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瑾宸出了水月轩逛了一圈,就捞回来两个小伙伴和一个煮饭老奶奶。
其实不能说是两个小伙伴,因为他一般不怎么理会玉幽,到是很喜欢流木寒。
流木寒是前任庄主在苏瑾宸三岁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说是父母双亡。前任庄主见他可怜,又和自己的幼子年龄相仿便带回来了。
本想到了阿宸四岁的时候再让流木寒去水月轩,没成想被捷足先登,反正目的是达到了,早于晚都没什么差别。
齐溪听完就愣住了,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木讷的说:“那水月轩就是苏瑾宸住的咯”!
天哪,地啊!!!快来拯救我!
“寒公子和我也住这里,公子除了我和寒公子还没让别人住过这里。”玉幽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齐溪苦笑着不说话。
水月轩的建设很奇特,这里共有两座亭子,三处住宅。每一处都有一段距离,然后与桥相接。
三处住在也是有名字的,中间的叫映月阁,左边叫轻水阁,右边的是雅思阁。两座亭分别是夏莲亭、清寒亭。
齐溪看着这独具特色的景色,突然想起了宿北建的那个小屋。
如果他是真心的,也许现在他们很幸福,那里真的很美!
想着心不由地抽痛起来,齐溪知道是那颗心在痛了。
齐溪努力平静,看着这美如画的地方,心渐渐平静,疼痛慢慢减少。
夜色慢慢笼罩,弦月高挂,在水中倒映着,微风吹得湖面连起波澜。齐溪坐在去清寒亭的桥栏上,双脚摇晃着。
砚墨在背后看着她的举动,心下拔凉拔凉的,忍不住出口劝阻:“姑娘,你这样坐太危险了,快下来吧。”
齐溪转过头看她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忧,她突然很想恶作剧。
“哎呀!”齐溪假装没坐稳,要掉下去了,急得砚墨这孩子差点掉眼泪。
齐溪看她着急的样子“噗嗤”一笑:“砚墨,放心吧。”
砚墨被她吓到,更是不依不饶:“姑娘~”
齐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表情认真点“好啦,掉下去也没事,我会水。你陪我聊聊天。”
砚墨无奈,只好提着精神时刻盯着她看,生怕发生什么危险。
她一身白衣,微风吹得维扬,就那样安静坐在那里,缥缈如仙。
“苏公子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很好呢!”
“是很好。”齐溪点头表示同意,片刻后又说:“如果流木寒不会把我累死在这里,这还真是世外桃源啊!”
砚墨闻言,掩嘴笑笑,眼中折射出微微光亮:“寒公子还真是个古怪的人,这医术传的……”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大家都明白的。
齐溪一挑眉,叹了一口气:“一般学有所成、功成名就的人,都喜欢找别人来虐…”说完还做出明白了一番大道理的表情。
“姑娘,你觉得苏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齐溪转头看她,温婉一笑,又转头去看湖中的映月,反问道:“你觉得呢?”
砚墨思虑良久,才悠悠说道:“他看起来像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人。”
齐溪听到这话噗嗤一笑,反驳:“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冰山男,一脸生人勿近,很不好相处,也很少笑,不过他笑起来好令人犯罪……”
她想到了之前他的微笑,突然犯起了花痴。
“砚墨,看人要看好了,像阿宸那样的要避而远之!!!”齐溪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察觉不到危险正在临近。
“哦?我很难相处?”苏瑾宸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猛的回头,砚墨早已经不知去向。看到他那张妖孽的脸,想起刚刚说的话,脑袋嗡嗡作响,一个没坐稳…前后倾倒…
苏瑾宸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回来,让她站定,就这样凝望着她,好像在审问做错事的孩子。
齐溪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事件中,惊魂未定,一双骨碌的大眼睛呆呆的与他对视。
片刻后,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是乱说的,我是乱说的……”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悦耳。
他微眯着眼,就静静等待她的解释。
她干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还是很好相处的。”这话说得真违心。
苏瑾宸收回视线,负手往清寒亭走去。
齐溪懊恼的敲自己的头,只好跟上去,心里安慰自己:他不会计较的、不会计较的、不会计较的
“这几日别单独出门,明天我会派个丫头过来,如果要出去叫她带着。”他站在亭边,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下修长的阴影,白衣飘飘,融在夜色中竟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齐溪喏喏的站在他身边,微风吹着,她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和那天一样,沁人心脾。
月光并不明亮,但就是那微弱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脚尖,不远处打下暗暗的阴影,有种淡淡的温馨。
这夜中,静得连风声都能听到,她几次转头看他,精致的侧脸总让她看不够。
“这几天很忙吗?”她实在耐不住寂静的沉默。
“嗯。”他转头看她,眼底似有若无的笑意,齐溪觉得很刺眼。
他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阿寒没工夫教你学医了……”
齐溪一听高兴坏了,心情飞扬起来,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可以让她的心情跌到低谷。
这就是飞的越高摔得越惨的案例吧!
