急。
“大哥!我看这小子恐怕这么下去顶不住了,咱们要上去么?”远处,一块巨石后面,聚集着七个人,那被梦剑击退的无名剑客,赫然在其中,此时,他正向他的大哥询问意见,其他人也关切地看向这边,等待着大哥的命令。
“先等等,这黑白双煞可不是好惹的主,若是他们盯上的生意,咱们还不好直接下手抢去。咱们不怕这两个胸大无脑的疯狗,但总得忌惮几分他俩背后的人。”大哥低沉的声音传来,其余六人显得有些沉默,想起了江湖传闻,这两人是为某大人物在做事,结果有人不信,硬生生抢了这黑白双煞正做的生意,打伤了他俩,原本还计划着杀了这两条疯狗的,可是这两条疯狗的命大,熬过了那一劫,拼着重伤,杀出重围,逃得了性命。结果,伤他俩的那一帮人没能逃得过接下来的一劫。约莫过了十来天,等这黑白双煞出现时,出现的不止这俩人,还有一群神秘人,不费吹灰之力,生生移平了那帮人。
这就是震惊江湖的“神刀宗血案”,从此,神刀宗一日间消失无踪,整个江湖哗然中沉默,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流言四起,其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便是:
“宁丢弃了买卖,莫得罪了双煞。”
这一句话曾响彻了江湖,现在仍在这七人的耳边响着,这七人的精神,顿时变得有些恍惚了。
这时,场间突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