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芦本就不爱说话,说不过她,气的想站起身,被同行的仙子按住了。
龙芦委屈的喊了一声:“零露姑姑!”
原来这位蒙着面纱的正是天界的四公主零露。出生便可净化妖魔邪气。
零露公主淡淡开口说道:“有什么好比较的,不过是各有各的因果福报罢了。乐雅仙子的想法未免太偏激了,实不是神仙该有的气度雅量!”
乐雅第一次被人如此数落,不服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连面都不敢露,就在这说什么气度雅量。”
零露摘下面纱,并未生气:“本宫之前倒是不知道,乐雅仙子如此伶牙俐齿。”
一整桌的人都慌神了,乐雅更是被吓到直接跪下。“四,四公主!我没想到会是您!乐雅无意冒犯,还请四公主恕罪!”
动静虽大,但这客栈里本就吵吵闹闹什么人都有,倒也没人在意。
零露生来就是个淡然的脾气,说话也永远不冷不热:“你先起来,本宫并未生气。只是以后还望你能慎言谨行,莫要败坏了这一身修为。”
她此次同龙芦是来追查黑袍人的。本来抓到的一点线索又突然断了。
两人出了客栈,龙芦还在愤愤不平。
“平日里不显山漏水,没想到私底下竟这么刻薄。”
零露报以一笑,问道:“那个秦璃究竟是何许人也?我倒是听过几次她的名号。”
原来零露姑姑还不知道,龙芦赶紧解释道:
“秦姑娘就是冥界的一个判官,我东海那位哥哥苏安的心上人。我见过几次,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这次我弟弟凌游还是被她救回来的。好好的一个美人,就是修炼的速度有些慢。”
零露笑着抛出法器,一边感应着黑袍人的气息,一边笑道:“我倒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夸奖女孩子的话。”
龙芦不好意思的笑了:“哪有?我平时也经常夸零露姑姑的啊!”
零露的神情突然紧绷起来了,收起法器:“他去了人间!”
龙芦突然想到了凌游,手心都冒出一层薄汗:“若是去人间的话,难不成要杀凡人?对了,凌游他还在人间!难不成是知道了凌游没死的消息,冲着凌游去的!”
“这还只是你的猜测,不过他的气息是刚刚突然消失的。说不准也有可能是冲着秦璃姑娘去的。”
龙芦强撑起精神,说道:“秦璃姑娘同凌游在一起!我们先去找她们!说不定能赶到他之前!”
楚国,皇宫
宫人匆匆来报:“皇后娘娘,大皇子突然进宫了!说是要见皇上!”
刚刚睡下的皇后猛的从床上坐起身,大皇子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样也好,省的夜长梦多!她镇定的说道:“拦住他。就说皇上歇息了,不肯见他。通知二皇子,大皇子逼宫,请他速来护驾!凝翠,扶本宫起床梳妆!”
大皇子一眼就看了出来宫人们在吞吞吐吐的找借口。带着怒气喊道:
“父皇怎么会不愿见本宫!让开,我要亲自去见父皇!”
女官按着皇后的吩咐,尽可能的激怒大皇子,一板一眼的说道:“大殿下,皇上他就是这样说的,奴婢已经通禀到了。若是您再想硬闯,奴婢可就分不清您是来探望皇上还是来做什么了!”
大皇子什么时候被宫人威胁过?本来的佯怒也转成了真火。一把把女官推倒在地:
“你觉得本殿下会受你的威胁?给我滚开!你们这群奴婢,莫不是把我父皇关了起来!”
女官神态低微了,话里却依旧明晃晃的带着刺,又好像是在诱导: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么不敢关押皇上啊!殿下您可别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按在奴婢身上!奴婢只是就事论事,皇上说了不见殿下。就请殿下回去。殿下不肯回去,又执意硬闯,难道是要逼宫么?”
大皇子的声音突然降下来了,他凑近女官的耳边,“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官,也敢跟本殿下叫板。是我脾气太好了吗?”
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害怕,女官被吓得微微往后躲了一下。下一秒,一把冰凉的短刃还是贴到了她的后颈。
手起刀落,脑袋栽下。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大皇子半个身子。但他一点都把在意,而是举起手里的短刃说道:“杀进皇宫!救出皇上!”
一声呼,千声应,从各个角落里都有人答应。口号振天如道惊雷,打破了这雨后寂静的夜晚。
“殿下,大皇子行动了。周围埋伏的刺客士兵已经解决。”古笪神色凝重,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衣角上还沾着血迹,进大厅禀报。
此时刚刚才送走凌游的秦璃被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苏安为何而来。
“半个时辰应该够他们闹腾了,你们只管守住行馆,过了今夜,明早论功封赏!”
