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没有告诉墨锦衍自己生病,但他却知道了,一如上次初荷并没有告诉墨锦衍自己去了黑街,但他却在紧要关头感到了,如此的巧而准备,初荷抿紧了唇,看着面前的墨锦衍。
墨锦衍也不说话,直接伸手在初荷的背后,托起,塞了两个枕头。
“初荷,生病了怎么不通知我?”
初荷扭过头去:“就算不通知你,你不也知道了么。”
墨锦衍轻叹一声,看着初荷就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伸手欲触摸初荷,去而被她一侧身的躲了过去。
但墨锦衍并没有放弃,而是将手放在初荷的头上,然后一圈一圈的揉着,直到头发变得凌乱起来。
“傻瓜。”淡淡的带着微微的宠溺。
初荷的眼眶红了,只因为这两个字,头上那温暖的触觉是如此的清晰,墨锦衍坐在床边,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初荷低下头,手指不安的搅着。“锦衍,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初荷。”墨锦衍将初荷的头移向自己这边,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眸曾经盛满了冷漠,如今却满是温柔。“如果你想问那天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初荷,墨家的权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在你遇到的危险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从而能把你救下来。”
初荷顿了顿,又问道:“那,那批人呢?”
那时候自己的眼睛时闭上的,但睁开时,分明看见一批人快速的离开现场,只留下一地的鲜血尸体,那是张九带领的那群人。
全部无一生还,初荷的唇色发白,但还是直直的看着墨锦衍:“你带来的那批人呢,他们也是墨家的人?”
墨锦衍静静的看着初荷,那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摄人心魄。“墨家不会在那时候救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道尽了所有的理由。
初荷对于墨家可有可无,他们怎么会派人来救初荷,这个现实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但如今被撕开,还是鲜血淋漓。
“那,那他们是你的人么?”
整个墨家,自己到底是在上面位置,墨锦衍,虽然那眼眸里的温柔是如此的清晰,虽然这仿佛和一年前一样的宠溺,但初荷在现在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虚幻,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如今,初荷已经分不清了。
墨锦衍看着初荷那迷茫的样子,心里点点的疼惜,将初荷拥在怀里,淡淡的说道:“初荷,少知道一点,是在为你好。”
初荷静静的在墨锦衍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想起两人初遇时那温柔的笑和宠溺,以及结婚之后那冷漠的态度和现在的重归于好。
渐渐的,一股无力和蚀骨的寒冷从心底渗透出来,传遍四肢百骸。
那年那天那个教堂,初荷身穿白色的婚纱,对着牧师说出了“我愿意”,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便一脚踏入了不知名的深渊。烧很快就退了,初荷拒绝了顾初旭回顾家的提议,回了梨园。才几天的功夫,当初是因为羞涩和不好意思竟也冲动的跑到顾家去,如今看来自己这番举动在墨锦衍眼里估计真的就是小孩子的不听话吧。
但初荷不是好糊弄的人,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亲人有事瞒着自己,这一点初荷不能接受。
黑街的事,初荷看似不在意了,其实从没有忘记过,晚上噩梦的时候,墨锦衍紧紧的把自己抱着,才堪堪睡过去。
“锦衍,我不想去KIM了。”初荷淡淡的说道。
初荷这话可谓是很突然,但墨锦衍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同意了,连问为什么都没有问。
“我想回墨宅住!”初荷定定的看着墨锦衍,心里隐隐的有些恼。
墨锦衍看了眼初荷,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清冷味道。“不行!”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墨锦衍的这两个字很坚决,初荷一愣,便像是找到了一个缺口似的,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墨宅不是本家么,我回去住有什么不可以!”
初荷似乎回了梨园之后胆子变大了,也变得有些倔强,但还是不行,墨家那地方自己不常回去,留初荷一个人在那儿怎么可以。“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便再也不给初荷说话的机会,拿起外套就直接出去了。
徐哲在外面等了很久,看到墨锦衍出来,便打开车门,看了眼门口,问道:“夫人不去公司么?”
“不去。”
徐哲应了一声,见墨锦衍进了车,也关了车门,准备离开。
墨锦衍拿起一边的报纸,半晌,淡淡的说道:“通知下边的人最近消停点,黑街那边实力不容小觑,别傻乎乎的撞上去。”
徐哲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墨锦衍,神色严肃,便恭敬的说道:“是。”
墨锦衍走后,整个梨园便留了初荷一人。
说不去KIM,并不是初荷的一时之气,而是前提打算。
墨锦衍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还是比较危险的事,结婚一年,初荷已经不奢望他能同等付出,但绝对接受不了对方把自己当个外人。
既然他不说,不代表初荷不会找。
墨宅便是开始点,可惜墨锦衍不让自己回去,便也不能光明正大了。
初荷犹豫的拿着手机,拨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阿城……”
黑街三区,酒吧包厢内
昏暗的灯光,浓重的气氛,跪在中央的男子瑟瑟发抖,头低的快要碰到地上了。
两边是身穿黑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正前方是一个端着酒吧似笑非笑的ALLEN,而ALLEN的身边则是穿着红裙极尽妖娆的女人李彩,看到李彩,男子猛地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一直“你”啊“你”的,就是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李彩妖娆的笑了,宛若午夜盛放的罂粟花。“陈放,你可还记得我?”
被叫做陈放的男子,跪在地上,看了眼李彩又看了眼ALLEN,忽然想通了什么,满脸的悔恨和惧怕。
李彩是ALLEN身边的人,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三天前,她忽然出现在三区,独身一人,李彩张的又漂亮前凸后翘的,便被人惦记上了,这人就是陈放,**熏心,也没打听李彩的身份便差人要把李彩迷晕了送上床去,结果去被李彩毁了命根子。
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被毁了,陈放气急了,召集兄弟要把李彩抓住,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ALLEN,我不知道李彩是您的人啊!我要是知道了哪会得罪李彩小姐啊!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