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这么缺钱？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

顾子炀还在问着，但是却没有看向李香莲，倒好像是在问着自己一般了。

“这，缺钱用就是缺钱吧，谁知道呢，哎……当时那丫头帮我去打扫客房，我还夸她勤快，结果她看中那间豪华套房里面有钱的几个客人，然后就……估计也是临时起意。”

顾子炀现在就算再大的怒火也不能够发泄在这个老人家的身上，他挥手叫人请走了李香莲之后，左煜走进来报告。

“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知道你要尽快要结果，这里就是了。”

左煜交出一份文件给顾子炀，然后便站到一旁了，照着他们这个速度，其实已经算是很快速的了，比蓝晴的调查结果都要更加的迅速，毕竟是顾子炀急需要的资料。

他拿在手上，随着翻看了几眼，心情苦闷、压抑。

这些结果和蓝晴给他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由他自己信得过的人亲自调查清楚的，时到今日，所有的真相好像都已经浮出水面了。

不过是所谓的证据也好，还是冒出来的证人也好，统统告诉些他这个并不简单的于小蛮在十六岁那一年做了什么，又骗了她什么。

顾子炀侧头，又问了左煜，另外一个问题。

“有没有查到当初和于小蛮在一个房间里面的所有人？”

左煜眼神微闪，歉意说道。

“对不起，我们一个都没有查出来，酒店多年前的监控早就已经被删除干净了，就连入住的资料也没有了，所以要查出当时有谁进入了那间房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左煜一般很少说不可能的话，以他的能力会调查清楚一切事情。但是当他都这样说了以后，那么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子炀看着文件上面写着“今晨酒店”几个字不免觉得有些熟悉，多年前那是本市上乘的五星级酒店之一，顾子炀当时虽然也不过才二十，已经初步跟在顾行烨后面做事了，也有很多陪着父亲应酬太晚的时候会入住，甚至有一段时间包下过一间总统套房。

莫名想起那一年一次被某一企业负责人下药，然后要了一个他们送到床上的药物，那天分外模糊的记忆之中，只觉得那个女孩青涩、年轻，装得很像。

后来一觉醒来竟然也有些食髓知味，想要见见她女孩却早已经逃离，顾子炀依然，拉不下脸去问那个安排些，一夜的人，有些遗憾，但是也此放弃。

现在想来，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巧合的地方。

皱着眉头，顾子炀在思考着什么，还喃喃念道。

“今晨酒店？”

左煜倒是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难道是觉得这个酒店有怪异的地方？

“顾总，酒店方面经理都叫来调查过的，我亲自查过电脑和记录，确实按照他们的规定删除完了，要想查到那天都有谁，恐怕需要目击者。”

顾子炀摆手，心里也嘲笑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以为于小蛮有个什么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理由？或者两人之间素不相识的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巧合？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左煜这下才离开，但是心里有很多话想跟顾子炀说，最重要的那一句是，于小蛮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你一定要从别人那边得知吗？

哪怕哪些结果是左煜亲自调查过来的，但是在他心中，于小蛮是怎样的人还是丝毫没有影响，哪怕是真的做过这些事，当时肯定也是有急迫的原因吧。

他能够理解，也能够淡然，却不知道顾子炀为何这样看不开过去了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太过在乎的原因吧，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有点可怜于小蛮，那段回忆分明是不想被记起来的吧？但是现在却被那么清晰的翻了出来，所以他也很能理解她的感受，然而这两人之间纠结的问题，他知道是无能为力的。

于小蛮自从接到了白景瑜那个电话之后，烦躁不安的心情大致上要好一些了，因为是知道了自己还是有机会在命运压迫之前逃离的，逃离现在不想要的一切生活。

她相信白景瑜一定是会帮他的，这并不是什么盲目的自信，而是出自于对学长的深刻认识，他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收留着她，甚至不害怕顾子炀带来的威胁性与他大打出手，那么现在也就一定会实现他的承诺，帮助自己逃离开这里，顾家的这个牢笼。

于小蛮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那么渴望那一片自由自在的地方了，现在的顾子炀早就已经限定了她的活动范围，出门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白景瑜如何帮她，也必须要她自己能够逃离得开这里才能够在外面接应她啊？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自己身边三五米的范围内都离不开人。

愁眉苦脸之际，看到了左煜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因为他一直跟在顾子炀的身边，顾子炀都很久没有过来，于小蛮自然看不到左煜。

一愣，她还是记得左煜对她的那些善意，所以微微一笑说道。

“左煜、顾子炀回来了吗？”

“没有、他没有回来，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看看而已。”

有些惊讶，不过于小蛮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所以也没有多想，说道。

“那过来坐下吧，又不是什么真正的主仆，跟你当朋友挺好的，感觉你很仗义又很能够理解人。”

于小蛮倒是没有顾虑那么多，她是真心只是把他当成是朋友来对待的，又不是什么上流社会，对什么阶级分得门清，左煜在她这里是可以聊天的朋友，就像兰嫂在她这里是勤劳值得尊敬的长辈一模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对待。

这或许也是左煜、兰嫂他们会对于小蛮真心相待的原因，她是一视同仁的，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平等的，而不是像蓝晴那般，就算表面对你再客气礼貌，其实心中依然没有看重他们。

左煜也索性坐在了于小蛮旁边的椅子上，顾家别墅里面的花园，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