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因为着急苏瑾宸的事,所以她用了不到半天就到达了临西派大门前。
齐溪看着那长长的台阶,突然很想爆粗口,然她也这样做了:“谁规定这一段必须走路的!!!”
尽管很气愤,齐溪还是忍着性子爬楼梯了。
齐溪回去没有去找师傅,而是直接去了碧水阁,她凭着记忆找到之前苏瑾宸住的房间,推门而入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他果然在这里。
“小溪?”说话的人是流木寒,他一身银袍有些槽乱,脸上明显的沧桑,稀拉的胡渣胡乱着,明显是几天没有打理的样子,之前温润如玉的形象是彻底碎一地了。
齐溪将视线转移到流木寒那边,他站在床边,床上躺着苏瑾宸。苏瑾宸他一身白衣,安静的躺在那里,眉目间的柔色就像一个安静等待唤醒的王子。
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若不是胸口的起伏证明着他还有气,还以为他已经归西了呢。
看到这一幕,齐溪不自觉的心头一酸,眼中很快就湿润了,快步走到床前,伏在床边,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他手的冰凉直接蔓延到了齐溪的心里……
眼泪再也忍不住,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哽咽的说道:“你叫我来看你最后一眼是不是,你醒来看看我呀!”
说完,齐溪转头红着双眼瞪着流木寒。流木寒皱眉,回看她。
齐溪嘟着嘴用手背擦了泪,站起身。一拳打在他的肩头,他没躲开,硬生生的受了她那刚好能捶死一只蚊子的的拳头……
“要是三叔不告诉我,他必死无疑。”说着,齐溪把药包中的竹筒扔给他。
他略带疑惑的打开看了一看,就一眼他的神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后激动的笑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就被齐溪打断了:“现在什么都别问,等阿宸醒了我都交代。”
流木寒会意,看了一眼床上的苏瑾宸后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他要去把蓝沁和和别的药材一起练成丹药。
流木寒走后,齐溪关上了门,又伏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他的手,将头靠在手上,轻叹了一口气:“都快要死了还写什么平安信,我要食言了,我在乎你,你必须醒来,不然我就把你渊红山庄的桃树全都砍掉。”
说着,她的泪水更是抑制不住,眼泪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眼泪划过脸颊透过指缝滴在苏瑾宸的手上,他的手指几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齐溪一直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宿北身穿着淡紫色的衣袍推门而入,脸上写满了愁容、担忧。在听说爱徒独自回到临西,在知道自己的爱徒独自一人带蓝沁花回来就苏瑾宸。他心头的恐惧像山洪般涌出,他害怕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就像之前容井重伤齐溪一样,恐惧就像毒药一样漫步全身,每走一步都是心力交瘁。
心里的那些不安全在他推门而入全然放松。
他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她就那样跪坐在床边,安静的睡着,面上带着点点潮红,许是睡得太沉,她并没有察觉到有人。
宿北将她轻轻抱起,抱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宿北的脚步很轻,像是在抱一个贵重的物品,怕是会碰坏一样,宿北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良久,他才开口说话,似是在告诉齐溪又似自言自语:“溪儿,为师最疼最在乎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