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
“姜姜姜姜?”
姜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只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的手。
有点晃眼睛。
抬手,快准狠的拍上那只一直在自己跟前晃的手。
“姜姜你醒啦?”
拍上的是颜夕的手,疼的好像只有自己。
姜荼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坐起身来。
身下的床铺柔软舒适,旁边的颜夕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朝姒把自己倒栽在土里,因为掌握不好平衡身体和枝条扭在一起,也没能立直。
月无在一边站着,不能说没站直,也不能说站直了,看起来整个人就是个站直和没站直的矛盾体。
没有看到墨远。
姜荼揉揉自己有些胀的太阳穴,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过得也忒刺激。
八苦幻境里头看到的场景她忘了不少,现在回想也只能回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
颜夕表情不太对,但是也没有隐瞒姜荼的意思。
“他问了我姜姜可能需要的材料,我就把自己猜的方子告诉给他了。”
“然后他自己就出去了。”
姜荼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怎么就这么积极?
她自己都不急的事情。
没等姜荼再往下想,墨远就出现在了树屋门口。
“喏,回来得刚好。”
话刚说完,颜夕就狐疑的看着墨远。
姜姜刚清醒墨远就回来了,好像不觉得他可疑的话这件事有点说不过去。
总不能真这么巧。
姜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和这个人有缘分了。
颜夕眼神不善起来。
“醒了?”
“醒了就好。”墨远在踏进树屋之前停下了脚步,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清洁术。
不知道多少天没整理仪容仪表多久没清洁身体了,除了一张脸还算白白净净,其他地方都没眼看。
清洁术一丢,衣衫虽然有些残破,好歹是变得干干净净了。
头发也顺滑了不少,只是发冠歪了一些。
整体来说,还是当初那个人群中最靓的崽。
“颜夕说,你去给我找药材了。”姜荼看着墨远走近,原本不知道怎么摆放的手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只能呆坐在四角扯平了的吊床上。
这样的吊床,也是难为她睡姿够规矩,没有从上头掉下去。
墨远没应声,从储物戒里一个一个的往外拿材质不同的盒子。
木盒子、玉盒子、铁盒子、陶瓷盒子……
一连拿了七个盒子出来。
“这些是什么?”
墨远一个一个的指着相对应盒子跟姜荼介绍。
但是没有打开盒子。
“这个里头装着七情花,只有一朵。”
“七情花之毒在于放大人的七情六欲,要是对什么有很深的执念,很容易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状态不稳定,还是不要冒险看了。”
墨远只是一抬眼,就看出姜荼心里的想法。
跃跃欲试都摆在脸上了。
“这个里头是六除花。”
“又名六出花,其效用在让人六根清净。”
姜荼想了一下六根清净是什么状态,原本是没有想清楚的,后来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和尚。
遁入空门的人,可不就是六根清净之人吗?
长伴青灯古佛虽然好,但是绝对不是她的追求。
目光都没有在装着六除花的盒子上多留片刻,直接跳到了下一个盒子上。
这个盒子是个青碧色的木盒子。
乍一看的话很可能误以为这是个玉盒子,因为不仅是看起来,就连摸起来也是有些纹理感的温润手感。
“这个是五毒花。”
“货真价实的剧毒,这个倒是可以给你看看。”
五毒是什么?五毒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
这五种动物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姜荼想要见到的。
看墨远的神色,就知道这五毒花长得不怎么能看。
姜荼哪里会如了墨远的意,果断摇头。
七个盒子里分别放着七情花、六除花、五毒花和四时花。
四时花不同于其他三种毒草,它热热闹闹的长了一大片,一天之中就开四朵真正有效用的花。
花开时是热热闹闹的一大片。
每朵花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同。
将一年作为四季划分,在特定的时刻开放的那一朵,身上会带着一点特殊的波动,但是这点微弱的波动,非耳聪目明神魂极其强大之人不能察觉到。
四时花的采摘花了墨远不少心思。
好在四朵代表着不同季节的花都品相完美。
品相不完美的花朵都放在了最底下作为陪衬了,中间的那一朵,在同类花的衬托下,一点都没有泯然其中的意思。
说是品相不完美,那些花都是极好看的。
说是完美,乍一眼,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九种主材料现在已经找齐了六种。
姜荼预料中可以无限拉长的灵境历练就这么被拉了进度条。
无奈归无奈。
感动归感动。
有一说一,她就喜欢这样不吭声安静做事的人。
但是,过分积极的人是要被打的。
比如墨远。
只是她打不过。
所以不打。
“姜姜你想打他?”
“他不是给你找齐了五种主材料吗?”
