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春风般温柔的说,“太子有公事要办,臣妾不便打扰,告退了!”
“别走,替本王磨墨可好?”他抓住了她手,声音里满含着期盼。
她迟疑了一下,“好,待臣妾拨亮火烛,以便殿下批阅公文。”
“有劳爱妃了!”他笑了笑,好像夜里盛开的紫兰花。
他坐于桌旁聚精会神便如入了定的老僧!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拂掌,时而傻笑!
她便站于一旁替他磨墨。夜已深沉,太子府的生灵都已安睡,只他的卧房还闪着烛火。
两人如夫唱妇随的普通夫妻,他写字,她磨墨;他批改公文,她陪着。万籁俱寂,只剩下了公文的翻阅声与持续的磨墨声。
不久,安微忆困意上涌,朦胧之中又好似与小白龙缠绵,一人一龙相拥着在梧桐树下睡去,可是第二日一早,她发现竟睡在冷盛严的怀抱里!
她慌忙起身,看到自己的衣服整齐如昨日,才放下心来。这是冷盛严的卧室,他睡的正香,连唇角都带着微笑!这货不知梦到了什么,笑得这么犯贱!
房内挤进了温暖的阳光,桌上的公文已批阅完毕,整齐的码放着,一旁的烛火早已熄灭,看来时辰已是不早!若让人知晓她在冷盛严卧室留宿一夜该如何是好?还不快快溜了出去。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冷不防冷盛严既冷又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昨夜你硬要睡在本王这里。你可知这床太小,你的睡姿又极不雅!本王一夜睡的有多辛苦!今日一定让下人换张大床来。”
他慵懒的靠在床旁,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真是无赖啊!对于为何会睡在了这里,她已全然断片!但是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她硬要留下!
安微忆恨啊,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贪睡,睡在了这里!她半是威胁半是恳求,“今夜的事,希望殿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就当一切未曾发生!”
冷盛严如受了伤的痴男怨女,“这是为何?难道与本王同睡是件丢人的事?”
安微忆嫣然一笑,“不是臣妾丢人,是殿下。若让人家知道我们只是单纯的睡觉而没有发生什么,丢人的可是殿下!”
他一下子怔住了,呆呆地说,“这倒真的怪本王了,本王以为爱妃不喜欢,所以便不会唐突,若爱妃喜欢,现在也是可以的。”
他欲搂抱她,她却早已逃下床。他只抬了抬手掌,她便乖乖的如翩翩起舞的小仙娥般返回飞入他的怀抱。
“臣妾不依,殿下用法术欺负人!”她嘟起唇,似娇似嗔。
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仿佛心里种了无数的鲜花突然之间一下子怒放了一般,声音醇厚而温存,“本王只将你宠在掌心,哪里舍得欺负。”
她更加的呆愣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身负的重任,他纳了一个个妾的事实都不允许她感动。
这时,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带着无尽的窥探与欲望。
“是谁?”冷盛严问。
“臣妾梅香,翠竹来给太子送甜汤!”门外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冷盛严灿烂的笑容消失了,气恼二人坏了他与安微忆的甜蜜氛围,而安微忆却庆幸她们来的恰恰好。
冷盛严不得不起身开门,却不知安微忆已自后窗悄悄地爬了出去。
门外的梅香和翠竹果然各自捧着甜汤娇美的期待着。
“两位爱妃有心了。”他回头向安微忆瞧去,却发现她已没了踪影,只有后窗好似风吹过一般轻轻地颤动。
翠竹昂起美丽的容颜,“太子殿下,这是臣妾三更便起床熬制的甜品,经过九九八十一道程序熬制而成,滋补的很呐。”
梅香将甜品举过头顶,“太子殿下,臣妾的这道甜品是先用大火后改为小火慢慢熬制十二个时辰,直至将一大桶水熬制为一小碗,此甜品味道醇厚,为滋补的上品。”
冷盛严带着淡淡的笑容,“难得两位爱妃如此体恤本王,本王甚是感动!”
且说安微忆自后窗翻出,恰好落于那狐尾草一旁。她在丹穴庄外时便对一草一木甚是珍惜。此狐尾草翠绿可滴,煞是惹人喜爱。
她轻轻地抚摸那草,欢喜的说道,“此处只你一草,你便是这独一的风景,加油努力生长吧。”
她返回自己所住的院落,遇到花雀急急忙忙的出门而来,两人见面,花雀惊,安微忆喜。
门外不便叙话,两人相携回到房内。花雀急得直蹦哒,“主人,你到哪里去了?奴婢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