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万种可能,一万条路在眼前,我会选择一条再不见他的路。
南宫子墨,为什么你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说了各自安好,而你却还是那本直接的冲击着我的灵魂和心田。
小白在一边的桌子上就这么趴着,慵懒地抬眸看着我,似乎并不想和我互动。
摇晃着脑袋走到床榻边,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明了,更何况是南宫子墨有意为之的。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压根睡不着。明明花了些时间将这个男人给压心底,不再触碰。谁知道却被他直接给撩拨了。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面就像是有一把郁闷的火在烧,我被子一蹬翻身下床,拿起一旁的衣裳套在身上。
墨小白看了我一眼,湛蓝色的眸子里面散发着一种好奇的光芒,我直接将墨小白一把抱在怀里。我要去吹吹风,你陪我一块儿吧!
夜里真是有些诡异,偌大的院子里这个时候却没有看见一个守夜的人,这和白天见到的十步一人完全不同。蹙眉环视一周,依旧看不见这周围有人。
“呼,还真别说,这风吹着还有点儿冷!”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我故意说出声来,只为打消心里面的那一份恐惧。
风吹起我的衣袂和头发,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那一汪星月,静谧神秘二字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不知为什么,那月亮看得我有些心里没底,甚至觉得心里忽然间空落落的。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因为当时差点要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我抖擞着身子转身就像要回房。这夜间实在是太恐怖了。
“夫人。”
忽然一声‘夫人’从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大跳,猛然回身看着那个站在我身后的女人,我记得她是南宫子墨让暂时服侍我的侍女……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没事没事,我安慰着我的小心脏,真是魂都吓没了。
“你怎么也还没睡?”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怎么还没睡,大半夜的跑出来小人,但是这话我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
她双手奉上一个东西,“夫人,这是给您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还装在一个信封里面。
从她手中接过信封,还没说什么,那个侍女就消失在我跟前。真是一阵恶寒,吓我一身汗。来无影去无踪也不是这样用的啊,大半夜的这样出现和消失,会吓到人的好不好!这些有武功的人公德心还真是弱了些。我不满的撇着嘴,手里拿着那信封,皱了皱眉头,到底会是什么呢?
搂着小白撕开那个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我蹙眉凝眸,到底会是什么啊!
打开那折起来的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第一行写着:皇城易事,回。
第二行写着:子墨字。
我看完之后直接将这张纸在手心里面就揉成了一坨,南宫子墨你到底想怎样!我就和你同一屋檐下,就算真的要离开,你亲自过来道别会死吗?
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一点儿为人处世都不会!!!
揉了那纸之后,我心里面的情绪整个差到了极点,似乎揉成一团还不解气,咻地一下将那纸团朝着黑夜中一扔,要离开就快点儿滚,小爷没那个闲心关心你的行踪!!!
真是……我一个人站在风中不爽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样子,我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就因为他走了没来和我道别吗?林默默,你竟然为了这个大动肝火……我想明白这点之后,整个都鄙视我自己了,完全是看不上我自己啊,这都什么事儿嘛!!!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各自安好,两身不厌。”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本就该这样不是吗?
既然他离开了,不正是这句话映入现实的最好写照吗?从此不再相见,各自安好呀!
我正在说服我自己,忽然一个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缘深缘浅,何不把握?”
我一愣,这人是谁啊?
转身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一个男人从夜色中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纸团,我疑惑,莫非是我刚刚扔掉的那个?
他似乎是踏着月光而来,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月光撒在他的身后,竟然让我听着他的话忘了反驳。
木然的我抬头看着他,目若朗星,光洁的额头上戴着一块墨色的额饰,眉心处一块墨玉被额饰的珠线串联起来,身后的发被风吹起,一缕墨发扫过我的脸颊,我这才发现他的发很美,甚至比我的还黑还亮。墨发被束发器高高束起,风一吹,发丝白衣在风中张扬,他拿着手里的那团纸递给我,站在我对面,仪态万千。
许是月光太美,这一刻我被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惊献到了。目光直勾勾地盯在他伸过来的手,多么修长的手指啊,弹琴肯定很好看……
咳咳,林默默,你又花痴了是不是!!!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瞬间清醒,快速朝他手中将那纸团拿了过来,“你这人怎生偷听别人讲话?”