苏安面色凝重但不着急。
“喏!”古笪应声而出。
秦璃担心的问道:“行馆都这样了,你的皇子府岂不是更糟糕?”
苏安突然笑了,“无妨,该腾出来的都腾出来,我那府邸就留给他们闹腾。”
皇城中喊杀声震天,均是从皇宫连同官宦府邸传来的。
同大皇子政见不和又支持二皇子的官员府邸皆受到了袭击。
幸好都有防备,自己的手下加上二皇子派去保护的人一时之间也能拼一个势均力敌。可是慢慢的劣势渐显。
就在官员们心如死灰之际,打皇宫方向冲出一队人马,口口声声奉皇后娘娘懿旨,镇压反贼,投降不杀。沿街一路喊过去。
人是从皇宫方向来的,大皇子的人心慌了。眼看着已成败势,纷纷缴械投降。
被救下的人已逃过生死劫,一个个跪地冲着东边谢恩。
苏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秦璃几人回去休息。他则整了整衣袍,进宫救驾。
再看皇宫内,此时大皇子几乎是一路畅行闯进皇上寝宫。在他进门之前,一个人影从窗户处匆忙跳出。
“父皇!儿臣来救驾了!”
皇上早已听见外面的声响,他捂着胸口神情痛苦。血不住的往外冒。
大皇子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血泊中的皇上,他猛跑几步,跪倒在床前。抱起皇上的上半身,喊道:“父皇!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是谁要杀您?”
皇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传,传,太医!”
大皇子这才发现皇上身上的伤是在右胸口,血虽流的多,但并不致命,且在皇上紧握的手心中看到了一张皇绢布:“父皇!您的伤势,父皇,您的遗诏呢?”
“太医!太医!”
大皇子不敢看皇上的目光,或许父皇现在死了才是最好的安排吧。他避开皇上气恼又寒心的眼神,却正巧看到了一块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皇绢布。
是遗诏吧!他推开皇上,抓起那块绢布,绢布上已经染上了血迹,不知为何,深的几乎看不清字,他只能瞧见皇位,瞧见一个二字。
父皇因为他这一推,滚到了墙边,血流的更猛了。
大皇子握紧绢布,慢慢的捡起来地上的剑:
“父皇,您到了还是偏心老二啊!我哪点不如他?哪点不如他!”
皇上想解释,却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摇头的动作也十分微弱。他努力的想要后退,可后面是墙,无处可逃。
随着一剑又一剑刺入胸膛,皇上愤怒的指着大皇子的手还是无力的垂下了。
威严一世,嚣张一世,到最后,却是这样一个死法。
二皇子突然闯进来:“大哥!你竟然杀了父皇?”
大皇子本能的害怕被突然升起的胆量:“杀了,那有怎样,现在该你了!”
所有的一切,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吧!
二皇子露出一丝笑,“你以为想杀我有那么容易么?不如看看今天到底是谁给父皇陪葬!”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就出现了十几个侍卫,皆是解决了大皇子的人之后赶来的。
“本宫从小教养你们的,就是兄弟相残么?”
正是对峙之际,皇后慢悠悠的踏过门槛,身后宫人侍从官兵鱼贯而入,皆是她多年的心腹。
她扫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大皇子,和已经了无气息的皇上,如释重负,眼角却溢出了泪:“来人!把这两个弑父逼宫的逆子给本宫拿下!”
蓄势待发的官兵们立刻上前。
大皇子拿着剑威胁:“你们别过来!”
皇后怒斥一声:“有本事拿着那剑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大皇子愣住了,看着皇后,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趁着大皇子不注意,官兵们不在犹豫,猛的近身拿下了大皇子。
皇后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糟,二皇子并没有反抗,而是领头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测。
一直以来最宠爱他的母亲突然变得陌生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在大皇子眼中可能以为皇后在偏向他。可是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当时告诉皇后的计划上,可没有这一出。
他看着皇后,解释道:“母后!儿臣是带着禁卫军来救驾的啊!”
皇后踩着血迹,走到了软塌上,坐下。
这是她的习惯,她总是喜欢居高临下。
皇后坐定之后,扫了二皇子一眼,冷漠的像块冰,开口便问道:
“若不是逼宫,你为何有令牌?”
这是唯一一件脱离她计划的事,她总要搞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皇子拿出同苏安商量好的说辞,心里合计着皇后可能只是做做样子,“令牌是父皇让老六给儿臣,说是大皇子意图谋反,让儿臣救驾!”
就在此时,太监在门口禀报道:“娘娘,六皇子来了!”
对了,六皇子,怎么把他忘了!皇后扬声道:“让他进来!”
苏安跪地行礼,料到了他赶到时会谁赢谁输,会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大皇子同二皇子都被绑了起来在地上跪着。心里重新估量了一番如今情形后,沉声道:“儿臣救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