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政使刚被拽到旁边,郑管家肥胖的身子向前挪动了几步,委屈的说。“墨丞相,王布政使见小的揭穿了他的罪行,就想报复了,居然在您的面前,公然殴打小的。今日,在公堂上的话,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含半句假话。还请墨丞相明察。”
墨承宣点头示意道。“好,你下去吧。”
两名侍卫,将郑管家押了下去。
王布政使不依不饶的匍匐在墨承宣的面前,他抬起头,望着台上的墨承宣,一双狭长的单眼皮流露出被人冤枉的委屈可怜样。“墨丞相,你千万不可以听信小人之言啊,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想要对付下官,下官为人正直,从来不曾做过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墨承宣淡淡的瞅着的王布政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肯承认他的罪行吗?“王布政使,你以为本相没有自己的判断力,随便就能被人唆使吗?事到如今,已经有了七名人证指证你贪污受贿,苛扣百姓的罪行。你还是不肯认罪。那好,本相这里还有两样物证。王布政使你抬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本相手里这两本账本,你可认得?”
王布政使瞪大眼睛恐慌的望着墨承宣手里的那两本账本。这两本账本,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那就是他贪污行贿的铁证,一本出自郑管家之手,另一本乃是自己亲自书写的。
这时的王布政使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再也找不到一点借口来搪塞墨丞相了。
他颓废的跪倒在地,狭长的单眼皮也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那一刻,他的生命仿佛被黑暗遮住,再也找不到一丝丝光明了。
墨承宣用力的敲打着惊堂木,那声音之响亮,让围观在外面的百姓终于从良久的沉默中回过神来。“怎么,王布政使你说不出话来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布政使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顿时丧失了斗志。“下官··········无话可说。”
墨承宣不屑的冷笑道。“很好,本相问你,这次诬陷靖王和安林世子的事情。可是你授意指使的?”
“这·····这·····”王布政使结巴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件事情,完全都是云冥和太子殿下在暗中操控,他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仅仅只是王布政使的一个眼神,墨承宣便看出来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全程只有王布政使一个在从中作梗。“由此看来,王布政使你还有同伙?”
王布政使依旧沉默,没有出声。
站在最近位置的圣如嫣忍不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嫣儿·····”墨承宣责怪的看着凡博,他不是说过,让凡博好好的看着他的女人吗?他怎么还让嫣儿走了进来。万一,王布政使等会又发起疯来,伤害了嫣儿,他该怎么办?
圣如嫣镇定自若的望着台上的墨承宣。即使,他们已经十分熟悉,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福了福身,微微行礼道。“民女圣如嫣见过墨丞相。”
见到心爱的女人,向他行礼,墨承宣哪里还敢让她再行大礼。他从她的身上收回眷恋的目光,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几分。“免礼。圣姑娘,你知道王布政使的同伙是谁吗?”
圣如嫣站在堂下,神态自若,不骄不躁道。“是,就在前几日的一晚,民女和安林世子怀疑王布政使形迹可疑,于是于当晚,安林世子夜探王布政使府中,听到王布政使和秦按察使两位官员那天晚上的谈话。王布政使伙同秦按察使,早在靖王和安林世子来陵北之前,就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赈济灾民的那天,他们联合高枫寨土匪假扮成陵北的百姓,将朝廷带来的赈灾物资,尽数收入囊中。”
“然后再交到王布政使手中。等到,靖王和安林世子启程回京之时,再反咬他们一口,在皇上面前诋毁他们。不想,王布政使他们的计谋,被我们识破。所以,便在第二天,四处造谣,说这赈灾物资被靖王和安林世子贪污了,最后再煽动陵北的百姓,对我们进行围攻。”
大堂外的那些百姓,听到这名美的跟天仙下凡似得少女将事情的实情娓娓道来,顿时豁朗开朗。紧接着,一声声的议论声就传开了。“原来是这样的,这个王布政使真该千刀万剐。自己做的坏事,竟然还冤枉别人。”
“是啊,我们都被王布政使给蒙骗了。”
“是我们的错,我们冤枉好人了。”
墨承宣严厉的看着王布政使,出声质问道。“王布政使,本相问你这位圣姑娘所说的是否属实?”
王布政使垂着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翻身之日。“是,这位姑娘所言非虚。”
很好,这个王布政使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对付。墨承宣立刻命令道。“来人,传本相的命令即刻将秦按察使缉拿归案,押入地牢。”
“是”凡博收到命令,便带着其他衙役,迅速展开了行动。
墨承宣翻着手中的那本账本,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布政使,本相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不要在本相面前耍花招。”
“下官·········不····敢”王布政使双腿跪在地上,惊恐的不敢去看堂上的墨承宣。
墨承宣停下翻书的动作,目光森冷的盯着王布政使。“好。那么本相问你,你亲手写的这本账本,很明显的是记录了这些年,你贪污行贿一些资金的去向。你在每一页每一行的金额后面单单画了一个方形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
墨承宣的一席话让王布政使大感震惊,他两眼发直,心突突的猛烈跳动着,手心里也冒出了汗,双腿也不听使唤,战战兢兢的乱颤起来。
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方形图案牵扯进来的人来头太大。就是墨丞相,也不能轻易把他怎么样。可是,一旦将这个秘密告诉墨丞相,就等于了告知了皇上。
在他和太子殿下合作以前,太子殿下早就派人摸清了自己的底细,连他家乡在哪里,祖籍是何处,家里还有哪些亲人,都早以熟知。如果,他将方形图案的幕后操控者告诉墨丞相的话,那么不但是他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老家所有亲人朋友都会受到牵连。
自己犯得过错,理应又他自己来承担。就算他平时对百姓丧心病狂,可是在面对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他尚有一丝感情。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墨承宣以及后面看热闹的百姓都在等待着答案。
可是,等了这么久,堂下依旧是寂静无声。
墨承宣漂亮的眼睛微眯,似乎对王布政使的表现十分不满。本就冰冷的声音听上去更是冰冻了几分。“说”
王布政使被墨承宣这一声怒吼吓得往角落里缩了缩。他悲苦的低下头。“我········不能说。”
“不能说?”墨承宣的胸腔充满了怒气,瞳孔可怕的收缩着,他的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王布政使,本相向来不屑用刑。如果,你还是执意不肯交代出方形图案的秘密。那么,就休怪本相对你不客气。”
王布政使抬头望着因为生气而勃然大怒的墨承宣,却依旧是摇了摇头。
“墨丞相,你还是别问了。今日,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墨承宣邪恶的笑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他就成全了他。“好,王布政使倒是硬骨头。来人,给王布政使上刑,直到他肯招供为止。”
“是”不一会儿,就有三名带着刑具的侍卫走了上来。
“不要,不要····”王布政使用力的晃着头,迈开步子往人群里面冲过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没想到这个王布政使这么不老实,墨承宣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冲着那群侍卫大喊道。“快抓住他。”
一名身手敏捷的侍卫,快步上前,用力的揪住了王布政使的手臂,把他重新抓了回去。
“上刑。”墨承宣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打乱了王布政使狂躁不安的心。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着王布政使,把他的双手平放在身前,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两名侍卫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着自己的十指承受拶刑痛苦的折磨,那种十指连心之痛,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他睁着无力的双眼,虚弱的望着墨承宣祈求道。
“墨丞相,放···过····我吧。”
墨承宣咄咄逼人的直视着他。“只要你肯说出方形图案的秘密,本相就放过你。”
“不可能。”王布政使依旧不肯妥协。
墨承宣狠狠的收起折扇。对于王布政使,他已经没有了耐心。“那么,本相和你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继续用刑,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