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生命当中绝望的时候,遇见了聂泽宇,是那个男人让她看见了希望,看见了活下去的动力,他甚至让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可是这样的以为,终究是结束了。
抱着自己,欣灵狠狠地哭了一场。
她一开始很是压抑自己的情绪,哭得并不大声,但是渐渐的,哭声变得很大很大,一下子就收不住了。
就在她哭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胡颖霜想着许久没有见吉欣灵了,也不知道她的状态是好是坏,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她的哭声。
胡颖霜加快了敲门的手,房间里面的女人立马就止住了哭泣。
欣灵将脸上的眼泪给擦拭了下,然后动作麻利地端坐着,她可不想,让自己如此憔悴的样子,被人给看见。
推门进来的人,是胡颖霜,看到胡颖霜那淡青色旗袍的时候,欣灵想,这个世界上要是能够和胡颖霜这样,活得如此看上去淡然的女人,想必是没有多少吧。
胡颖霜扫了一眼欣灵,然后问她:“哭过了?”
欣灵没有答话,胡颖霜径直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块青色的手帕,然后对她说:“脸颊还有眼泪,抹抹。”
欣灵没有去接那块手帕,而是伸手迅速地将脸颊的眼泪给抹掉。
看了她一眼,胡颖霜道:“为什么哭了?”
在她对面坐下之后,欣灵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胡颖霜这个女人,看上去淡然如同空气一般缥缈,但是就是会让人莫名的紧张,此时的欣灵,就是在这样的状态当中。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胡颖霜继续问她;“有什么伤心事儿,你可以给我说说。”
她的伤心事儿,能够说吗?就算是说,也不能够对胡颖霜说,这女人看上去无害,但是欣灵知道,她一定是充满了杀伤力。
欣灵没有答话,她默默地坐着,心中充满了不快,这个女人完全就限制了她的自由了,还要怎么着?
胡颖霜问她:“是不是觉得有些闷?”
欣灵发现,她就算不搭理这个女人,胡颖霜也是充满了耐心的,竟然没有一丝气恼的神色。
她道:“阿姨,我没事儿,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出口的话语,倒是让胡颖霜愣怔了一下,胡颖霜以为,她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会很闷,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不想见人。
“你是不是觉得委屈?”胡颖霜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她问:“你要是想要说什么的话,你就说吧,我都听着。”
欣灵叹了口气道:“我没事儿。”
“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胡颖霜起身,准备去握欣灵的手,她想,将欣灵给关在房间里面这么久,她应该是乐意出去的。
但是欣灵的反应,却是让她诧异,欣灵并没有表现出喜悦的神色,相反的,她充满了别扭地将胡颖霜的手给拿开。
“不愿意出去吗?”
“阿姨,我想静一静。”
“心情不好?”胡颖霜奇怪:“怎么了?”
欣灵见这样的形势,她似乎不找出一个十足的理由出来,就没有办法让胡颖霜离开。
她只道:“刚刚看了下书,看到了些悲伤的故事,忍不住心里面难受而已。”
“书?”胡颖霜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书上,好奇地道:“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呀?”
一边询问,胡颖霜一边伸手过去,去拿桌上放着的书,不拿还好,一将那些书给拿在手中,她就有些傻眼了。
聂泽宇和林天菲公布婚讯的事情,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胡颖霜将那本杂志的封面摆放在了欣灵的面前,然后冲着她问:“吉欣灵,你是在因为聂泽宇和天菲的婚事儿难过吗?”
欣灵想要否定,想要说不是,但是现在证据确凿,她被胡颖霜抓了小辫子,想要否定,也是不可能。
她没有答话,胡颖霜道:“他们确实要结婚了。”
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都已经离婚了,是时候开启各自的新生活了,你说呢?”
即使已经离婚,但是到了现在,欣灵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毕竟,那是这辈子让她觉得她很幸福的男人。
可是这些感觉,欣灵一直都压制着。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淡然地看着聂泽宇开启新的生活,真的可以那么不在意,可是当事情真的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事情是这么地残忍。
她无法忍受,那是一种让她难以名状的痛,就那么遍布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细想起来,让她充满了绝望。
胡颖霜见她不说话,但是劝说并没有停止。
她继续道:“你的新生后也挺好的呀,我儿子他很优秀,虽然现在他还躺着动不了,但是吉欣灵,往后还有几十年啦,你要对我的儿子充满希望,知道吗?”
欣灵真是不知道胡颖霜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地给她说这些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胡颖霜很是坚定林天泽会苏醒过来。
她的一个母亲,所以,她期待着自己的儿子苏醒过来。
那份母爱,欣灵在那一刻,是感觉到了的。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新的生活,其实她也摆脱不了过去,因为,她的肚子里面,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欣灵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凝重。
见她心情着实不是很好的样子,胡颖霜打消了再说其他的想法,她起身道:“你想一个人静一静的话,你就静一静吧。”
语毕,胡颖霜就离开了。
听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欣灵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给拿去摔打了很多次似得,真是难受地很。
刚刚才停下来的眼泪,又忍不住掉落了下来,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着。
似乎,逝去的感情一定要用泪水来祭奠,才会让自己稍微舒坦一些。
胡颖霜在门口停下脚步,听见了吉欣灵的哭声,她拧了下眉头,这个女人情绪波动地很大,看样子,得加派人手看着。
她冲刘妈吩咐:“刘妈,多找两个保镖看着这里,少夫人情绪不稳定,千万不要让外人靠近。”
“是,老夫人。”刘妈恭敬地回答。
总觉得吉欣灵就像是宠物似得,就这么被关着,人就这么被关一辈子,会不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