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从大厅出来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府中闲逛，走着走着，竟来到湖边，她索性在湖岸坐了下来

“大小姐，见过客人了”

“恩”听出是狗儿的声音，红绫伤心的点点头，仍旧看着湖面

“狗儿，你在赵家待了多久？”波光粼粼的湖面，柳枝轻扫绿波痕，红绫看着这些旖旎的波光碎影，问道

“狗儿是在赵家长大的”狗儿坐到了红绫的身边，和她一样，专心地看着湖面

“恩?????”

“大小姐有什么心事吗？”

“狗儿，也只有你把我当小姐看”红绫突然一笑，“借你肩膀靠靠”

没等狗儿答应，红绫已不由分说，将头靠在了狗儿的肩膀上，这肩膀肉肉的，还够厚实

两人正静坐着，没想到某俩个人也散步到了这儿

“虽然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她的脾气实在是怪了点”这个声音一入耳，红绫如遇五雷轰顶，果然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也不想在一个外人面前这样，只不过，她不喜欢赵夫人的表情，极度地不喜欢

“其实娘也很过分的，只是她是长辈，不好说她”赵琳儿总是那么通情达理，将一切都看的很分明。

两人的脚步声近得就在耳际，红绫想，许是他们都看到了相偎着坐在湖边的狗儿与她，所以噤了声。

“姐姐，狗儿，你们在赏景啊？”赵琳儿看了眼潘紫山，率先与红绫打着招呼，脚步带着轻盈的风靠近。

“二小姐！”狗儿是家仆所生，自小便在赵家为奴，安守本分的他，极有尊卑之分，此时见是二小姐赵琳儿，马上像坐到了热锅上，弹跳起来，恭敬地招呼一声。

狗儿站起了身，红绫也不好再坐着，她默默抹去脸上湿嗒嗒的泪，站起来，慢幽幽地转身看着刚刚那个谣诼她的人。

眼泪虽然擦掉了，但是泪渍还在，潘紫山蓦然见到她用泪洗过的伤心容颜，回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早知道你们要来，即使这里再怎么春光潋滟，我和狗儿这样的卑贱之人也不来了。”红绫收敛起伤心，肿着一双眼，脸若寒霜，唇启时，咬牙吐字也文绉绉的，暗讽潘紫山与赵琳儿都是官家子弟，从小养尊处优长大，读过书和狗儿、她不是一类人。

果然背后不要言人之过，不然被人撞着了，对面相见，自己也免不了一番羞辱与难堪。

潘紫山想，红绫如此牙尖嘴利，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善良女子，潘紫山痛悔一番自己认错了人，就面带尴尬，姗姗地拖着有点重的脚步，走到他们面前，拱手礼貌性地唤了红绫一声大姐。

“狗儿，带我回去吧，像我这样的肮脏女子不要打扰了潘公子与琳儿妹妹赏景的雅兴。”红绫狠狠瞪了一眼潘紫山，也许在他心里，即使说了那样的话也不用对她这个卑贱的青楼女子道歉吧？

“姐姐，紫山没有恶意，他那只是无心之言，你别往心里去。”看着红绫这剑拔弩张的情势，赵琳儿忙拉过她的手，小心抚弄着，轻轻解劝道。

赵琳儿总是一副善人的面孔，红绫明知她说的没错，心里还是很气。

“琳儿，你放开我。”红绫不喜欢这样的抚弄，太温情不适合她，她冷冷地说了几次，赵琳儿还是执拗地笑着不放手，她怒了，最讨厌你打了她她还对你和颜悦色地滥好人，红绫手臂向后一挥，狠狠甩开了赵琳儿的手。

“狗儿，我们走吧。”红绫故意牵起狗儿的手，十指相扣，对着面前冷汗直冒、面露惶恐谦疚之色的潘紫山道。你不是说我出生低下说我贱吗？就贱给你看，反正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我们相依偎在一起的场景，现在牵牵手也不为过吧。

这样不知自重的女子，和每个男子都能这么亲近，潘紫山对红绫此时的行为哧之以鼻。

“大姐，你何必针对于琳儿，说你的是我不是她，而且你也不惧别人这样说你吗？”潘紫山悄无声息站到了赵琳儿身边，他不是纸做的，受了气也是会还击的，此刻，他紧挨着赵琳儿，眼中的熊熊火光燃烧着一个人，红绫，已起了与她针锋相对之意。

在古代，家中的长女被称为大姐是很正常的事，并不像现代年轻女子被称为大姐就会一脸嫌弃地说这人什么眼光，红绫两次被潘紫山称为大姐，她的脸上毫无异样，但是潘紫山护着赵琳儿暗讽她不知廉耻不惧人言这件事就很令她愤怒了。

“你这个撒泼货，想和我打架吗？”红绫气极，在妓院学来的市井脏话脱口而出，撩起衣袖就准备和潘紫山开打，今天在赵府已打过一场热过身了，再来第二场也无妨。

“大－－－大小姐－－－不—不要打架。”狗儿遇到这种战火一触即发的情况，手足无措，连口齿都开始不清，拉住红绫的胳膊，断断续续地道。

“狗儿，拉大姐回去。”赵琳儿见此境况，也张开双手拦在了潘紫山的面前，潘紫山因红绫那种脏话，全身颤抖着，如一只发怒的狮子窥着自己的敌人一样，窥着红绫，他从未听人口中吐出过这么不堪入耳的话，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大小姐，我们走。”狗儿听了赵琳儿的话，马上反应过来，生拉硬拽地拖着红绫。

“死木头，烂舌头，怎么不说话啦，我们打一架啊？”红绫叫嚣着，声音却越来越远，被狗儿托走了。

“紫山，你消消气。”赵琳儿顺着潘紫山的胸口，吐气如兰，温婉地在他耳边道，“姐姐才从那种地方出来，所以－－－－有一些恶习。”

潘紫山拧了拧眉，想红绫长着一张不错的脸，但人品－－－－－

“我不会和你大姐一般见识的，毕竟她是你大姐。”潘紫山顺了一口气，他没想过要打红绫，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可以打女人，所以他一直隐忍着，直到她离开。

“琳儿，你大姐真的不能和你比，还是你好。”潘紫山慢慢收回自己怒意已消的目光，还是琳儿这样有教养的女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