他轻笑道:“子墨的人都这般……强词夺理……”
“谁是子墨的人了!你别乱说!”不知咋地一下子我就炸毛,瞪着他。
“蛮不讲理!”他依旧轻笑,伸手一勾被风吹到脸颊处的墨发,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说完这话之后,他从我身侧走了过去,走过去之后他忽然说了句,“夜里风凉,你的身子不宜受风。”
我回过神来,见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嚎了一嗓子。“喂,你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能在南宫子墨院子里面的定然不是普通人,既然称呼南宫子墨为子墨的,那定然不是南宫子墨的属下,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我一时间猜不出他的名字。
“尘慕。”
他的名字被风轻轻地吹进我的耳朵里,我喃喃几遍,尘慕,尘慕又是谁啊?没听过这号人物呀!
知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低眸看着手上的那团纸,心情略微的复杂。抱着小白就回了屋子。
在屋子里坐了一整夜,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才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中午甚至是下午了,我快快地捯饬好自己,走出了这个屋子,我得找个人问问这个尘慕是谁。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是问南宫子墨之类的,要知道小爷只对美男子感兴趣……
阳光下,这院子里的守卫又和平时一样了,十步就能看见一个人,真不知道这些人晚上为什么不站岗。
我走上前问一个正在值班的人,“问个事儿啊,尘慕你听说过吗?”
我这话音刚刚落,只见那个原本还看着我的人忽然间就将头给低下去了,完全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是醉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移了十步之后又问另一个值班的人,谁知道那人直接将头低下来了句,“夫人别为难属下。”
我一头黑线,我这怎么就为难他们了。“嘿我说这尘慕是什么人啊,这怎么就扯上为难你们了?”我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我还是下次遇见他再问吧!”这些南宫子墨的属下都怎么了,我不就是问个人吗,怎么一个个的一副我难为他们的模样,简直无法交流。
“有什么想问的,不解的,现在问吧!”
“问个屁啊,人都不……”等等,这个声音,这是谁和我说话啊!我一扭头,脚一歪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就朝尘慕怀里倒去,我勒个去,演韩剧啊!
我双手在空中就像是划船的桨一样不停地扑腾,终于扇着双臂稳定住了我的身子,好险好险。
这尘慕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啊!
“参见顾公子!”整齐划一的声音一下就响起来,那些人一个个都看着尘慕,但是喊得却是顾公子……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尘慕,猜测道:“你叫顾尘慕?”
“在下顾炘之。”
“顾炘之?”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呢?顾炘之顾炘之,顾衍之……“你和顾衍之什么关系!”
“顾炘之,你就是顾炘之!你真的没死啊,南宫还说你在某个地方活着呢,看来是真的呀!”
我记得南宫子墨以前提过顾炘之这个人,当时南宫子墨说炘之精通奇门遁甲阴阳八卦,武学造诣非常人所能比,而且那地下屋舍什么的统统都是这个家伙设计和建造的。
当时问过顾炘之的现状,南宫子墨只是垂下眼眸说他应该在某个地方活着……
可眼前这个人……
“你在子墨心里的分量,不低嘛!”他淡淡地说。
他看似岔开话题的话无形不是在承认他就是顾炘之,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就像现在,虽然他轻笑着,可是眉宇间的愁绪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你就是顾炘之有些惊叹。”那一句你还活着什么的话,该不会让他误以为我们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吧!
“无妨。”
他越发不介意,我却越发的在意。
那股子想要了解他的想法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就是说不出的想了解他。或许是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吧,总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不一般的经历,是一段不简单的故事。
“我来这里也就一天,不妨你给我带带路,带我逛一逛?”我向来直接惯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的。
顾炘之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许久没有逛逛了,这里紫楸路还算的上是一景。不妨就去那儿吧!”
反正我也没来过,既然他说那儿不错,那就去咯,反正也是逛,逛哪儿不是逛呢!
和顾炘之一道走了出来,这一路上还真是见到了顾炘之在这些人心中的威望,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一声顾公子……
这并非是主要的,而是那些人见顾炘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疑惑震惊可没少被我看见。
难不成就不许我和顾炘之站在一块儿?不带这样的吧!
被那些人看的太多了,我还是有些受不了的开口问了出来,“尘慕啊,南宫子墨的这些属下眼睛都有毛病吗,一个个的那么惊讶做什么?”
“你们有惊讶吗?”顾炘之直接扭头问着那些人,那些人看着顾炘之朗声道,“回顾公子,属下没有惊讶!”
呃……这也行?
好吧,顾炘之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