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见丑丫羞涩地低了头,他又说:“你在女兵营受苦了,等打完仗阿牛哥带你回家去可好”?
丑丫也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然后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回道:“好”。
阿牛舒了口气,从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块木牌子说:“这个就算是给丫丫定情信物,日后我自当不负你”。
好吧,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她定了门亲,丑丫突然想,如果被宁皓天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丑丫往四下里看了看,不知道“宫”会不会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呢?要是在这里那倒是更好玩些。
“丫丫先回去歇息吧,我们在这里见面不好,被将军知道是要挨军棍的”。
丑丫天真地问:“阿牛哥哥刚才要去哪里?这里好像不是回营房的路”。
“我想去伙房找些吃的,走错了路,不知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太巧了,其实我也是想去伙房找东西吃,恰巧看见阿牛哥的,我们一起去吧,这条路我熟悉,我带阿牛哥哥过去”。
“那好,你带我去吧”,阿牛说着便想要牵丑丫手,丑丫害羞地疾步走前面去了。
阿牛便笑笑跟在她后面,看来今晚很顺利,居然跑出来个花痴给他带路,省去他自己摸索的时间。
丑丫熟门熟路地找到伙房,伙房外也有人士兵把守着,丑丫过去跟那个士兵打了个招呼。
士兵认得丑丫,知道她是女兵营的“凤将军”正要对她行礼,丑丫走到他跟前,手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士兵便目光变得呆愣。
丑丫对他说:“小明哥,这是我同村的阿牛哥,我们进去找点吃的好不”?
“小明哥”呆愣地点头,于是丑丫很顺利地带着阿牛哥进了伙房。
伙房的炉子里燃着炭火,炉灶上的大锅里温着晚上未吃完的馒头和包子。
丑丫从锅里拿了两个大馒头,给了阿牛一个,手里一个吃了起来。
“丫丫先吃,我先去外面洗个手”。
“好”,丑丫乖巧地回答。
阿牛走出去不一会,丑丫从伙房里出来,看见阿牛站伙房前的一排水缸前似乎正朝里面撒什么东西。
“阿牛哥,你这是做什么”?
阿牛被丑丫声音吓到,霍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丑丫看,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丫丫,既然你看见了,阿牛哥也不瞒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丑丫瞪大了眼睛,神情慌乱,眼神惊疑不定地问:“阿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就是你所看见的,那么,你是准备向宁皓天告发我呢,还是跟着我一起效忠主公”?
又是这个什么主公,他的手还真是长啊,居然还能伸到军营里来。
“我感觉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让我想想”,丑丫扶了扶额头痛苦地说。
“丫丫”的心情很纠结,一时间无法做出选择,在伙房前走来走去,阿牛跟在她的身后几次欲用剑锋帮她做决定时,不期然她又忽地回头,眼中含泪,深情地看着阿牛,然后又摇摇头继续纠结着。
“你别再走了,究竟想好没有”?阿牛压低了嗓音低吼道。
丫丫仰望黑漆漆的天空,终于闭目深吸口气,说:“我想好了,为了我和阿牛哥的将来,我听阿牛哥的”。
阿牛终于松了口气,说:“这就对了,富贵险中求,丫丫,日后我们会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的”。
丑丫带着不可置信问:“是万元户吗”?
“万元户?别说万两银子,就是十万、百万两银子都会有的”。
“好!阿牛哥,你就说我们要做什么吧,我都听你的”。
“我刚才在这水中下了麻痹散,明日这里的人都会软弱无力,明天一战东宁大军会大败给北漠”。
麻痹散?能起个好听点名字不?害人也就算了,起个药名还连带着骂人的。
丑丫干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蹙眉问:“那这事到时该怎么解释呢?总得有个人出来当替死鬼吧”?
