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第一反应不是我和岳致的实力差距而是担心我的安慰，让我也是有些感动的，也许他真的如他所说，真的拿我当做朋友了也说不定。

“我会很小心的，不磨练怎么能长大呢？我可以做到的，我不想一直被你们保护着，我也想保护你们啊。”咬了咬唇，我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其实我是有些忐忑的，这样煽情的话我很少说，总觉得有些矫情，心里感觉怪怪的，抬起头却发现李毅一脸怪怪的看着我。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愣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还是你觉得这些话很恶心？好吧，我也知道这些话让人听了可能觉得……”

“都不是。”李毅打断我，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高估自己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做卧底太辛苦也太需要天赋了，我觉得你不适合。”

“……”

我要收回之前的感动，这货说来说去还不是说我蠢的意思？看见我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李毅咧开嘴笑了笑，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不会是故意叫岳恒让我来打探军情的吧？”

说完还啧啧了两声，“行啊左小安，学会耍小聪明啦？差点连我都被你骗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没想到是你过来送东西，我是在看到你之后，才临时起意问一下的。”

虽然看到李毅的时候我心里窃喜了一下，但确确实实没想到岳恒会如此大材小用，让他过来跑腿，“怎么了？”

“没什么。”李毅低声应了一句，若有所思的样子分明是在想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毅不肯透露消息，我又失去了对付岳致的一条捷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果然还是没有多大的运气，命中注定做什么都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既然跟岳恒说那个手机丢了，原来的号码也就不能用了，我把新买来的电话卡插进新手机，给父母朋友都发去短信表示自己换了号码，理所当然的也给岳恒发了一条。

原来的手机卡我也没有扔，依然放在旧手机里藏进了抽屉里，我并没有告诉岳致我换号码的事，如果他要联系我，很有可能还是打这个电话。

这样的话也就变成了专线联系，原先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但是现在就连李毅都说岳致不简单我当然要更加小心的对付他。

我也不想要岳恒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是和李毅一个态度，怎么也不会同意我以身犯险。虽然我也担心这件事会被何婉婉拿去他面前说事，但是除了自己注意之外我别无他法，谁让我已经上了贼船了呢？一旦起航哪有这么容易上岸。

只是现在明显何婉婉已经知道了我和岳致合作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做出收买岳致手下的举动，虽然那天我听到的内容说的是何氏集团的人，但我想就算不是何婉婉，也是何婉婉派过去的人。毕竟何氏集团的董事长总不会闲到来管这档子事吧？

我原本想问岳致要一个说法，后来想了想我自己也不是真心和他合作，好像也没资格怪罪别人，要是就这么问的话说不定还会引起矛盾，这并不是我希望的。

在岳致那取得我想要的好处之前，我还不能和他撕破脸，他想要做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清，说起来我也确实不是个做卧底的料，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感觉有些头晕，自从确定要和岳致合作之后几乎每一晚都睡不好觉，就算睡着了也是多梦，睡个六个小时中间都能醒三四次，弄得我一天到晚脾气都暴躁了起来。

现在的我摊在沙发上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我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我当然知道这种状态要不得，想要成功至少要先有对成功的期望，而我现在这样消极怠慢只会给我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可我如果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用这么惆怅了。

李毅来的时候看到就是我在这种状态下蓬头垢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愣了好一会才一惊一乍的开口，“我勒个去，你这是遭遇什么打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幅模样。”

我白了他一样，心想还不是你不愿意告诉我岳致的弱点才把我愁成这样的嘛，话是这样说，面上我还是扁扁嘴，不客气的回嘴，“我哪副模样了？不就是不修边幅了一点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你这还不夸张？拜托你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要不是看你依然健硕无比的粗胳膊和你那叠了小几层的小肚腩在这里，我都要怀疑你蠢到被别人骗去吸毒了！”

我被说的尴尬了一下，嘟囔了几句转身走进卫生间梳洗，猛一看自己我也确实被吓了一跳，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让我的脸色变得蜡黄，原本不怎么出油的脸变得油光满面，头发乱糟糟的缠在一起，因为困倦眼睛都没神，整个人气色差到我几乎以为自己老了二十岁。

难怪李毅这么说，我自己这副尊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随后又是自己这副死样子居然被李毅看到了的郁闷，以李毅的性格恐怕会好好的笑我一段时间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什么叫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觉得完全就是我这种状态。恨不得大哭一场又偏偏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真的是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再怎么说外面也有客人，在难受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的这点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把头发全都梳上去扎成马尾，又洗了把脸随手抹了点乳液，看了看镜子还是觉得气色差，只好又翻出化妆包拿出一只提气色的唇膏涂了涂才走出去。

看到我出来李毅连忙帮我倒了杯牛奶递了过来，“喏，喝点吧，你这是怎么弄的这么憔悴？前几天还好好的，这几天就成了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接过，随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愤怒的瞪着他，“你开我家冰箱开的很娴熟吗，真是越来越‘自觉’了啊。”

李毅也不在意，耸了耸肩，“我这不是看你这么可怜好心帮你倒一杯牛奶嘛，真是狗咬吕洞宾啊，哎，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