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在将啤酒递过来的时候,眼神在扫过李彩的时候,原本清润的眸子染就几许哀伤之色,Allen低低地笑,说道:“小兄弟,是新来的吧?”
秦楚一怔,意识到这话是对他说的,于是他耸耸肩,“没错!”
他有些桀骜,与一般的酒保不一样,别人是为了生计而做这份工作,而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给别人喝他亲手调制出来的酒,又看着别人端着自己的酒或是迷醉或是疯狂亦或是平静,他喜欢这种别样的趣味,好似别人的悲欢喜乐的情绪都是由他的一双妙手造成的似的。
“叫什么名字?”Allen问道。
“楚!”他落落地答道,就在谈话间他又快速地调出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放在了托盘上,接着被服务生端走。他兴致盎然,调酒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在他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且又玩味地笑意。
Allen看着秦楚调酒看了许久,直到把杯中的啤酒喝光,又对他说道:“楚,这是给你的小费!”说完便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吧台上,“你调酒的时候真好看!”秦楚顿时怔住,脸色有些诡异的难看。
李彩听罢“噗嗤”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Allen的胸口,说道:“别把小孩子吓到。”说完便随着Allen一起下了座。
Allen无所谓的一笑,说道:“有意思!”在转身的时候Allen那一双精锐如鹰隼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的芒,别有深意。而李彩跟在Allen的身边迈着优雅的蝶步,蓦地,又转过身子来,发现吧台后面的那个小酒保依旧直直地盯着她看,她兀自一笑,妖娆如桃。
下过雨之后的夜晚显得别样的凉爽,李彩站在暗夜的外面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她一把拽住Allen,道:“Allen我有话想对你说!”
Allen站定,偏头望进李彩的眸子里,发现她眸光流转,好似春水一般,却是含着委屈,她唇瓣轻颤,刚想开口,便被Allen接了话茬,“李彩,你是最了解我不过的了。”他慵懒一笑,绽放如罂粟的美,正是这毒一般的美,却是深入她的骨血,戒不掉,每每午夜噩梦回她都会发现自己是哭着醒来的。
“Allen,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的心你懂吗?”
Allen注视着李彩良久,忽然他歪着头笑了,笑的颇痴,“李彩,我想我的心你是更懂的。”
李彩点头,松开了紧紧拽着Allen的手,跟着他继续向前走,不再说话。
是啊,他的心她是更懂的!
杨舒站在露台上,任由夜风吹袭自己的面庞,手指尖握着一枚精光黝黑的笔,而他身前时一块大大的画板,而画板上正是他描摹了近一个小时的素描,居然是一个豆蔻年华的佳人呢。
“握枪握久了,居然忘记了如何去握这小小的画笔!”杨舒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语,当冷峻的目光落在画板上的那幅未完成的画上的时候蓦地变得柔和起来。
杨舒加入墨军已经是三年之久,一直都过着像影子一样的生活,而他也乐得这样,他喜欢刺激的挑战,又喜欢不被人关注的清净,他甚至有些庆幸能隐匿在墨军里,只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以不管不顾地洒脱。
杨舒撇下笔,靠在梨花木雕刻的太师椅里,十分的悠闲得意。雨过天晴,今晚的月亮是特别的亮,连带着它周围的星子也是越发的光亮喜人。
“在那边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哦!”微微的夜风中夹杂着某人低低的呢喃,他淡淡一笑,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边的星子,颇为安心地闭起了双眸。
忽然,客厅内传来一阵音乐声,杨舒缓和过心神来,利落地起身朝客厅走去。杨舒拾起手机,却皱起了眉头。
“夫人……”杨舒说道,“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初荷拿着手机偷偷地蹲在露台上,并用门将自己与客厅隔开,小声说道:“杨舒,你有没有秦楚的电话?”
杨舒无语,不就是个电话吗,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吗?
杨舒挂断电话之后,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抬眼间却瞥到对面的某栋楼上那转身进了卧室的白影,嘴角微勾起,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墨锦衍如此看中这个不起眼的初荷了。
翌日早上,初荷很早就来了KIM,屁股刚沾上椅子,便有人推门进来,是秦楚。初荷微惊,道:“我不是叫你不用来上班的吗?”
秦楚狡黠一笑,将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掷在初荷的办公桌上,“你看看这个!”
初荷将文件拿起来,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眸,“居然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甚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楚,眼眸当中却又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赞叹之色。
“小事一桩!”秦楚得意地说道。
初荷微笑着点头,看来这个秘书倒是选得极对。
就在昨晚初荷痛杨舒要了秦楚的电话号码,转而告诉秦楚让他周一的时候不必来上班,而去替她去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调查杨天,没想到秦楚的办事效率竟是如此之快。初荷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又看了看秦楚,发现他眼底黑青,明显的疲惫之色。
“嗯,资料蛮全的,但是我还是得批评你!”初荷冷着脸说道。
秦楚不解,微蹙着眉看着初荷,道:“为什么,我自以为我已经是办事效率极高而且调查的资料有十分全面了。”
“你办事效率高,而且质量好这我很欣赏,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助手是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人,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做事,你不觉得累我都觉得累。”初荷说道。
秦楚露齿一笑,看着初荷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同时也觉得或许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趣和单纯,同时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在KIM的心意。“代理总裁说的是,我这就去歇一会,但是只在你隔壁的休息间里,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秦楚说道。
“嗯!”初荷点头,秦楚转身出去,并且恭敬地将门带上。
初荷坐下来,重新翻看秦天找来的关于杨天的资料,她眉头微锁,时不时地发出微微地惊叹之声。当她放下杨天的资料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关于杨天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而她甚至耽误之急就是要找到杨天,而那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该如何把他找出来的确是一个难题。
照片上的男人初荷记得,因为他和顾初旭认识,就是那天在圣地亚与人进行毒品交易的其中一人,但是她不敢确定杨天究竟和顾初旭有什么实在的联系,她设想过几点,一是杨天和顾初旭不过是某次交易时的生意伙伴,二是顾初旭不过是杨天的旁系,为杨天所用,三是杨天和顾初旭是有极深的关系,在联想起她之前对顾初旭身份的重重怀疑,她甚至觉得杨天是顾初旭的下属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