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宇被再次关进了房间,相较于之前的诸多不满,这一次他显得很是安静,他在房间的沙发上坐着,没有一丁点儿要出去的念头。
大概是因为找不着欣灵,而觉得绝望了吧,那个女人,是不愿意见他了吗?
茫然的他,轻轻地将自己给抱着,觉得很是难过。
难道他就要和林天菲结婚了吗?这些事情,真是让人头痛,可是他却不得不面对。
林天泽轻轻地伸手将欣灵的病房房门推开,她走了过去,目光柔和地望着欣灵,此时的欣灵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眉头紧皱。
林天泽担忧地问她;“怎么样?还痛吗?”
欣灵摇晃了下脑袋,她的肚子倒是没有痛了,只是,不能够保住孩子的消息,真的是太过于让人无奈绝望。
她在那种绝望的感觉当中特别特别地难受,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去面对。
她苍白着脸,冲林天泽问:“你能递一杯水给我吗?”
听了她的询问之后,林天泽拿了水杯过去,将水杯递给她。
她捧着那杯水,看着玻璃被子里面的水,很是干净的样子,可是想要喝水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控制不了情绪,难过一下子就从心底里面爆发了出来,十分地澎湃,让她无法压制住。
她的眼泪就那么大颗大颗地掉落了到了水杯里面,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抖,手中的水杯径直冲着地上掉落了去,摔得很是响亮。
泪眼模糊的欣灵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玻璃渣子,更加地难过了。
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命运就像是那个玻璃水杯似得,前一面都还好端端的,在竭尽所能地做一个好杯子,可是命运就是那么地不可预料,下一秒,就碎裂成了无数片,看着,她都觉得锥心地痛。
她哭得更加地伤心了,难过的哭声贯穿了病房的角角落落。
听着欣灵这么难过地哭,林天泽一点儿也都不好受,可是他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他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还是让欣灵哭一下比较好,让她发泄出来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她哭了好久,眼眶红红的,眼泪似乎都已经哭干了,她问林天泽:“林天泽,真的没有方法了吗?我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这是一个残忍的答案,可是面对着她那双渴望的眼睛,他却是找不到能够给她一丝希望的理由,因为,她如果不接受这残忍的事实,她也会没有命的。
“欣灵,你必须要勇敢面对。”
林天泽坚定安慰她:“你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欣灵更加地难过了,她叹了口气,冲林天泽道:“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我还有事儿要给你说。”林天泽望着欣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儿来。
欣灵盯着他看着,意识到他是心里面有事儿。
她问:“怎么了?”
林天泽低着头,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欣灵立马就焦急地冲着他喊了起来:“林天泽,都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了,还有什么更加糟糕的答案,你都告诉我,我不怕的,我能够承受得住。”
虽然说是能够承受得住,但是心里面还是绷紧了,因为她担心,会有什么更加惨烈的事情,想想,可真是难受。
林天泽抬头,目光望向她,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对她说:“欣灵,我刚刚给聂泽宇打电话了。”
听见那个名字,欣灵的心颤抖了一下,她的脸上扬起了激动的笑容,她问:“那他怎么说?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要来看我?”
不等林天泽回答,她就焦急地伸手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冲林天泽道:“可是我这个样子,真的是太憔悴了,你看看,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还有,林天泽,我不想穿我的病号服去见泽宇,我……”
她似乎是觉得要见着聂泽宇了,她的脸上都是激动的神色,看着这么激动的他的时候,林天泽更加地难过。
林天泽不得不打断她,他伸手轻轻地将她的手给握着,然后轻轻地对她说:“欣灵,对不起,聂泽宇,他不会来。”
她脸上的激动之色一下子就暗淡了,然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遭遇到了寒冬似得,眉头紧促,眼泪含在眼眶,难过无比。
看着这样的她,林天泽也很是难过。
他说:“聂泽宇似乎是被红玉夫人给控制住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听,是红玉夫人接听的,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就将电话给我挂断了。”
“欣灵,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让聂泽宇来见你的,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这孩子要是没有了,他有知道的权利,他……”
“别说了。”欣灵带着哭腔,难过地冲着林天泽恳求:“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说了,好不好?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看着她崩溃大哭的样子,林天泽手足无措,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不说。
他拿了纸巾递给欣灵,欣灵却是没有要去接的打算,林天泽将手中的纸巾紧紧地给拽着,他很是严肃地冲着她道:“欣灵,你要振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必须要学着自己走出来,你明白吗?谁都是帮不了你的,包括聂泽宇。”
“为什么?”欣灵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天泽。
她的声音哭得沙哑,她颤抖着沙哑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我就不能够剩下这个孩子?我的孩子一定是个很乖很可爱的天使,我的孩子,一定会很好带的,为什么就不能够让我将他给生下来,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可是她面前的林天泽却是找不出一句能够将她内心的疼痛给化解的言语。
他只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只能够不停地冲着她递纸巾,只能够希望她能够赶快从这种悲伤的状态当中走出来?
欣灵将纸巾重重地丢在地上,然后抱着自己,哇啦啦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