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小北左右看看,凑上前道,“人家买的哪是那几张纸啊,你想想,若是有朝一日……七王爷登得大宝,你看这几张纸,可尊贵不尊贵?”
“哦……”茗儿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那……王妃,您为何不让王爷也写了墨宝拿去卖呢?”
面对茗儿天真无邪的疑惑神情,苏小北木了良久,旋即一掌拍在桌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也可以让王爷写了拿去卖啊!”
“可以!”门口猛然一道响,吓得苏小北和茗儿一同从座位上弹起来。
“甚么?”苏小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拓跋明宇黢黑的眸子扫过她,再说了一遍,“我说我可以给你,我的墨宝。”
“真的?”苏小北立即凑上前,拉住拓跋明宇坐下,又是斟茶又是捶背的,“那王爷你可以先为我写一些吗?不多的,就……十幅好了!”
说罢掰着白生生的手指头,伸到拓跋明宇的鼻子底下。
拓跋明宇垂下半拉眼皮瞄了一眼,缓缓目视前方,端起茶杯道:“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将其拿去变卖。”
“那怎么行!”苏小北一把劫过拓跋明宇手里的茶杯,“咚”一声扣在桌子上,茶水洒出来半杯,气急道,“你若是不准我变卖,那我留着有甚么用?”
“收藏,观赏!”拓跋明宇伸出手掌,再度拿起茶杯准备喝一口,苏小北一把又劫走,自己一口闷了,然后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那就算了,我还是不要了。”
瞥了苏小北一眼,拓跋明宇拿过苏小北喝过的茶杯,自己又斟了一杯,慢慢悠悠地喝着,没有言语。
一旁的茗儿盯着拓跋明宇手上的茶杯,欲言又止数回,终是抿着红唇,慢慢低下头去。
片刻后,苏小北歇够了,丰满的下颌在胖手上转向一边,问拓跋明宇:“管家说你在等我,可是有事?”
拓跋明宇手上的动作一僵,旋即继续喝了一口茶,雨过天青的茶杯里,盛着碧青青的茶水,袅绕而起的白烟,几乎模糊了拓跋明宇的视线。
半晌后,拓跋明宇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晚膳。”
“就这?”苏小北古怪地挑起半边娥眉,很有些无言以对。
奈何,拓跋明宇那厮竟然还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嗯,与王妃一同用膳,乃是本王只职责。”这话铿锵的,就跟钉在铜板上的军纪一般,格外纪律严明。
苏小北被他这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旋即小心翼翼赔笑道:“王爷,实际上把,我们不用来的这么全套,您只要回来安寝就够了,”拓跋明宇扫过来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苏小北赶紧改口,“或者王爷你也可以选择不来我这屋睡,反正你想干甚么,那就干甚么,我绝对不干涉,如何?”
“不行!”没想到拓跋明宇似乎更生气了,“咚”一下子就把茶杯扣在桌上,冷冷道,“要做就必定做全套,怎可半途而废或不尽全力。”
“好好好,行行行,”苏小北赶紧顺毛摸,起来拉着茗儿就出去道,“那王爷您且等等,我这就去吩咐传膳,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啊!”
拉着茗儿到屋外头,苏小北一一报下几个药膳的名头,让茗儿吩咐厨子做来。茗儿临走之前,眼神格外谴责地盯着苏小北,迟疑道:“王妃,往后您还是少逗弄王爷了吧,王爷为人严肃,兴许是在外带兵打仗带久了,所以姿态难免刚硬一些。王妃你就多多让着些,才好啊。”
“啥?茗儿你说甚么呢?”苏小北莫名所以,她有怎么着拓跋明宇么,怎么管家和茗儿一个个地都要这么旁敲侧击的。
“王妃,”茗儿挣扎了一会儿,后来想着自己跟随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姐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再者小姐的幸福便是她的幸福,所以,她抿抿唇道,“王爷现在正是对您上心的时候,你就要及时抓紧时机,好好培养您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啊。若是现在还不抓紧,那以后再后悔,可就晚了啊。虽说咱们王爷看着就是个极为清冷的性子,这王府里也没有别的侧妃妾室啊甚么的,但难保往后也没有啊。”
“所以,王妃啊,您一定要趁此良机,牢牢稳固王爷对您的恩宠啊。”茗儿捉住苏小北的手,甚为苦口婆心地劝导着。
苏小北一愣一愣的,旋即猛地明白过来,顿时是哭笑不得。她就说这管家和茗儿的态度怎生这般奇怪呢,原来是误会了。
“茗儿,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我和王爷不是……”苏小北猛地停住话头,终究是收了声,点了点茗儿的额头道,“反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王爷之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你就别瞎操心了,快去传膳吧,去吧!”
打发走茗儿,那丫头一步三回头,捂住额头还满脸委屈不解的模样,顿时逗笑了苏小北。
回到屋里坐下,拓跋明宇还在喝茶,身板挺得板直板直的,特别挺拔如松。苏小北走过去,一把捏上他的肩膀用力揉按。
拓跋明宇一刹那绷直了浑身的肌肉,苏小北一个大力下去,差点把自己的指甲崩断,顿时狠狠敲了两下手底下硬邦邦的肌肉群,怒道:“你没事绷这么紧做甚么?快松开些,松开,我给你按按。”
拓跋明宇闻言,果真缓缓放松了浑身的肌肉。苏小北用了老大的力气去揉按僵硬的部位,发现拓跋明宇当真是紧张惯了,身上的肉都扎实的过分了。
便边按揉,边开口摆出医生的架势教训道:“王爷,你不能这么时时刻刻绷紧神经,会对精神造成多余的压力,时间长久了,对身体不好的。你看,这里按着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