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滴滴答答的下的人心烦意乱,郊外长长的阡陌上昳雪在默默的走着,雨丝顺着伞缘落下来,在地上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忽然迷雾重重,雨也停了下来,昳雪收起自己的伞,在迷雾中继续前行。
“你总是这么守时呢。”当迷雾散尽,白发黑衣的男人背对着昳雪,一只手背在身后,声音低沉。
“守时是每个人必须的美德,你不是也很守时。”昳雪说着,在身前幻出一张桌子,“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
“呵呵呵,说得好像我们以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一起喝过一般。”男人转过身来,碧绿而细长的眸子半眯着,里面含着笑,发自心底的笑,“那我们就一起喝一杯吧,难得你能来找我,还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果然和以前不是一样了。”说着,桌上多出了两个白玉的杯子,里面有着红色的液体,那是百年的葡萄酿。
昳雪端起杯子,自行坐下,以衣袖掩面浅浅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问:“若是和以前一样,那这么写岁月也就白过了,这雨,你打算什么时候停?”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要停呢,不过,既然你说想停,那也简单,只要你肯对我俯首称臣,什么事情都好说。”男人勾着嘴角,摇晃着手里的白玉杯,用眼角看着昳雪,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欲望。
“哎,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昳雪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举起来隔着杯子看着八歧大蛇,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好好和你谈谈,不过看来是谈不成了,那我们来比剑吧,我不用鸣虹,你也不用魔剑,输了的那一方,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条件。”昳雪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完,闭着眼睛默默地等对方回话。
半晌,八歧大蛇说了一句“好”。
忽然间,一切都消失了,目光所触及的全是一朵朵剑花,看的人眼花缭乱,一阵风吹过,带走了几根红色的头发,再一阵风吹过,又夹带了几片白的黑的衣角。那缭乱的剑花忽远忽近,又忽近忽远,终于一跳一跳的向着一个地方去了,那个地方有青蓝色的光芒渐渐升起,然而在比剑的两个人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其中一人没有发现。而那青蓝色光芒升起的地方,同时有红色的血光升起,在比剑的两个人依旧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其中一人没有发现而已。
渐渐的,风里夹带的不仅是头发和衣角了,还有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不知道是谁的,也许因为一方是黑衣,所以白衣的那一方流血才更明显吧,毕竟那胜雪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透。终于,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花停了下来,停在青蓝色光芒升起的地方,然后慢慢的结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一眼看过去,可以看到有镇魔的符文加持。里面的人停下里,彼此用剑指着对方的心脏。
“作为男人,我觉得我该大方一些,既然是平手,那就算我输了吧,我知道,你想要的不过是这雨赶紧停下来,不要再有无辜的人死去了。”八歧大蛇似乎在自言自语,握着剑的手也没有放下来。不过外面的雨确实是停了下来。
“你似乎很了解我。”昳雪举着剑的手一样没有放下来,只是用另一只手擦了下嘴角的血,面带微笑。
“其实我们彼此都是了解的,不是吗?”八歧大蛇一样面带微笑,那一刻,如果忽略他们手中的剑,或许这就是老友相见的场面。然而,他们手里的剑不可能被忽略,那青蓝色的结界也不可能被忽略,还有昳雪身后被绑成粽子的人,也不可能被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