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瑶看着凤溟溪，从马场时她就有些疑惑，一年前的宫宴，他曾见过十一公主，跟在鬼童儿身旁，双眼空洞无神，与现在完全不同，现在的十一公主有着睥睨天下的风姿。

“左丞相看着本公主做什么？”凤溟溪微微一笑，“难道本公主说错了不成？”

“十一公主说的哪里话。”北宫瑶定了定心神，那又如何，不过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方才府里的嬷嬷失了规矩，冒犯了公主，王爷也已经处置了。”

“嬷嬷么？”凤溟溪自言自语的念着，突然抬眼看着北宫瀛，甜甜的一笑。

“王爷，你是会亡国的妖怪么？”稚嫩的声音甜甜的，与先前的语气完全不同。

北宫瑶一怔，看着凤溟溪淡淡的神色，心中一惊。

“刚刚北宫妹妹说你是一个会亡国的妖怪呢。”凤溟溪的小手指着北宫瑶一旁的北宫笑，又抬眼看了看北宫瀛，“你到底会不会亡国呢？”

北宫瀛冷笑一声，将凤溟溪拉入怀中，转头看着北宫瑶，亡国的妖怪么？

“笑儿，你真的如此说了？”北宫瑶避开北宫瀛赤色的眼眸，神色有些慌乱，她恍惚记得一次醉酒时和侧室提起过，红眸生，赤发出，天下乱。

“母…亲…”北宫笑见北宫瑶的神色有些变了，慌忙跪下，“母亲，听笑儿解释，笑儿只是…”

“闭嘴。”凤溟溪厌烦的看着北宫笑，吵死了，动不动就哭。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北宫笑听见凤溟溪的声音，也顾不上北宫瑶越来越差的脸色。那个废物公主居然会说话？就是她，母亲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今天居然对自己这样。

“笑儿…”北宫瑶刚想出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颗粒打在北宫笑的身上某处，而后北宫笑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扣子我回去给你缝上。”，凤溟溪看着刚刚放下手的北宫瀛，微微一笑。

“丞相，本公主也不多说什么。”凤溟溪收拢了原本的笑意，懒懒的眯起了眼睛。

“关于北宫瀛的传说，本公主知道的或许不全，不过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本公主倒是无所谓，北宫一族的的人会怎么样，本公主就不知道了。”

凤溟溪的话语很平静，没有半点犹豫。

“公主的意思，微臣自然明白，不过公主难道忘了，如今的王爷也是北宫一族的族人。”

北宫瑶盯着凤溟溪的面容，想要看出点破绽。

“本公主自然没有忘记，”凤溟溪轻轻的倚在北宫瀛的身上，“丞相，你以为母皇会等到亡国的言语流入街井么？”

北宫瑶一愣，“公主，微臣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红眸生，赤发出，天下乱。这九个字是鬼童儿的师傅鬼婆在北宫瀛出生时的预言，只有凤阎羽和自己知道。

北宫瑶的眼神晃了晃，凤溟溪没有说错，女帝知晓预言但依旧封北宫瀛为王就足以证明，女帝绝对不会放弃身为凰子的北宫瀛。

所以若是流言四起，女皇一定会把知道这件事的人解决干净。而北宫瀛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北宫瑶诧异看着凤溟溪，娇小的模样，分明还是十二岁的孩子，加之马场上的事情，心竟颤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