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官不久,不明白里面的套路。
现在朝廷兵分两派,多数官员都有自己拥护的对象。而他也不知道应该要投向哪一方。
这时,从对面走来宣抚使,他满面笑容,别有深意的看着圣耀天。“恭喜圣少卿从光禄寺少卿正式升职为大理寺少卿。”
圣耀天笑容可掬道。“宣抚使哪里的话。看来,我和这少卿挺有缘份的,两次当官都是少卿。”
京城谁人不知,这圣少卿马上就要成为墨承宣的大舅子了。说不定,从他这里可以得到一些关于墨丞相的消息。
宣抚使低声的询问道。“哈哈,圣少卿真幽默。如今,满朝文武都选择了自己投靠的方向。不知圣少卿会选择谁?”
“这·····我也没想好。”圣耀天有些犹豫,按理来说,他应该义无反顾的跟思辰站在同一战线才是。只是,以目前这种复杂的情况来看,他还需要从多方面深思熟虑。
“哦?难道墨丞相没有向你透露一点消息?”圣耀天当下便明了一切,原来这宣抚使是墨承宣的人,他自己探不到消息,于是就跑到他这里来打听消息了。
“这····承宣,并未提及此事。”圣耀天有些尴尬。
这些天,墨承宣每次来少卿府,都是直接去找如嫣。至于,少卿府里的其他的人,都被他忽略的很彻底。
虽说,不久以后,他就是墨承宣的大舅子。
然而,墨承宣比林思辰更重色轻友。
墨承宣和如嫣在一起的时候,他哪里能搭上话,更别提探听消息了。
“哦这样啊。好吧。”宣抚使有些失望的低着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满朝大臣议论纷纷。
过了一会儿后,从朝堂的大门缓缓步入两个身影。
远远看去,只见年轻男人俊美绝伦,一身干净整洁的丞相府,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满含深情的眸子,还有那薄薄的嘴唇漾出来的梨涡。
与他并肩走来的少女,有着倾国之姿,少女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但见她清秀绝俗,美色照人,身形婀娜,娇美无比。
刹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似乎静止了。
周围静悄悄的,林思辰侧过脸,朝门外那一对男女望去。
看见她挽着墨承宣一起出现的那一刻。
林思辰的心,莫名的一痛,那样养眼的画面,看上去很浪漫也很温馨,然而到了他这里却成了折磨他的刽子手。
她,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抛弃了他,主动投入了墨承宣的怀抱。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自己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墙,轰然倒塌了,那些鲜活的记忆,碎了一地,努力拼凑起来,却成了最痛苦的回忆。
在他看着她的那时刻,冥冥之中就好像有着某种强烈的吸引力一般,如嫣如触电般惊怔的抬起头,转瞬间就对上了他孤寂落寞的双眼。
她望着他,眼中一片凄凉。“思·····”
她正想走上去和他说话,突然,他转过头,又和靖王说起了话,从那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仿佛,她对他来说是最无关紧要的人。
“嫣儿,我们进去吧,马上就要上朝了。”
墨承宣当然也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
他刻意忽视,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那些大臣旁边。
他们刚走上去,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便围绕在他们身边,展开了新的话题。
“看来,墨丞相和谏议大夫好事将近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喝到你们的喜酒呢。”
“就是呀,墨丞相和圣姑娘的事情,我们都十分清楚了。这段时间,你们经常出双入对,莫非,墨丞相已经在偷偷的筹备婚事了?”
“墨丞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咱们一起共事这么久,你快成亲了,你应该也要知会我们一声。”
墨承宣倘然的笑了,望着如嫣的眼神温柔而溢满深情。“诸位大臣,你们想多了。我是很想迎娶圣姑娘,只是,我还不知道她的意思。”
“圣姑娘,墨丞相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你可要把握好呐。”
几个官员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不远处的林思辰听见。
在他们提到墨承宣和如嫣的婚事时,林思辰的背脊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他假意和靖王话着家常,只是心,早就飞到这边来了。
他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她和墨承宣的任何表情,只有靠着自己惊人的听力,聚气凝神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她······,真的要嫁给墨承宣了吗?
如果,这一次,她要嫁给墨承宣。
他不会拦着她,也不会去祝福她,更不会去丞相府喝他们的喜酒。他会独守着那一份回忆,带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痛苦的过一生。
“我·····”圣如嫣看着他们,百口莫辩。今日,她被曦瑶骗到丞相府,才去了不久,就遇到了墨承宣,简单的和他们兄妹两寒暄几句以后。就是上朝的时间了,墨曦瑶和他们一起上了马车,走到门口后,又以不能进去为由,独留她和承宣相处,这会还让大家撞见她和承宣一起上朝的情景。
更让所有人对他们两个扑所迷离的爱情,抱有各种猜测。
也不知道是谁,大胆的说了一句话。“说话呀?圣姑娘,我们这些人都在期待着你的答案呢。”
如嫣侧过眼,透过余光往林思辰的方向瞟了瞟。
他依旧还在和靖王说着话,目光始终不曾看向这方。
他真的已经不在意她了吗?
也不在乎,她到底会嫁给谁了吗?
她就此成为了他生命里的陌生人了吗?
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就像燃烧在水壶里的沸水,然后一滴滴的凝结成热泪。
挥去心底的疼痛,如嫣扬起一张绝美的俏脸,态度认真的说。“各位大臣,马上就快到早朝时间了。你们不觉得议论国家大事,比议论别人的私事来的更有意义一些吗?”
听到她的回答,林思辰紧绷的神经有刹那的放松。
她没有答应嫁给墨承宣,那么·····他就对她仍然抱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