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灵再凑近一听,只听他们低声议论:“三日后准备行动,到时候……还麻烦太后和九王爷可以做好准备。”
“好的,我这就回去告禀报太后……”几人通信完毕之后就散去,苏月心想能听懂瓦剌语的人应该没有多少,所以防备心就低了不少,也没仔细注意身边有人没有,就离去了。
崔慕灵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十分的震惊,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便按捺不住了么,崔慕灵内心被掀起一阵浪花,怀揣着这个重磅炸弹上楼去找御史大臣,她又仔细的和秦御史述说了一下她刚刚所听到的事情的大概。
秦御史攥紧手中的拳头,低下头仔细的思考怎么应对外敌加内敌的叛变,事情已经到了棘手的地步,必须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走下一步了,但是目前还不能告诉皇上,秦御史神色郑重的对崔慕灵说到“皇后娘娘,请您暂且把这件事压一压,等我仔细的准备周全了再告诉皇上”
崔慕灵向秦御史点了点头,就回去了,她没想到只是随便出门商量一下方法就碰上了这么巧的事,正好顺便抓住了太后的把柄,和外人私通这件事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她是皇太后也不行!
崔慕灵从酒楼出来后,看到外面有个在卖糖葫芦的艺人,她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糖葫芦了,酸酸的山楂裹上一层厚厚的糖衣,先甜后酸,回味无穷,崔慕灵想着想着就咽了两口口水,走到卖糖葫芦的面前“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好叻!”老板爽快的答应了顺手就从架子上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崔慕灵,崔慕灵随手打发了一定银子给他,这卖糖葫芦的老板就感谢的不断点头并说谢谢客官客官慢走。
是啊,崔慕灵这一大方的撒手,是卖糖葫芦的几天的生计钱啊,能不感谢崔慕灵吗?
崔慕灵正一口一个吃的欢快,突然发现旁边有个小男孩正眼巴巴的望着她,准确的说是望着她手里的糖葫芦,崔慕灵一看这小男孩的模样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就顺手把另外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哪曾想这个小男孩刚刚伸手接过糖葫芦还没开始吃呢,就被别人打掉了。
顺着那只打糖葫芦的手往上看去,是一个孕妇,头发被简易的发簪盘起,她教训那个小孩说“钰儿,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崔慕灵看这个人十分的眼熟,又仔细的看了半晌发现这人是自己的妹妹,崔含烟,只是因为她现在穿着过于朴素且怀了孕,让崔慕灵没有一时认出来,崔含烟根本就没抬头看崔慕灵就拉着自己的儿子走了,“什么,楚景成也在这个时候回京了?”崔慕灵心里震惊得想着,这个已经被废掉的人重新返回京城肯定心怀叵测,想谋权篡位。
崔慕灵回到宫内又写了一封信,把楚景成回来的消息又告诉了秦御史。
下一步崔慕灵只想好好搜集太后犯罪的证据,然后揭发出来,把所有的丑恶都暴露在阳光下面。
晚上崔慕灵坐在自己的床边等着楚景言回来,她已经习惯了每晚的相拥而眠,另一边楚景言收到自己线人的线报告诉他说楚景成回来了。
楚景言决定他要去看楚景成,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弟弟,手足之情还是存在的,楚景言选了一件暗金色的长袍套在自己的身上,在黑暗之中,不注意的话是看不见他的,好像整个人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一般。
楚景言来到楚景成暂住的门前,那是一间在京城最拐角处的一所四合院子,很小只有几间房。
楚景言迈开脚从跨进去,小户人家得门槛是很低的,越大户人家得门槛越高,需要有凳子或是有人趴在地上当人肉凳子才能过去,楚景成以前住的太子府便需要有人搭,现在住的小四合院得门槛可以低到不忽略。
看到楚景成站在自家的院子前,欣赏今晚得月色,今晚的月亮是最圆的时候,因为快到十五了,所以今晚的月色很圆很亮,照的整个院子都充满着淡淡的月光,看上去十分的美丽。
“九弟……”楚景言站在楚景成的背后对着楚景成低低的呼唤了一声。
楚景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楚景言,淡淡的月光给楚景言身上拢上一层神秘的亮纱,让楚景成觉得眼前很不切实际,因为他没想到楚景言会自己一个人前往来看望他。
可是楚景成随即又想到,或许他是想来嘲讽我的呢?
