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只是说说而已啊，也知道，那些事情是不能够随意说出去的，这一点分寸的话她还是有的。

只不过顾子炀这样子，倒是叫人很是委屈的。

流下眼泪的时候，还是不甘心。

“我不说，那你至少告诉我你的打算吧，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啊子炀哥。”

顾子炀已经侧过头不再理蓝晴了，只管拿起桌上的酒杯继续一杯杯的灌下去。

蓝晴要他什么打算。他自己都还没有头绪，只觉得身边哭哭啼啼的女人无比叫人心烦。

曾几何时会让他心疼的蓝晴，眼泪在他面前都是一文不值了。

反而叫他想起了于小蛮细雨无声，明明看着柔弱之极，却隐忍倔强到极点的眼泪。

那是珍贵的，她要自己变的坚强而克制出的。

迷醉的夜晚，灯红酒绿还在继续，演绎着一出出霓虹夜里的繁华，蓝晴哭哭啼啼悲悯着自己在顾子炀这边一次次的碰壁。

他却已经甩开她，站起了身体来，并不是醉鬼的步态，事实上蓝晴都有些措不及防，她以为今晚的顾子炀醉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会回忆起一些以往两人经历过的温柔片段，但是现在情况明显不是这样的。

“子炀你要去哪里？”

她起身，前去跟随着顾子炀，一点也不想要他离开自己身边。

可是顾子炀现在根本不想要去理会她，几步路就将蓝晴甩在了后面。

“子炀！顾子炀！”

任凭自己在后面喊了这么多声，可是顾子炀径直而去，丝毫不理她的呼喊，气得蓝晴一跺脚还是要往前面追去。

顾子炀是要回家，回到那个多日未曾回去的地方，他和于小蛮两人共同的家里面，这一刻有强烈的渴望见到她，见到于小蛮，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就是那么单纯的想念、想见一见她。

左煜尽职将人拦下来，任凭蓝晴威逼利诱也不让她上顾子炀的车，然后她就眼看着顾子炀驱车离去，留下的汽车尾气伴随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那么的生气过，她吞回自己的眼泪，拦下一辆出租，绝尘而去。

酒精麻痹了平时的感官，很多事情很多抉择变得不是那么的清晰，加上刚刚蓝晴过来逼着他做出决定，何尝不是逼着他面对自己的心？

头昏脑涨一瞬间之后便立刻想要见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可是当现在见到那一刻之后，那平淡陌生的眼神、那远远拒绝排斥的肢体微动作，又是叫顾子炀那么的心酸。

他想要一个答案，寻找一个答案，自己对于小蛮，于小蛮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经过蓝晴的提醒之后，尤其如此。

要想真的斩断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难道不是应该首先弄懂两人之间存在的是什么吗？

所以在这个临睡前的点，顾子炀过来出现在了于小蛮的面前。

“你过来做什么？”

“我，不能过来？”

顾子炀指着自己的胸口，恍惚的问着于小蛮，谁知道两人才短短见上一眼，就有那么不好的开始。

“你当然能够过来，而且随时可以，这里是你的房子，我是你高价买来的工具，这个别墅里面的一切，你拥有任意支配的权利。”

于小蛮说完别过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顾子炀没到这里来之前，她不是这个样子，不会充满尖锐的刺，不会对来人肆意喷洒自己的毒液。

顾子炀被于小蛮的话哽得一窒，几乎动手，可是毕竟还是残存了理智的，也不像上一次于小蛮句句争锋相对时候毫无准备，句句伤人，才控制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这段日子的不出现，说实话也是因为在忏悔着这件事情。

这一次他忍住，体谅于小蛮的感觉，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要让这个人不说出那些如刀似剑的话语来，只有那么一个办法。

顾子炀什么都不说，只管动作，上前一步抱住于小蛮步步逼退她到了墙角，被困在顾子炀的怀抱和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而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顾子炀那一片火热炽烈的唇却压了下来，一寸寸的碾压了于小蛮的呼吸空间，像是一个恐怖的掠夺者，吞噬掉了她的全部，那些用来防备的语言和动作，统统都被丢盔卸甲抛弃到了一边，全世界、全部都只有与他粘合的那一片柔软，叫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没有办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于小蛮吻到了脑子都快要缺氧的地步，也吻到了几乎要忘记所有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顾子炀才移开自己的嘴唇，他什么都没有说，让她安安静静的被自己拥有。

顾子炀轻轻一移动，于小蛮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劲一推把顾子炀推开，远离了自己，然后双手环抱住自己，无意识的做出了面对危险时候保护自己的动作。

这个动作伤人，顾子炀感受到了自己被于小蛮嫌弃，有些很狂躁了。

他顺势拉住她的手，发问。

“为什么这么的排斥我？”

“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你很排斥我才对嘛？”

现在我在你眼中算是什么，难道你顾子炀以为我会不知道了？于小蛮笑得很凄厉。

“我只想要你！”

这本来是一句叫人动心动情的话，如果此时正在花前月下，如果两人之前没有经历这样的冷战，或许于小蛮都要以为这是顾子炀对自己的另外一种告白了。

可惜这只是可惜了。

现在这一句话听在她的耳里，是别有深意的，顾子炀只是想要她的身体，不在乎她的其他什么，甚至包括她的心、她的感情都不是他所在乎的。

是不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已经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已经是一个身体可以被人任意享用的女人了？

于小蛮霍的一下推开顾子炀，心里失望和愤怒燃烧在了一起。

“滚开！我不想被你碰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