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时间,说长不长。安羽只觉得在灵堂守了一会儿,七日的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而七日,说短也不短。顾瑾已经成功的混进了这次调集的军营里头。让他这么一个公子哥,当一个要翻山越岭,晚睡早起的小兵,倒还真是让他好受。
七日的时间,已经可以调集足够的兵力了。整整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即使让他们再等七天,他们也会毫无怨言。
因为逝去的,是天陵大恩人,大将军。而领兵的,是天陵的另一位大恩人,大将军。
虽然安老将军的逝去,让众人心心痛不已,但他们却化悲愤为力量,在出发这天,士气更是高涨。
安羽经历了不少次这个场面,可却还是被震撼到了,更别说混在军营中的顾瑾了。
他可以强烈的感受到,此刻他不再是无所事事的风流公子哥,而是可以上阵杀敌的热血少儿郎。
而他们出发的这一天,正是安楦抵达战场的时候。
“末将陈遥恭迎安楦少将。”
安楦的战马前,跪下了一干人等,为首的,是那个自称陈遥的人。这人安楦是见过的,武力很高,但谋略欠缺。这也许是为什么他来了以后,战况却没有好赚的了。打仗得用脑子。
真不知道,宁子衿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做将军。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宁子衿,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安楦一边在心里腹诽着,可面子上还是礼貌周全,怎么说,他也是为天陵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陈将军,幸苦你了,快快起来吧。”
虽然安楦没有挂帅,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安楦不仅智勇双全,而且这官衔还在陈遥之上。所以让陈遥如此,他手下的人,也没有半点不服气。
如果来的人是一个不知名的将领的话,那就呵呵了……
“不幸苦,不幸苦,安少将,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快,城中请。”陈遥立刻从地上起来,侧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
安楦也不故作谦虚,对着他的手下礼貌一笑,昂首挺胸的从他身旁走过。
安楦一来,可谓是给了将士们一粒定心丸。
陈遥跟在安楦身侧,和她汇报战况。
“在末将未到之前,已有两座城池被敌军攻占,而现在,这一座恐怕也……”陈遥讲着讲着就没了声。
自己不仅没有夺回失守的城池,反而没有守好这座城池,实在是愧对皇上的厚望。
安楦顿了顿脚步,随即几个快步,登上了城楼,眺望着远处细小如麻的帐篷,眼神锐利,倏的,又莞尔一笑。
“陈将军,这座城池,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守住。”
陈遥被安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风范震惊,以前从未如此近距离和安少将接触过。
果然,自己和他果然还差很多,不由得,便单膝跪下。
“末将必当竭尽全力。”第一次短暂的交流便结束了,安楦和她带来的数万将士都舟车劳顿,当下,陈遥便派人安置下去,而安楦,此刻却没有时间容她多作休息。
她要尽快与夏诺样取得联系,一同商讨接下来的计划。行军路上,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局势,唯一知道的就是对天陵不利。
所以,她也没法作出好的战略。现在,她更要趁到了的第一时间内,制定战略。看着飞走的信鸽,安楦的思绪也不由得随着这信鸽飘向远方。
顾瑾这次肯定又会气的跳脚,只是可惜那么可爱的模样自己却看不到呢。
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守城的这一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住帐篷。
回房后,安楦便专注于墙上的那一副地形图。
手指轻轻点上一处,再连成线,不一会儿,又是一处。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降临。等今天一过,明天开始,老可就没有这么多休闲的时间了。
而且,夏诺样没有来信,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攻城。
安楦的战甲早已换下,此刻是一身白衣,坐在桌边,慢慢品尝着这军营中难得一见的美酒。
她也很纳闷,军中怎么会有酒,但想想,也许是为了接风洗尘用的呢,于是又小酌了两口。
“啧啧,安楦少将,有好东西不分享分享,一个人在这独自买醉,真的好吗?”窗户倏的被推开,蹿进一道玄色的身影,一边关上窗,一边用戏谑的眼神瞟了安楦一眼,语气轻挑。
安楦眼都没抬,就知道这个欠扁的人是谁,就在他关好窗户的同时,安楦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喝完了的酒盏朝他扔了过去。
夏诺杨被吓了一跳,但反应却很是灵敏,侧身躲开的同时,顺便接住了酒盏。
“哼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叛变了呢。”
安楦冷哼一声,虽说他的消息没有起多大的作用,但那也不能怪他,实在是陈遥他们不知道罢了。
可安楦就是受不了夏诺杨那一副比自己还轻挑的样子。
“哪能呢,嘿嘿……”夏诺杨心虚的干笑两声,将酒盏完好无损的送到了安楦面前。
“安少将啊,别人的将士用的都是碗,就你有酒盏用,可你竟然还不知道珍惜,唉!”
虽然自己理亏,可夏诺杨却还是老样子,说完以后,还装作很痛心的模样。安楦甩了他一个阴冷的眼神,吓得后者一个激灵。
“别,别生气啊。才数十天没见,脾气倒是见长啊。”夏诺杨故作惊讶的准备坐下来,哪料安楦运起内力,朝着他身下的椅子击去,就在他快要坐到椅子的时候,椅子被击出好远,结果可想而知。
“嘭!”
“哎哟!”夏诺杨毫无形象的摔坐在了地上,只感觉屁股好痛。
“噗!”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安楦一个没忍住,硬是笑出了声,哼,让你嘴贱。倏的,门口传来了询问声。
“安少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诺杨听闻,瞪了安楦一眼,让你整我,这下好了,让巡逻的士兵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