楚景成望向楚景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皇上,您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只是想来找你小酌两杯”说着楚景言提起自己手中的两壶酒在楚景成的面前晃了晃,好像真的是来找他喝酒的。
两人就近坐在院子里的一处石桌凳子上,像以前一样,他们还单纯懵懂的年纪,也是如这般喝酒聊天,关系十分的亲近。
楚景言拿起手中的一罐酒,那是上好的女儿红,他出来的时候顺手从酒窖里面拿出来的,他很久没有这么放开的喝酒了,自从登基以来自己又要操劳国家之事,又要防备着太后的势力逐渐得壮大。
楚景言给楚景成在白玉做的杯子里倒上一杯酒,酒刚刚开封就一阵酒香扑鼻而来,香的勾引到人最低出的馋虫,其实两兄弟都已经很久没这么喝酒了正好蹭这个机会敞露自己的心扉。
皎洁的月光洒在这两人得身上,两人一人拿着一杯酒不断的小酌,回忆之前的往事,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沉默,周围的昆虫发出美妙的乐声,沉默了许久,楚景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已经有点微醺,身上带有一丝丝酒气开口问楚景成“你可曾后悔。”
曾经的楚景成也是繁荣一时,太子过得十分的尊贵,如果不是一时冲动,可能现在得局面会和现在不同。
楚景成望向远方的月亮,轻轻低叹“哎,现在还谈什么后悔,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早已忘怀,我只想平淡的过这一生。”听到这段话,楚景言渐渐得放宽心。
他心里还挂念着宫里的崔慕灵,饮完最后一杯酒后站起身准备离开,但临走之前,他转过身对着楚景成“父皇生前身我答应过他,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手足相残,希望有一天我们不会兵刃相见”说这句话看起来是转托父王所交代的遗嘱,实则是警告楚景成安分守己,不得已的话,他也会杀了他的。
在楚景成这里呆了许久,等楚景言回到宫中已经到了深夜,他轻生的走到崔慕灵的房前,暗示宫娥不要吵醒崔慕灵,他缓缓的推开门,不发出一丝声音。
独自脱下自己的外衣躺在崔慕灵身旁,崔慕灵已经睡着,所以楚景言小声的揽过崔慕灵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拥抱着入睡,这样他才安心。
睡梦中得崔慕灵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又往里面蹭了一蹭,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楚景言还要忙着上早朝,最近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但是崔慕灵听宫娥说昨晚皇上夜里来过了,是在这里歇息了的。
崔慕灵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暖暖的怀抱,就想起是楚景言的怀抱,温暖宽厚舒适。
午晌,崔慕灵收到来自秦御史的密信,是一个加急的密信,信中秦御史收到线人的内报说今天下午瓦剌人有一个商队,依靠这个和前太子楚景成取得联系交换信息。
崔慕灵看完这封信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她要像之前那般假扮男人混入其中,崔慕灵的易容术是十分得了的,就连她的亲妹妹当时都没认出她来。
这次崔慕灵要易容成一个瓦剌商队里的商人,再加上崔慕灵本身便会瓦剌语,模仿的更像了。
一个大肚子的商人行走在街上,头上带着一顶异域风情的帽子,嘴唇上还有两片翘起的小胡子,操着一口的瓦剌语,走在瓦剌人的商队中和瓦剌人谈笑风生,他们聊大陆的生意该怎么做,以及自己碰到的一些趣事,没错这个大肚子商人就是崔慕灵易容的,由于她自己的瓦剌语说的十分的流畅,很快的就取得了瓦剌人的信任。
紧接着崔慕灵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口一口的闲聊着,实则是在套瓦剌人的话,没过多久就被他套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暗暗的将那封密信调换内容,换上之前秦御史给她准备好的那封信。谁曾想瓦剌人的那封密信是用了烫金技术印在密封口处,交换了信封没过多久就被瓦剌人发现了,瓦剌人到处搜查,是谁拿走了信封。
崔慕灵察觉到大事不妙,准备逃脱,可是刚准备跑,身边那个和她聊的最欢快的瓦剌人就准备搜查她,崔慕灵一看情况不对,随便往他身后一指指引他看去,就撒腿就跑,还好她以前学过轻工,一下子就跑到了最近的一家商铺那是顾家开的商铺,亲哥哥顾颜开的商铺之一。
崔慕灵一边逃命一边褪去自己的伪装。没过多久就恢复了一身女儿身的模样,她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使的上轻工逃命,如若不是附近正好有一家顾颜的店让她藏匿身影,不然过几个时辰变会体力不支被他们逮住。
崔慕灵换上一身女儿装后还不放心,趴在窗口看向外面的那群瓦剌人,确定他们都走了以后才敢放心的离开。
待她一回头,发现店里的店小二正用奇怪的眼光望着崔慕灵,崔慕灵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我就是看看外面的风景”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店小二疑惑的往窗外望去,哪里有风景啊,只有来来往往的人,内心十分的不解。
崔慕灵回到宫中,整理了一番便急忙朝楚景言的书房走去,书房内楚景言还在和大臣们讨论着什么事,崔慕灵也不敢打扰他,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工作的模样,认真充满魅力,一看就看痴了。
看得连周围的大臣都走了自己还不知道,直到自己眼前的人影不断放大在自己面前才一下子醒过神来,崔慕灵在旁看着自己工作楚景言怎么能忍得住,没讲完几句话就叫大臣离开了下次再详细的讲一番,一般慕灵是不会轻易得来到他的书房来找他的,现在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楚景言一边问着崔慕灵一边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抚着崔慕灵散落的秀发,崔慕灵脸色微红,嘴唇缓缓的喘着气,毕竟刚刚经历过一段长跑,现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被楚景言抱在怀里跳的更快了。
“这是楚景成和太后与瓦剌人私信的证据”崔慕灵突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从怀里取出一封烫金的密信交给楚景言,这封密信里面应该有重要的内容,记录者他们私通的证据以及他们要策反的计划……
“其实我早就知道,九弟是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我原以为放他们一马,他就会知道悔改了。”
楚景成在江南之地经常惹事,官府都没有办法继续包庇下去了,此事传到了楚景言的耳朵里面。
“朕都已经放他一马了,居然还这么不知进退。”得知这件事情,楚景言是快要气死了,他才登基多久,废太子就来了这么一摊事。本来楚景言和楚景成就有旧仇,现在自然是愈演愈烈了,楚景言要处死楚景成一家。
群臣对于楚景言的决定也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楚景成实在是太过火了。被贬为庶民就应该要安安分分,可惜楚景成根本就没有一刻是安分下来的。这种情况一久,自然是会影响到整个朝廷的安稳的,难道为了一个废太子要让新皇被嘲笑吗?
故此,楚景言是决定了要赐死楚景成一家,他不能容楚景成继续放纵下去了。正巧,崔慕灵过来给楚景言送参汤,看见了楚景言在写手谕,她立刻就叫住了楚景言。见状,楚景言免不了有些生气:“你就不要为楚景成求情了,我不会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