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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局面失控之遇险
作者:西陵小珩更新时间:2024-11-30 11:17:22

“这世间最为玄妙的大抵就是缘分二字了!”车轿里的秦素映正思绪万千只听见韩常在外说道,“它就像是福祸,来与去都是挡不住的。”

“韩大人倒是很懂得缘分二字!”

韩常骑在马上笑了笑,答道:“非也,只是局外人看得更清楚罢了,而秦医官你不过是当局者迷。”

窗帘被掀开,秦素映看了眼马上的人,韩常洒脱的说道:“你之所以不敢面对栾将军,要么是因为怕流言蜚语,要么是跨不过心里的障碍,而实际上逝者已矣,我相信若是喻将军泉下有知,是希望秦医官能够在漫长的余生有人陪伴的!”

秦素映撂下窗帘嘴硬道:“我没有,我只是不喜欢栾青,我心里只有青帆。”

女人在自我催眠这方面真是顽固的很,看来徐圭说得对,秦素映最大的心结就是她接受不了生命里出现其他男人。

“秦医官,荒漠几经生死,你身中逍遥散栾将军坐怀不乱,都不算平日里的小事,这么多点点滴滴的积攒、轰轰烈烈的过往难道都打动不了你?”韩常不信,恐怕秦素映自己也不会信的。

“有时候开始可怜栾将军了!”

就连韩常也是清明了,秦素映一直刻意与栾青保持距离,看来终究是与他注定纠缠不休了,现在只寄托于那个少女,希望那个美好而年轻的生命,用自己无暇又没有伤痛的余生与栾青共度,让自己成为栾青的一个过往最好。

韩常此番出来是带着徐圭派出的任务的,素映也是满腹心事,两人的警惕性都降低了,这边城耳目众多,方才秦素映挑开窗帘的那一会儿便露了自己的真容。

轿子还未抬出万宁庵门前那一条长长的街市便横生了一伙儿回纥人,明显是朝着轿子去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劫持轿子里的人。

韩常胯下的马受惊后躁动异常,他勒住了缰绳避免自己被甩落下去受伤,抽将出自己的佩剑来,抬轿子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马匹嘶鸣,轿子骤然落地,里面的秦素映就知道大事不妙,从怀里掏出匕首来,看来是回纥人要来抓自己了,徐圭曾经提醒过她,抓她的人可能是阿图什,也可能是阿图什对立的人,阿图什自会留着她的性命,可是阿图什的敌人是来取她性命的,为的就是让现任可汗断后,所以生事的人是谁秦素映并不确定。

韩常功夫不错,毕竟是青衣卫出身,可面对一众回纥高手,还要护着一个几乎不会功夫的姑娘就有些吃力了,幸好他们离万宁庵不远,想必栾青得了****的讯息就会赶来支援。

“不好了,门前集市里出现了回纥人,打起来了!”小尼姑一向里面报信,一众内眷便慌张起来,边城的女子最怕被回纥人掳了去。

喻孝宜连忙召进了栾青,吩咐道:“将军,我们的处境可否安全?”

栾青知道那伙回纥人是为了秦素映而来,所以目标不在于庵中的人,“王妃放心,万宁庵已经被重重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末将已经派人请求支援!”

众人稍作安心,却见栾青转身欲离去喻孝宜一阵心慌,问道:“将军去哪?”

“去救人,他们是冲着素映去的,韩常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回纥人!”栾青故意称呼的极为亲昵。

秦素映也在?喻孝宜转了转眼睛,瞟到了刘冕夫人和刘宜君,一个眼中一丝不悦,一个稍作困惑,见栾青走了,宜君方才小声的问刘夫人,“婶娘,那个素映是谁?”明明是个女子的名字,而且栾将军似乎很担心。

“哦,营里的一个医官而已!”