阿牛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当替死鬼的人必须是宁皓天所亲近的”,阿牛顿了顿继续说:“据说他很宠爱他的师妹,是那个貌丑女子,也在你们女兵营中,如今你在女兵营里正好,今夜设法把与北漠联络的书信和软筋散放到她营帐中去,明日自会有人出来指认她”。
阿牛把书信和麻痹散交给丑丫,丑丫郑重地捧在手中,垂眸盯着它。
其实她很想抬起头,然后目光炯炯地对阿牛说:“第一,宁皓天的师妹并不丑,第二,她其实就在你面前,你的东西已经到了她手里,第三,今夜你已经惹下了很大很大的麻烦”。
“丫丫,丫丫”,阿牛拍着她肩膀,低声喊了她两声,丑丫才回过神来。
“阿牛哥放心,我跟王爷宠爱的那位貌丑女子很熟悉,一定能把事情做好,不负主公所望的”。
“那就好,我等你好消息”。
丑丫拿了东西便准备走出伙房,阿牛叫住了她:“等会”。
“还有事吗?阿牛哥”。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这事事关生死,万一对方失手使事情败露,恐会连累彼此,所以我们不如想个法子让大家互相信任”。
“嗯,也对”,丑丫非常赞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黑色药丸,把其中一颗放到阿牛手心说:“这个叫绝子丸,我们一人吃一颗,如果这事顺利完成我就会把解药拿出来大家一起吃下,如果这事不成,是有人背叛了对方,那就叫对方今世不得子嗣,孤独终老,这样可好”?
阿牛望着丑丫沉思着,丑丫为表她的真诚,把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阿牛见丑丫咽下药丸,便也把药咽了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那水润的眸光中是诉不尽的情意绵绵、海誓山盟、同生共死的衷肠。
“那我先走了,丫丫做事时小心点”阿牛柔声对丑丫说。
“我知道,阿牛哥也要小心”丑丫用加了蜂蜜的甜水声音说道。
两人又如恋人般,悄声低语了一阵,丑丫还不时掩嘴轻笑,然后才一前一后出了伙房,临别前,那眼神中洋溢着如二锅头般浓烈的悱恻与醇香。
却不知,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有双烈焰般的眼睛,正盯着二人燃烧又燃烧……
丑丫吃饱了肚子,顿觉精力充沛,心情很好,便小声哼着歌回到自己的营帐。
揭开帐帘,还以为会看见阿兰,却见八仙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身影,静静地喝茶,他那如雕刻出来的侧颜,是如此的让人一见就想转身逃跑,没错,丑丫拍拍心口感觉心就要跳出来了。
“回来了?看来心情不错”!他放下茶杯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
丑丫走到他身边坐下,讪笑道:“出去找东西吃,吃饱了心情就很不错”,她手心里冒着汗,觉得口干舌燥,便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待放下杯子才发现,竟是把他的茶水给喝光了。
“哦?那就说说你的好心情吧”。他手中把玩着自己带来的白玉杯,露出个招牌狐狸笑。
丑丫一见这个笑容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转身就想跑。
跑了几步跑不动,迟了,已经太迟了!她的衣裳被扯住了。
他手一动,丑丫便落在椅子上,绝美的俊颜贴在眼前,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两人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真是亲密无间。
他笑道:“今夜刚从我大帐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跟人订了亲,还一番海誓山盟,卿卿我我的,看来平日里是我对你不够亲热了”。
丑丫脖子往后仰,说道:“那不是为了引诱他说出真正的意图吗”?
“哦,引诱?很好!竟然学会引诱了”?他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落在丑丫耳朵里怎么都是冷飕飕的。
真是有病!跟他解释了半天他就听见“引诱”二字。
“东宁大营进了探子,却要我的女人去引诱人家,了解其意图,这是在说我东宁男儿无用吗”?
丑丫:“不是”。
“那为何从不见你来引诱我”?
丑丫觉得头有点痛,这思维跳跃太大,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
这人吃起醋来根本就是个无赖,没法跟他讲道理。
丑丫只好妥协:“那我下次注意点,不这么做行了吧”?
“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引诱人家的,就怎么引诱我”。
丑丫傻眼,但是对一个失去理智,武功高强的醋坛子来说,还是满足他的愿望较好。
丑丫又开始表演,假装欣喜地说:“敢问你是青云山上的……”?话未说完,嘴唇已被堵住,她含糊不清地挣扎着说:“我还没开始引诱你呢”。
“不用了,换我来吧,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要互相引诱”,言毕,一件衣物落地。
某女死死扯住中衣说:“可这里是军营”。
“四周的人已经全被清走”,言毕,中衣落地。
“可是,这样影响不好,你会被人非议的”,某女死死护住裹胸布。
“谁敢非议我砍他脑袋”,言毕,地上都是碎片……
这一夜,丑丫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不需要你出手的事不要出手,你的出手不一定能改变事情的发展,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会有人对你毫不留情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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