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牵住了林思辰的缰绳,让骏马的速度稍有减慢。他贴在林思辰耳边说。
“辰儿,你看这边境的环境比上次我们去陵北更恶劣。现在是夏季,应该是花草树木繁荣茂盛的时候,可是,我们沿路一路走来,到处都在闹干旱,偶有降雨,也是极少数而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呐。”
林思辰轻轻失声一笑。“爹,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了,来京城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成长了不少,不再是孩子了。”
靖王往唐将军那边瞧了一眼,见那唐将军距离他们十分遥远,便附在林思辰的身边小声说道。“那就好。离京已有半月了,经过爹这么多天的观察,我看这唐将军表面上客气有礼,品性正直。可爹阅人无数,我总觉得这个唐将军和我们是面和心不合。”
林思辰非常认可父亲的观点。“爹,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孩儿也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咱们。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行军打仗,我们还是要防着他一点。”
“是啊,唐将军是你太子皇叔的岳父。而今,朝廷纷争不断,我们父子两也不得不以主角的身份卷入这场明争暗斗。一切,还是小心为妙。”说完这些话后,靖王便瞧见,唐将军骑着马,正在向这边靠近。
靖王忙拉开和林思辰之间的距离,假装父子两只是在话家常而已。
唐将军不疑有他,便不再步步紧逼。
荒草丛生的小路上,十万大军仍在继续赶路中。
入夜,繁星点缀,烛光稀疏,天是那么的闷热,没有一丝凉风。
豪华的帐篷内,白衣少年侧卧于床榻间,沉沉的睡着了。
不一会儿,少年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里。
在那个梦境里,有他,还有她。
周围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烟花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色彩,整个靖王府都沉浸在浓浓的喜庆当中。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林思辰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悦、欣喜和久久的期待。
他身穿大红喜服,兴高采烈的游走于宾客间,并愉快的接受着他们的道喜。
在这期间,他的目光会时不时的瞟向靖王府的大门口,在那里,他最爱的女人即将身披凤冠霞帔嫁给他了。
终于,在他的期盼下,媒婆一声高喊。“新娘子来了。”
林思辰三步并两步,快速的走了上去,兴奋的从水儿的身边将她接了过来。
在大家的祝福声下,他和她一起牵着红绸走向高堂。
高堂上,司仪已经准备好,就等新人入席。
她弯着腰,低着头,和他行了夫妻之礼。
然后,便在水儿的搀扶下送进了他们的房间。
酒席上的他披着大红褂,在宾客的祝愿下,喝了不少酒,直到夜深人静,人群逐渐散去,他便带着满心的喜悦来到了他们的新房。
喜房内,媒婆和侍女们等候已久,直到看到新郎官来了。才匆匆离去。
林思辰走到桌子上将缠上红绸的秤杆拿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到了床边。
“娘子,让你久等了。”
而那少女,并未出声,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对此,林思辰表示很疑惑,如嫣跟他相恋了好几年,怎么到了成亲这会,反而倒安静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没有下一步动作,又轻轻低唤了一声。“娘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身边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林思辰终于按捺不住,用喜秤将红盖头揭了下来。
然而········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此时此刻,与他并肩而坐的女人。并不是他心爱的如嫣,而换成了前段时间在楼阁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钟姑娘。
他嫌恶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用力的抓住那个女人的手,愤怒的咆哮道。“你把如嫣藏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钟姑娘得意的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相公,如嫣是谁?我们认识这个人吗?”
林思辰的眼睛里冒着怒火,握住她的力道不断的加大。他将这个女人甩了出去,指着她怒骂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对不对?”
钟姑娘不耻的冷笑道。“我布的局?我可没有那么聪明。这一切,都是墨承宣指使的,他那么爱圣如嫣,怎么容忍她嫁给你。于是,我们演了偷龙转凤这一出戏,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当了。”
林思辰走上去,紧紧扣住这个女人的下巴,眼中奔腾的怒火,似乎要将这个女人燃烧殆尽。“如嫣,她在哪里?”
钟姑娘死死的盯着他。“我不知道。”
林思辰冷冽的眸子里暗藏杀机。“你不知道,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杀了你。”
钟姑娘不知死活的大喊道。“相公,怎么说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你怎么能谋杀娘子呢。”
林思辰扣紧她的脖子,如果,她再这样不要脸的叫他相公。他真的会杀了她。“闭嘴,谁你的相公。我是不会承认的。这辈子,我只要如嫣。”
转瞬间,钟姑娘的脖子处就出现了深深的红痕,她怔怔的望着他。
他的眼睛里布满杀意,对她没有一丝留恋。她知道,如果她依旧不肯妥协。世子真的可能会亲手杀了她。她的心里有些害怕,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也是墨承宣迎娶圣如嫣的日子。所以,····现在我想他们应该在入洞房了吧。”
林思辰将她狠狠的甩在地面上,眼神里的凌厉,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你·····这个贱人,竟然配合墨承宣冒充如嫣来蒙骗我。”
他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靖王府,转眼便来到了丞相府。
望着到处张灯结彩的丞相府,他便知道他上当了,如嫣真的嫁给墨承宣了。
他慌忙的在丞相府每一个房间里挨个的搜寻,只希望能够尽快将心爱的女人带走。
突然,他听到一声尖叫,那声音带着惊恐还有害怕。
顺着那道声音的源头,他心急的冲了过去。
打开门那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