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顾瑾兀自摇了摇头,也往屋里走去。
经过了半月的长途跋涉,十万大军终于抵达了距离宁子衿所守城池十里地的地方。
这半个月里,京都里发生了一件不算大事也不算小事的事。
青楼的头牌榭儿,被皇帝纳进后宫,封为舞妃。
说是榭儿的舞姿当真是比温家千金温沁雪的舞姿更为倾城,更为妖娆。
其容颜也同样是风华绝代,坐上这舞妃的位子,实在是有这个资格。
这件事,发生在安楦抵达前五天,昭告出去之后,榭儿便飞鸽传书告诉了安楦。
这本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这样做了,无疑对安楦的计划有了不可言喻的推动作用。
此日,大军刚扎营歇下,安楦站在帐篷前不久,就发现前方有一鸟朝自己的帐篷飞来,再近一点,定睛一看,便认出了这是她与榭儿联系时用的鸽子。
以为是安家出了什么危险,飞身抓住了那鸽子,就拿出了字条。
安家顾家一切安好,后宫中多了一名叫做榭儿的妃子,舞妃。
看到最后,思绪万千。
字条被安楦紧紧攥起。
其实,她从未想过,要用榭儿去对付齐御,可是,榭儿却主动去了,她不知道回去之后如何面对榭儿。
榭儿欠她的,早就还清了,可她却一如既往的听她的话,执行她的命令。
到现在,到却是自己欠她的了。
安楦长叹一声,回了帐篷。
“主人!”
一暗卫单膝跪在地,一手垂下,一手撑在膝盖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
宁子衿放下兵书,顶顶的看向那暗卫,眼光深邃而犀利。
“何事?”
“回主人,安楦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已在城外不远处安营扎寨。”
宁子衿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椅子上起身,慢步走向窗前。看着窗外开始入秋的景色。
那暗卫也没有多言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许久,薄唇微启,宁子衿道了句。
“你先下去罢,继续盯着安楦的动向。”
“是!”暗卫应了一声,随之,便消失在了房内。
宁子衿抚上窗栏,手指轻敲着檀木,嘴里呢喃着。
“安楦,你说,是你先来寻本王,还是本王先来寻你……”
看向窗外的眼光,不由得都染上了一丝笑意。
宁子衿志在必得,安楦,定会来寻他。
果不其然,深夜。
安楦换下战衣,一袭白衣在这夜色中格外亮眼。
但此刻,她知道,军中之人大多已经睡下了,何况,她对自己所做之事,向来是有足够的把握以后,才会去做。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提前进城,潜进宁王府。
夜色有点凉,白衣飘飘的安楦,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单薄。未施粉黛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感。
脚尖轻点,运起轻功。
这城池的高度,竟比安楦预料的还要高些,她的轻功比起榭儿来,是还要差些的,她想,如果换成是自己派榭儿进城,怕是会轻松的多。
可即使如此,安楦还是上了城池,尽管有些吃力,但她知道,不能在上面逗留太久,避过了几道巡逻士兵之后,便又用轻功,从城上飞了下来。
双脚才落地,一道掌声便从身后响起,安楦一惊,回身退后十米远,借着朦胧的夜色,她仍是看不清来人。
只是看到了来人一个高挑的身影。
当他渐渐走近,张了张唇道,
“安楦将军,哦,不,应该称是元帅了,为何还要做着偷偷摸摸的事呢,想要见本王的话,派人通告一声,本王自会打开城门,用这宾客之理招待安元帅的!”有些欣赏,更多的却是不屑。
宁子衿微眯着眼,微扬着唇,边走边看着安楦道。
“宁王爷?”安楦有些不确信的问了声。
她知道宁子衿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她却没有想到竟是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不对,应该是说,都被他的人所监视着。
“宁王爷说的是哪里话,安楦不是怕半夜打扫到宁王爷休息吗。”安楦讪讪的笑了声,片刻便恢复如初。
“安元帅这话可真是说的好听,既然如此,便请到府上坐上一坐,安元帅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宁子衿说的肯定道。
“哈哈,那是自然!”安楦干笑两声,正色道。
安楦走在宁子衿的身旁,时不时会打量他一下。
她发现,宁子衿比顾瑾还要高。
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狭长的眼角都透着勾人的气息。
可想,这是怎样的一个俊朗的男子。
安楦不禁沉思起来,自己的处境。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不可以和他抗衡,现在看来,宁子衿藏的实在太深了,她对自己没有把握了。
“安元帅,不知,这一路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突然,宁子衿停下了脚步,扬着唇,侧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安楦,眼里都洋溢着笑意。
“啊?没什么!”安楦惊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行了声。
“听闻,安元帅乃有断袖之癖,不知这传言可否为真呢?”
真不真,宁子衿已经知道了,京都里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何况,这次的婚事,齐御不是昭告天下了吗?
想到这,宁子衿狂笑起来,看向安楦的眼神变得嘲讽与不屑。
好看的眉角勾的更起,张扬着他的狂傲与不羁。
安楦听了,眼神渐渐变得清冷,扬了扬头,斜眼看向宁子衿,唇角勾起。
“呵!是又如何?难不成,宁王爷也是?”
说着说着,安楦越发觉得好笑。
“哈哈,安元帅太会说笑了,本王可没有这爱好,不过,如果天下男子都如安元帅这般漂亮诱人的话,也许本王会喜欢男人也不一定!”宁子衿打量着安楦,不住的摇了摇头,似是叹息,又更似对安楦的嘲笑。
“呵!”安楦只是冷笑一声,便不再回话。
可貌似宁子衿却不想就此打住,倾下身子,在安楦的耳边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