“我回来的时候他去了渊红的藏经阁。”说得非常自然。
齐溪:“……”我要静静,不要和我说话。
齐溪不禁在心里咒骂流木寒几百遍。
她撅着嘴,鼓着腮帮子,脸渐渐涨红,他突然很想捏一捏她的脸,然而他也这样做了。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捏了她脸侧的肉肉,很快就放开,眼睛望天。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残留的温度好似褪不掉,反而加深了温度,灼烧着。温度蔓延到耳根,弄得一对耳朵通红。
她慌忙移开视线,眼神不知道该看哪里,甚至觉得站在这里也不好,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干嘛…捏...捏我的.脸?”
“嗯,很嫩滑。”她慌张的样子,让苏瑾宸又忍不住调侃她一下。
她听了差点吐血,嫩滑?挑豆腐呀!不对,他不就是吃她豆腐了吗!?
齐溪微张着嘴,想说写什么,最终还是一字未说。在他的地盘上,不敢妄动了……只能撅着嘴干瞪他。
“戕认主,另一把神剑没有和你的剑产生共鸣?”他眼中流露出疑惑的深情。
她歪着头想了想最近小戕戕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想了老半天都无果,只能摇摇头。
“你知道这两把神剑是公母剑吗?”
齐溪:“嗯嗯。”
苏瑾宸:“没别的想问?”
齐溪:“不是流入民间不知所踪吗?”她一脸天真,纯良无害。
苏瑾宸突然语塞……
果然,苏瑾宸安排过来的丫头小茶陆陆续续总共抱了一米多高的医书到轻水阁(齐溪所住地方)
“你的书。”小茶的语气很不好,秀气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搬完了书,小茶好像很不愿意待在轻水阁。转身就要走,离开还不忘捣乱。她故意弄倒叠好的医书,连头都不回的走了。
齐溪挑眉,好大的脾气啊!
砚墨跑过来捡着地上杂乱的医书,嘴里还不忘骂上几句:“什么丫头啊!太不把我们当客人对待了。”
“砚墨,要麻烦你帮我把书搬到清寒亭了。”她帮着捡书,顺便抱起一叠,往清寒亭走去。
清寒亭中有一张长矮桌,在亭中看书既能看看风景又不会无聊,多好。
砚墨把书都搬了过来,并为她泡了一杯热茶,将亭中的纱帘都拉起来遮蔽阳光。
砚墨跪坐在她对面,一手撑着头看着轻轻浮动的纱帘,若有所思。
没到一个时辰,砚墨就昏昏欲睡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甚是好笑。
齐溪喝了一口已经冷透的茶,入口有些苦涩,一会儿又很甘甜。看砚墨就要睡着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
也就在这时,小茶折返来到轻水阁。鬼鬼祟祟的找到齐溪所睡的房间,从腰间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的东西,打开手帕一看,那东西一块一块的,颜色呈碳黑色。
她轻轻打开香炉,点着了那碳黑色的东西。慢慢退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房中的香炉中点着香,香炉中散出袅袅青烟,弥漫在房间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