“营中还有女医官?真不简单!”刘宜君哪里能随意蒙住,那刘夫人笑的有些尴尬,“等事情过去了你可以问问栾将军,我呀也不是很了解,也就听你叔父说起过。”

万宁庵没有受到攻击,街市口袭击的这伙人倒是可以确认是阿图什的人了,因为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劫人而不是杀人。

秦素映坐在轿子里,韩常站在轿子顶,这些回纥人似乎要开始缠住韩常使出调虎离山劫走秦素映,韩常回头看了眼万宁庵的方向,心里焦急栾青还不了支援自己。

轿子里的素映握紧了匕首,听见外面刀剑之声,看不到形势,也不知道韩常应不应付得来,正焦急之际,听见一阵马蹄的声响,秦素映第一反应便是援军到了,她掀开窗帘看去,果然是栾青单枪匹马杀来,一袭银甲,手持玄机剑。

那把削铁如泥的玄机剑将轿子劈开,韩常跃起上马,困在轿子里的素映也被栾青拉至马背上,几个回合,栾青与韩常便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只见万宁庵方向有信号发出,栾青看了眼韩常说道:“一会儿会有援军赶来!”

可援军未到,倒是来了一帮回纥人,而且这些人似乎不是来劫人的而是来杀人的,动起手来招招冲着秦素映去,而且还有弓箭袭击。

“情况不妙!”韩常喊道:“你们二人想办法突围,我来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这种情况下韩常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了。

“我们往西郊密林方向去,回纥人对那里地形不熟,而且西郊离驻扎的大营很近,有了响动自会有人来支援!”栾青一剑砍掉韩常身后偷袭人的头说道。

两马三人朝着西郊驰去,秦素映对箭有恐惧,喻青帆就是一箭穿胸而死,所以每有箭矢从身后飞来,栾青能感觉到身前的人浑身战栗。

为了护着韩常不被流矢射中脑袋,栾青挥剑挡去,自己却被一箭刺中了肩膀,一声闷哼,捂着耳朵的秦素映听见了箭矢入甲胄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眼栾青,眉心微皱。

“你受伤了?”

“没事!抓紧我!”栾青抱紧身前的人咬着牙说道,马跑起来太快,马上要上山地,抓不牢就会被甩出去,“一会儿进了林中,要低头,不要被树枝刮伤,不管发生什么,抱紧我就是了,记住了吗?”

栾青的判断是正确的,回纥人对西郊密林并不熟悉,这是胥盛军队经常狩猎之处,隔着林子便是驻地,所以他们不赶来,马匹一入密林,回纥人便逡巡在林前不敢再深入。

栾青告诉了秦素映要低头俯身,却忘记叮嘱韩常了,导致韩常跑到半路便给一根低树枝给挂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马飞驰而去了,与栾青秦素映被迫分开。

栾青的盔甲蹭过枯树枝发出的折断声让秦素映听得心惊肉跳,林中积雪深厚,马匹看不清地面,被树藤绊倒,将两个人抛出老远,好在栾青死死的抓住了素映,两人才没有分开。

秦素映记得他负伤了,连忙爬起来朝他跑去,他身上衬衣已经被血染透了,“你忍一下,我想办法为你拔箭!”又是箭,已经要了青帆的性命,她不能让栾青也这样离开,秦素映使出浑身气力想将栾青扶起来。

可四周都是枯树、白雪,连方向都没有,天色已黑,栾青还昏了过去,她该怎么办!秦素映沾满了血和雪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感觉到有人摸了摸自己,是栾青醒了过来,他极其虚弱的跟素映说道:“林子里有一所狩猎的小木屋,你扶我过去!”

素映连连点头,扶起了半边身使不上力气的栾青向着那所他说的木屋走去,这会儿素映才注意到那箭插得极深,不拔出来有性命危险。

的确是一处简陋的木屋,里面除了一个取暖的火盆子,一把生了锈的镰刀外就是一地的干草了,秦素映扶着栾青坐下,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此时蒙着一层迷蒙,意识并不是很清醒。

脱了他身上的铠甲,用外衣铺垫在干草上扶着他侧躺,看着他身上的箭伤,身上除了一瓶子金创药和一把匕首上么都没有了,秦素映先将取暖的火盆子燃了起来,用自己的斗篷为他盖住,“你忍一下,现在没有麻醉的药物,拔箭可能会很疼很疼!”

栾青竟扯了唇笑了笑,“你治伤一贯都很痛,我都习惯了!”

