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越噗通一声跪下,开口说道:“大人,我也招,可是我真的没有抢他王震的妹子,我只是让人去,去砍他一只胳膊,一条腿而已。”
陈荣河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大了三圈,眼冒金星,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后面的人陈家家丁连忙扶住了他。陈荣河绝望了,完了,陈家全完了。王忠嗣正找不到借口收拾陈家呢。你就乖乖的送上门来了。他王忠嗣要是饶过了陈家那才是怪事。
“呔!真是大胆至极!竟然对陛下看中的儿孙动手,看来你们是活腻歪了!来人啊,让他们签字画押,上镣铐。”吴公公怒吼道。只是这一句话就把陈荣河吓得坐在了地上。杀官就够大罪了,现在是杀皇亲国戚,有多少脑袋够掉的。
“陈荣越,你,……你是陈家的罪人啊!”陈荣河说罢,口中吐出一口献血,昏倒在地。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会做这事儿?我的侄儿也不会的。”刘成坤开口大声的辩解道。
他的弟弟在余杭做州官,家里的事都是他在处理。侄子也是他在教育,平时他们除了败家一点,不会做其他事的。他真的不能接受这事实。
此时,张九章清醒过来,愤愤的说道:“哼,他们都招了,你说不可能?你是否怀疑本官的耳朵有问题?还是本官做了什么?可曾对他们用刑?”
“张大人,他们不曾招供对吧刘家家主?”高得亮突然阴笑着说道。
“对,他们不曾招供。不曾,不曾。”刘成坤接口道。
“不。我们招了。大人快些让我们画押。我求你了。”四个刘家公子魂都吓飞了。大声的喊道。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自己要是落在高得亮等人的手里,肯定是生不如死,想死怕是都难。
“你们傻了?这事儿能随意的招供。大人,他们喝多了。说的不是真话。”刘成坤大声喊道。
“闭嘴!这是公堂,岂能由你乱说?”张九章怒道。
“大人他们是被那厮吓得,你看他狞笑呢?我们不可能做这事儿。都是陈家的人干的。”刘成坤有些疯癫了,家里最看好的四个年轻人,要是一下都栽了进去,刘家就完了。
“呸!你这么大人了,他们自己都招认了,你凭什么说是陈家干的?退下吧。”张九章说道。
“对,是你们先请来了杀手我只是掏钱让他们吓吓王震那小子。”陈荣越辩解道。
“都是你的主意,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样做。都是你做的,我们没有!”刘成坤恼羞成怒的吼道。
“来人拖将下去,收监。竟然咆哮公堂,包庇杀人犯,与其同罪。”张九章怒了,忍了你半天,让你闭嘴你都不听。干脆,进大牢吧。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你们这是打击报复,你这贪官……”刘成坤大声的吼道。
“拖下去二十大板!”张九章老脸通红,还没有人敢说自己是贪官,还没有人说自己打击报复,你这厮太可恶!不打你老天都不答应。
噼噼啪啪就是一顿大板,打完直接拉到大牢里。剩下的五人直接画押也被带走。张九章扫了一眼陈荣河道:“既然已经审理完毕,那就退堂。等上面批文下来,捉拿凶手,剿灭金龙帮。”说完转身而去。
衙役喊道:“退堂了。闲杂人等出去。”
这个时候陈荣河才清醒过来,他一跃而起,拉住将要走进内堂的吴公公说道:“吴公公,我愿意交出大码头,请饶过我的弟弟。”
吴公公嫌弃的把陈荣河的手拍掉说道:“吆,这个时候想起来了,早干嘛去了。事都出了,你还想保他,你陈家能不能保住还两说。你觉得陛下的人是能随意砍着玩的嘛?况且还是陛下最在意的孙儿!你知道咱家来这里干嘛?就是给他撑腰的。不知死活!”说完扭头就走。
“吴公公,吴公公您别走,我愿意交出大码头,捐出一半家产。请饶过我陈家。吴公公,别走。”陈荣河真的怕了,太岁头上动土,这是很风光很有面子的事。可是前提是你死不了。要不然面子和小命一起就没了。
王震等人被护送回家,吴公公和张九章分别向玄宗皇帝上了奏书。把这件事说了一个明白。张九章的奏书李林甫接到了,直接压了下来。但是他没想到吴公公的奏书高力士接到了,直接就呈给玄宗皇帝了。还有一封信是李玉硏给李俶的。然后李俶直接连信送给了杨玉环。杨玉环一看杏眼圆睁,气的直接把盛着葡萄美酒的水晶杯摔了。
玄宗皇帝没有发怒,而是沉寂下来。他明白,这次事情肯定和王忠嗣去岭南道的政策有关。可是自己是让他去整顿岭南的。现在有人竟然要行凶,目标还是王震。玄宗皇帝就心里不痛快了。就在此时,杨玉环哭哭啼啼冲了进来。玄宗皇帝皱眉,可还是安慰道:“爱妃有何事,怎么哭成这样?来来来,朕给你擦掉。让别人看到了不好。你也是贵为贵妃娘娘的人了。”
“陛下,你看看这信。大郎受伤了,胳膊差点被砍掉。这帮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什么总是找大郎的麻烦?”杨玉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玄宗的火气撩了起来。
“嗯,朕知晓此事了。只是不知道大郎受伤了。拿信来我看。”
拿过信来一看,是李玉硏的信,上面前前后后把王忠嗣父子到了岭南的事写了一遍。末尾一句询问李俶的话:如此爱民的官员还被人追杀,这还是大唐的天下嘛?
就这一句让玄宗皇帝皱眉不止,是啊。好歹也是朕派去的官员。他又没有做坏事。也没有搜刮民脂民膏。他在替你们着想,你们还这样对他。真的是不知死活。难道朕的人就是被你们欺负来欺负去的嘛?
“来人,宣李相来。朕有事问他。”玄宗皇帝抬头吩咐道。
“是,陛下!”一个小太监立即跑出去叫人。
不大一会儿,李林甫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被玄宗皇帝制止。
“罢了,朕叫你来是想问你,岭南张九章最近可有奏书呈上。”
“岭南?不曾有吧。老臣想想。”李林甫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