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余敏敏的司机兜克猛开油门,向前方立着的驴未撞去,本就在全神戒备的驴未马上往车盖一扑,枪声响起,驴未无法,只能顺势往旁边滚,也就是这时,昀子与另外四名保镖一起击毙了另外一名狙击手。
并不是谁都能做余敏敏司机的,现在这个人,他是余敏敏小时候就在难民集居房里找的,后来经过重重训练活下来,此时他已经开着车狠命撞上前面的第一辆车,把那车撞得斜着撞上一边的护杆路灯后,他再也不管直接就把车速加到极限。
“为什么?”兜克并没有升起中间的夹层板,于是余敏敏轻而易举就将枪抵着他的脖颈,只要,只要她从这个位置射击,他将再没有存活的可能。
兜克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在加速,当他渐渐将车使另一个山头时,“你知道吗,我十岁的时候,在难民集居营,当时我要多落魄有多落魄,连我自己都讨厌极了这样的我自己,突然有一天,那里来了一群人,训练有素的人一下子控制了我们所有人,我以为我们会被处决,因为我们给这个国家蒙羞了,所有人都这样说。”
余敏敏静静听着他的叙述,无数风景一闪而过,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喜欢倾听,她的世界除了忠心和背叛,再没有其它。
A国,它在那里遇到的人与事,他们改变自己太多。
“我从来没亏待你。”余敏敏只是陈述,她没有把枪放下,对于这样的背叛者,不管他要说什么,在以前,她早就给他吃枪子了。
也是现在,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听他讲故事,讲情感。
兜克苦笑了一下,“你确实没有亏待我,这些年,除了训练苦了一点,我几乎什么都有了。”
不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山顶,在离悬崖几步远的地方,兜克终于停下了车,他的猛刹车让余敏敏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倾,兜克将余敏敏扶起,依然很温雅,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
他又叹了口气,“公爵,兜克不会对您下手,因为您给了兜克今天,兜克很谢谢您,把您带到这儿来,因为兜克有话要跟您说,在G国,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公爵,您一定,一定要记得兜克的话。”兜克在说这些的时候,有黑血不断从他的口鼻冒出。
“嗯,我会记得。”余敏敏若有所思的点头。
在他生命的尽头,他很温柔的看着余敏敏,“心很平静。”他微笑着。
这是他人生最后一句,兜克平时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余敏敏不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明白他不愿伤害她的心意,“你的心意,我领了,”从没有说过一声谢谢的她有些不太自在,“谢谢,谢谢你。”
她站着把兜克的身体平放在驾驶座与副驾驶的位置。
余敏敏可以站起来像往常一样行走是她在离开古拉尔店里的时候发现的,就很突然的,她的脚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