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伤了你那么多下人，也可以伤了你。”微微扬起下巴，她道：“现在我走与不走，不在你，在我自己。”

凤如珣又怕又气，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她稳住自己的气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不会再想当个逃犯吧，妹妹！”

“不会，我这个人大度的很。”看见凤如珣这副样子她偏偏要笑的好看，还装模作样的使了个礼，她才走出去。

听着打斗声她不难找到赤凤，只是在找到赤凤时，她发现赤凤不是用的火，而是用拳脚去伤人。

有些疑惑的看着，凤如颐一时忘了制止他。

赤凤大抵是知道她来了，停了下来，走向凤如颐。

这期间，凤如颐有些晃神，她好像从赤凤脸上看见了那日那女子如夜空之月般耀眼的笑容。

但是她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翌日，凤如颐听见南秀、津曲、惷州、巽荞、安淮、安兖六座城池皆有人像那日在鼓州城一样举起刀，屠城。

一时间，除了安淮是那些屠城之人死尽外，其他地方皆是百姓受伤。

死，倒是只有五六人，而受了一刀或是两刀，伤得不轻的，需在床上躺个月余的，则有数百人。

那些人应该是某个江湖组织或是迟国派来的，武功都不差。

内功虽然可以感觉到浅薄的很，但是身手敏捷，她要躲过那刀刃都有些费劲，别说是寻常人。

那日…她也差些死在那些人的刀下，若不是赤凤，那离她颈脖不足半尺的刀锋就要实实的落下了。

赤凤似乎是当那些人是玩物般随意折腾至死，她看着虽然不忍心，但是若不这样，那么其他人怎么办…所以当官兵赶来时，有些看着一地血忍不住恶心躲到旁边开始吐，也是寻常……

“死的人，伤的人……不能再多下去了……”无意识的，凤如颐说了出声。

赤凤听见那话，定定的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出声，凤如颐侧过头去，看着赤凤那个样子，不禁蹙眉。

虽然知道赤凤肯定是在看着她的，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赤凤眼里似乎是空的一样，里面映出来的影子不是她而是一片黑。

以前火红的眸子变成一片黑，空了的一片黑。

以前从不以拳脚伤人的他变得用拳脚伤人。

她真的很想问，她眼前的真的是那活了上千年的不死鸟火凤凰吗？

真的不是一个碰巧与他化成人时样貌相似的普通人吗？

她真的想问，但是没法问。

她可以问谁？问天？问地？还是问自己。

“赤凤，我说的话，你可以知晓吗？”拉住缰绳，让身下在夜色中缓慢走着的马匹停住，凤如颐对着旁边一样在马匹上的赤凤，说道。

她看着他能骑马，真的是很高兴的，说明他不像一头野兽一样了，如果在这之前赤凤没有在马的耳旁吞吐着一些奇怪的音调的话。

那是什么？兽类之间的语言吗。

赤凤并没有学着凤如颐的动作拉着缰绳让马匹停下，而是像上马时一样，伏在马的耳边，说着些奇怪的音调。

然后再定定的看着凤如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