颜夕有些疑惑,但还是很果断的表示,只要姜荼一声令下,她就能立马把自己看不顺眼很久的这个墨远摁在地上摩擦。
“颜夕,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这么做很久了。”
“有一点,也没很久。”颜夕原本涨起来的气焰瞬间消失。
墨远看着都不说话的两个人,觉得不太对劲。
“墨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点名的姜荼身体有些僵硬,很快回复道:“感觉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除开头有点疼之外。”
原先以为是自己在八苦环境之中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才头疼的姜荼揉着揉着发现自己头上起了个包,这才发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月无的锅。”颜夕目光顺着姜荼的手臂看过去,有点心虚,话却说得很理直气壮。
没有雷声没有雨点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收集药材的事情,墨远和颜夕说什么都不答应让姜荼自己动手了。
入夜之后,姜荼生了一堆火,旁边放着灵器锅灶,大锅嘟噜嘟噜的响着,里头在煮的是一锅浓汤。
各种养身养神的药材放了不少进去。
要不是对大锅的手艺有足够的信任,姜荼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颜夕和墨远一个两个往里头跟放大白菜白萝卜一样一堆堆倒药材进去的。
还好她水放得多。
还好那些药材并不都是干枯的。
希望不要煮成黏糊糊的一锅吧。
如果可以的话,姜荼希望自己不会饿。
不饿的话,她肯定就不会选择冒险尝试喝大锅这次煮出来的汤了。
用的骨头是四品灵兽什么牛的腿骨,材料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商城里头买了放进大锅的芥子空间里头的。
芥子空间里头养着不少灵兽。
要是想吃肉的话,这一口肉还是有保障的。
毕竟灵境现在都没有不让修士使用储物器物和灵器的意思。
大锅既是储物器物又是灵器,想来不会有什么被区别对待的问题。
姜荼心里没底。
烤着火倒是没让身上沾上凉意。
最近灵境的昼夜温差有点大,姜荼也和灵境中诞生出来的那个灵没了联系。
好在该记住的地点该记住的路线都记得很牢。
把世界意识狠狠的敲诈了一笔再让灵境之灵把灵境的管理权暂时转交到自己手里的颜夕选择不吱声。
这会儿冒头就是送人头的节奏。
虽然姜姜很好,但是现在的姜姜,已经很有洛希大魔王的行事风范了。
颜夕一点也不想犯在姜荼手里。
那感觉不是被姜荼惩罚。
是在被和自己一直不对付的洛希惩罚。
已经有把柄落在洛希手里的颜夕一心想要找回场子,哪里会让自己在找回场子之前再丢面子。
哪怕是在姜荼面前丢,那也是不被她自己允许的。
姜荼听了一番颜夕的心声,为了照顾颜夕的面子,选择艰难忍笑。
她从来不知道表情看起来淡定的颜夕能有这样丰富的内心戏。
别的不说,只依据她对洛希的那些了解,洛希这个大忙人肯定是没有时间注意不太重要的人是否丢了面子。
哪怕是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他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只是这话她现在是不能说了。
颜夕现在整个个都是处在一种玄乎的状态中。
自己跟自己对话。
“除开头有点疼之外。”
原先以为是自己在八苦环境之中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才头疼的姜荼揉着揉着发现自己头上起了个包,这才发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月无的锅。”颜夕目光顺着姜荼的手臂看过去,有点心虚,话却说得很理直气壮。
没有雷声没有雨点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收集药材的事情,墨远和颜夕说什么都不答应让姜荼自己动手了。
入夜之后,姜荼生了一堆火,旁边放着灵器锅灶,大锅嘟噜嘟噜的响着,里头在煮的是一锅浓汤。
各种养身养神的药材放了不少进去。
要不是对大锅的手艺有足够的信任,姜荼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颜夕和墨远一个两个往里头跟放大白菜白萝卜一样一堆堆倒药材进去的。
还好她水放得多。
还好那些药材并不都是干枯的。
希望不要煮成黏糊糊的一锅吧。
如果可以的话,姜荼希望自己不会饿。
不饿的话,她肯定就不会选择冒险尝试喝大锅这次煮出来的汤了。
用的骨头是四品灵兽什么牛的腿骨,材料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商城里头买了放进大锅的芥子空间里头的。
芥子空间里头养着不少灵兽。
要是想吃肉的话,这一口肉还是有保障的。
毕竟灵境现在都没有不让修士使用储物器物和灵器的意思。
大锅既是储物器物又是灵器,想来不会有什么被区别对待的问题。
姜荼心里没底。
烤着火倒是没让身上沾上凉意。
最近灵境的昼夜温差有点大,姜荼也和灵境中诞生出来的那个灵没了联系。
好在该记住的地点该记住的路线都记得很牢。
不断的提出问题,不断的自己质疑自己。
如此循环往复,只是把自己弄纠结了,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九死花和八苦花都被移植到了大锅的芥子空间之中。
没有鲜血灌溉没有死气供养的九死花看起来也没有太糟糕。
八苦花倒是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叶片都耷拉着。
三株八苦花,一株九死花,九死花倒是更加精神一些。
“为什么九死花状态要更好一些?”将种植着九死花和八苦花的那一片土地投影在火堆前,姜荼问守在大锅边的月无。
感觉到大锅里煮的东西有助于他凝实灵力重铸身体的月无很想不搭理这个很没有常识的人类。
但是大锅是这个人类的。
大锅里煮着的东西,归属权也在这个人类手里。
长高了一些,仍然高不过一米的月无扭过身子,凑到投影前仔细看了看,心下有了结论。
“九死花和八苦花同种,八苦花会以种了八苦花花毒的人的死气供养九死花,这死气是化在八苦花的灵气之中的。”
“来源不太正规的灵气被吸走了,又长时间没有得到补充,只靠着普通灵气续命,八苦花这幅样子倒是少见。”
少见归少见,月无的心思在说完这两句话解答了姜荼的疑惑之后就不在投影中的几株植物上了。
“劝你一句,这些都是取花的,要是不会养,不如趁着现在状态还过得去,摘了花封进盒子里,也避免到时候要用的时候没法儿用。”
月无这话说得不太中听,但是道理也是那么个道理。
姜荼一听觉得月无说得没错,但是心里也不服气月无说自己不会养花。
“姜姜不听他胡说,姜姜的花种得很好。”
前提是那花本身就不娇贵。
既能耐干旱又能耐潮湿。
毕竟姜荼浇水好像从来就没有真真切切的把握好那个度过。
姜荼看着月无的神情也觉得有些稀罕,没有纠结别的,估摸着锅里的东西煮得差不多了,上前揭开了锅盖。
一股异香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