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齐御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高台英姿飒爽的安楦,风吹动他的银色披风,不得不说,安楦生来有大将之风,而他又的确是天陵王朝不可多得人才,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留不得。
渐渐的,看向安楦的眼神也变得阴狠了起来。
安羽自从齐御起身后,便一直看着他,谁知道齐御太过专注安楦,却忽了一旁安羽的目光。
安羽的眸子也渐渐的变得清冷了起来。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齐御又往前走了一步,嘴角自始至终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安将军!”
安楦听了,便立刻回过身来,一手抓着银枪,一手撑着膝盖,单膝跪在了高台上。
“皇上!”
“安楦,朕要你凯旋而归!”
齐御突然脸色一沉,正色道。
“是,安楦定不负圣上期望!”安楦重重的低了下头,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随即,齐御再次扬起了笑,
“安将军,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哈哈……”伴随着齐御的笑声,士气顿时大涨。鼓声在这一刻响起,鼓声喧天。
安楦直直的起身,转过身,银色披风在空中甩过。
; ;安楦看着底下的大军,眼神越发的凌厉与坚定。
“三军听我号令,出发!”
; ; ; ;一声令下,整军出发,气势恢宏。
脚尖轻点,运起轻功,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托起了披风的后摆,整个人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稳落马上。
十万大军,气势浩浩荡荡。
安楦的身影在众人眼中越来越小,直到化为黑点,再消失不见。
齐御的目光一直落在安楦身上,待他不见后,齐御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安羽,勾唇一笑。
“羽荣将军,觉得这一战,孰输孰赢呢?”
安羽听了,回过头来,冲着齐御行了个礼,道。
“回圣上,微臣不知。”他其实想说的是,“最大的赢家不就是你吗!”
夜晚时分,城外,安楦命令众将士安营扎寨。
此时,宁王府
宁子衿正坐在王府庭院的石桌旁,石桌上摆放着一棋盘,他的对面,坐着一女子,只见这女子脸上画着浅浅的妆容,一颦一蹙间都流露着大家风范。
她手持一枚白色棋子,却久久不见落下,宁子衿冲着她微微一笑。
只见他唇角微挑,脸上尽是自信的笑容。似乎,胜负已定。
那女子将棋子随便一放,用着哀怨的眼神看向宁子衿,不满的呢喃道。
“哥,你又赢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子衿的妹妹,宁子玉。
她的存在,除了宁子衿的几个亲信以外,这世上,在无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出生的时候,身患顽疾,曾有高人对他的父王母后说过,她的一生多灾多难,最好的方法是,让其他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有亲信知道,是为了可以更好的保护她。
宁子衿听了宁子玉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子玉,你这棋艺可还真是不见长。”
“哥!”子玉又不满的哼了声,小嘴嘟着,甚是可爱,和之前的大家风范,相差甚远。
“子玉,你呀!”宁子衿拿她没有办法,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宁子玉不再说话,低下了眸子,似是知道了宁子玉的想法,宁子衿起身,走到了宁子玉的身后,抓住了她的双肩,轻声道。
“子玉,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齐御容不了我们,灭了便是。”
话毕,宁子衿正视前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其实,他的话不是大话,宁家屯兵,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他的父王开始,便开始慢慢屯兵,到他时,更是加大了规模,齐御知道又如何,他宁子衿可不怕,安楦,楦容上将又如何,既然来了,就没必要再回去了。
不过,要是可以联合他的话,齐御的天下,还能保得了几时。
渐渐的,目光变得清冷,眼底滑过的是凶狠。
“哥!”宁子玉轻唤一声,想要回头看看宁子衿,却被宁子衿阻止了,他不想让宁子玉,他最疼爱的亲妹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的妹妹眼里的宁子衿的只能是那个温婉如玉的君子,只能是那个爱她宠她的好兄长。
“嗯,我在!”宁子衿回过神,眼底的狠意褪去,转而走到了宁子玉的面前。
看着她,依旧是那温暖如阳光的微笑。
宁子玉愣了愣神,接着也露出了舒心的笑。
她该相信他的,她的兄长何时欺骗过自己。她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第二天,安楦仍在前往南方的路上,榭儿也没来什么消息,证明京都还没有什么动静。
而此时,顾家
顾瑾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猛地坐了起来。
随意的穿好了衣服,套上鞋子,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此时,顾长华刚好下早朝,从门外进来,就看见了顾瑾往自己走来,看到他衣冠还不整的模样,就有了些火气,怒斥一声。
“顾瑾!”
顾瑾听了,脚步一顿,接着又加快了步伐,边走边询问。
“爹,昨日为何点了阿瑾的睡穴?”
“顾瑾!”
顾长华再次怒斥一声,看到顾瑾如此急切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更别忘了,你是被谁赶出来的。如果是他没赶你,我也不会在说什么,但现在,你已经回到顾家了,就给我忘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好好当你的顾家公子!”
“爹,阿瑾知道,只是阿瑾……”顾瑾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顾长华以后,又终是没有说出口。
“阿瑾,安楦对你,本就是一次戏弄,又何来后续之说,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有了心仪的女子之后,便迎娶进门!”顾长华重重地拍了顾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了几句后,便擦身而过。
顾瑾转身,看着顾长华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无可奈何的垂下肩膀。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对安楦,是不是产生了感情,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谁可以控制得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