秦素映因为心里阴影的作用,拔箭时觉得自己后颈都硬了,不停地用手心搓着,她咬了下唇下狠心一般握住了箭,一定要直上直下快速拔出。

其实在秦素映握上箭矢一刻栾青就疼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咬着衣服硬扛,终是在秦素映用力拔箭时一声怒喊后昏了过去。

没有水清洗伤口,只能捧了门外的雪融了,上了金疮药,用撕碎的衣服包扎好,这是秦素映处理的最为简单的伤,而且如此的重,不知道栾青能不能挺过今晚。

秦素映抱膝坐在一旁看着脸色发青的栾青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心里忐忑,她自从从医以来自诩对生死有所掌控,可是为何对她所爱之人却总是无能为力,青帆死了,现在栾青也要离开她了吗?

地上的人动了动,想喝水,素映将烧热的雪水喂给他一些,觉得他身上有些烫,似乎是发烧了,看来是伤口发炎所致,冷的栾青浑身打颤,双唇没了血色。

素映看着他痛苦将斗篷给他盖严实,火盆子挪到了他的身边,却还是见他冷的发抖,这木屋四处漏风,夜里林中北风呼啸而来,就连她都是浑身寒意,何况一个重伤之人。

这是第几次栾青舍命救自己了?秦素映记不清也数不过来了,她解开自己衣衫,露出月白的肚兜和白皙的肌肤,敞开襟怀抱住了身下那具滚烫的却寒冷的躯体。

她本就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女子,行医之时也从不避讳,可是她却始终与栾青保持距离,今晚是他们肌肤相亲,完全交付的,她为了救活栾青也为了救赎自己。

似乎是睡了一夜很好的觉,出了一身的汗,栾青再睁开眼睛时烧已经退了,怀里还睡着一个人,火盆子里余烬尚温热,两层斗篷盖在身上暖暖的,他能感觉得到与自己相拥的是褪了衣衫的身体,并非和衣而卧。

秦素映睡得很沉,大概是哭累了,栾青并没有动,这样的时刻他想象了很久都只是春、梦中出现过,没想到这一箭并没有白中,想着便脸上现了笑意。

栾青模糊的记得后来自己发烧了,像是冰火中煎熬,后来他又出了场大汗,像是抱了个火炉,没想到是素映以身取暖。

理了理她侧脸上凌乱的发丝,怀里的人动了动,醒了过来,四目相对,衣衫不整,可却是没什么尴尬的,栾青坐起来时肩上还疼得厉害,不过已经好不少了。

“你受伤了吗?”栾青后来落马就不是很清醒了,上下打量着秦素映怕她哪里受伤自己不知道。

“没有,你又救了我一命!”素映整理好衣衫答道。

两人正尴尬之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栾青下意识地按剑坐直身体,进来的人竟然是韩常,抱着一堆干柴,“你们俩醒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

“你何时来的?”秦素映与栾青对视了一眼同声问道。

“昨晚上啊,我总算是找到了这个木屋,都后半夜了,差点没把我冻死!”韩常一脸‘我不容易’的表情。

“那……我们”,秦素映脸上唰的一下红的能煎鸡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啊!看见了,你们俩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取暖,睡得特别香甜,我都没敢打扰,就找了个角落睡着了!”韩常开始继续点火盆子说道。

“谁一丝不挂了,你注意你的言行!”明明她就是敞开了衣襟,还有肚兜呢。

“哦,栾青一丝不挂,也不对,栾青穿着裤子呢!不过秦医官你我也没敢看”韩常挑眉看了眼栾青,一副我是很正派的样子。

韩常此时还一副很理解的样子,说道:“我很理解,肯定是栾将军受了重伤,发烧畏寒,所以秦医官你不惜牺牲小我,这样的事情我们青衣卫也做过,不过是男的抱在一起,不如男女……”

韩常还要继续说,却被秦素映一个眼风扫过去消了音,“我们怎么回去?”她试图转移话题。

“吃了东西后,我们便骑马回营中,我认得路!”栾青看着秦素映绯红的脸一脸悦色的说道,昨晚的事情让他很感动,很开心,她能感觉得到秦素映心里还是在乎他的,这让他觉得那颗寒冰般的心是可以捂热的。

“你还不快烤兔子!”素映对着韩常发火,就他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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