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陆南希看着前些天才见过面的梁天琛,所以他之前隐瞒他真实身份,现在又忽然间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所以,就算给柳静姝打了电话,她也不打算管,任由梁天琛在这边胡作非为?
“梁天琛,你现在是不是就打算毁了陆家?”思来想去,陆南希想到的梁天琛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报复父亲当初的优柔寡断,报复他的不负责任。
仇恨能够懵逼一个人的内心,陆南希觉得现在的梁天琛,就是这种状态。
“我只是拿回应当属于我的一切。”梁天琛道。
“你在毁了两个家庭。”陆南希蹙眉道,“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爸妈也有了各自的生活,大家都过的很好,你为什么要打破两个家庭的平衡?我相信你母亲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陆南希,我母亲也是你母亲。”梁天琛沉声说出这个事实,“给你生命的,不是宋怀玉。妈在纽约时常惦记你,但是因为当年答应了陆正国不会再踏入海城半步,否则当年立下的约定,将不成立。你所拥有的,将会被剥夺。她是为了你,这么多年才没有回国。”
陆南希心头一震,说不上的诧异。
“是,陆家的确养育你这么多年,给你灌输所谓的家族荣誉感。但也是这份所谓的家住荣誉感,让你和你的亲生母亲分开了那么多年。你还觉得这份家族荣誉感,对你来说很重要?比你的亲生母亲还要重要?”梁天琛的话,字字戳在陆南希的心间。
她被那一份属于陆家的家族荣誉感给蒙蔽了多少年?
有些话别人说一次,陆南希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说第二次第三次呢,总会在心头留下点什么。
陆南希迎上梁天琛的目光,他能从姐姐的眼神当中看到闪烁,看到她的迟疑。
只听着陆南希说:“别忘了,你也是陆家的人。”
梁天琛一怔,可陆南希说的没错,梁天琛是陆明哲的儿子,就是他们陆家的人。
“梁天琛,我劝你一句,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陆家不是你说想要让它完蛋就完蛋的家族,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毁了,陆家早就在海城不复存在了。”陆南希半是劝告,半是警告地说道,“回头我会和你母亲再打个电话,实在不行,只能让她回来一趟。”
“姐!”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照样不留情面。”陆南希似乎丝毫没有给梁天琛留什么面子。
梁天琛本想再劝陆南希和他到同一阵营,但是目光越过陆南希,落在陆南望的身上。
陆南希转身,看到陆南望。
“南希,让我和梁天琛单独谈谈。”陆南望走过来,对陆南希说道。
陆南希似是不放心地看了两人一眼,知道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时安,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加上他们两个对时安的感情,要解决起来,还真的挺麻烦。
“别打起来了,不然要你们两个好看。”陆南希临走时,警告了两人一声,转头,又对陆南望说,“你自己身上伤还没好利索,悠着点。”
“嗯。”
陆南希再看了陆南望一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两人目送陆南希的背影,后又同时收回目光。
少了旁人在,两人的气势在慢慢地腾起来,似乎眼中都有一种容不下对方存在的厌恶。
过于强大的两个男人,要么惺惺相惜成为朋友,要么就要斗得你死我活。
看起来,陆南望和梁天琛属于第二种。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毁了你们陆家,再把时安从这个鬼地方带走。”梁天琛先开口,说了自己的意图,也省得让人猜。
陆南望听了梁天琛的话,似是轻哼了一声,“想要毁了陆家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就像陆南希说的那样,要是陆家那么容易被人毁了,早就不复存在,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辉煌。
“至于时安,也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她是我的女人。”任何觊觎时安的人,都不会成功,“别打时安的主意。”
“我还真不知道,陆总所谓的‘我的女人’,就是让她待在警察局里面,你大概对‘我的女人’这四个字有些误解。等我把时安从警察局里面接出来,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我的女人’。”
梁天琛看起来对时安势在必得。
陆南望忽的伸手,揪住了梁天琛的衣领,“我说了,离时安远点,别打她的主意。”
男人一字一顿地警告梁天琛,浑身带着杀气。
“你要不怕死,可以试试看。”陆南望眼眸之中全是厉色。
大概刚才陆南希说的让他们不准动手,说过就被忘了,现在两人基本上是剑拔弩张,恨不得马上就要打一架。
然后,陆南望松开了梁天琛的衣领,似乎还特别好心地帮他把皱了的衣领给整理好。
“你要是能能成功,不会五年了,和时安只是朋友。”陆南望的一句话,戳到了梁天琛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位置。
五年了,时安和他不过是朋友。就算想打主意,也不会成功。
“赌一把怎么样,最后陆家会毁于一旦,你和时安也会分开。”梁天琛很有把握,好像已经能够看到他赢了一般。
“你想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不管是陆家,还是时安,都是我的。”
梁天琛摊手,“走着瞧。”
……
不出陆南望意料,陆明哲想要让梁天琛认祖归宗,说始终是他陆明哲的儿子。对这件事,陆正国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而作为当事人的梁天琛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态度模棱两可。
最终,就只是陆明哲一个人在这件事当中斡旋,结果弄得大家的关系都十分的糟糕。
宋怀玉和陆明哲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夫妻关系因为这件事达到冰点,陆南望和陆明哲虽然没有说过梁天琛的事情,但是对于父亲的做法,不同意也不反对。
这件事情一出,陆南望就得花更多的时间在家庭上,他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觉得四十八小时都不够用。
距离上次去看时安,已经过去三天。
案子马上要开庭,陆南望想在开庭之前和时安见一面。
虽然没有来见时安,但是周易会每天向他汇报时安的情况。
时安怀孕了,时时刻刻都该注意的。
见到时安的时候,陆南望觉得她又安静了一些,穿着深蓝色长袖的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星辰的照片。
是先前许清如来看她的时候带给她的。
陆南望走过去,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房间里面怎么这么冷?”
夏天,开了空调,但陆南望还是觉得里面太冷了。
披上西装的时安感觉到上面传递过来的热意,抬头,看到了几日未见的男人,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就什么都没做,还是维持原来的动作,原来的表情。
“等开庭之后,就带你去见星辰,嗯?”男人伸手放在时安的脑袋上,“这几天先委屈你待在这里。”
开庭的事情,沈长风跟她说过,跟她说盛浅予还是没找到,会判定为失踪……还说了什么,时安没怎么记住,反正沈长风的意思是,陆南望会用尽一切力量不让时安坐牢。
“星辰呢,怎么样了?”时安开口问道,每次他们见面,时安第一句话问的,都是星辰,没有再问过他的伤。
陆南望深呼一口气,轻轻地将时安揽入怀中。
他是站着的,时安坐着,拷过去的时候面颊贴在他的小腹上。
“会醒的。”
“她吃了好多苦,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开心过。”
“等她醒过来,我会加倍疼爱她。”
醒过来……
时安这些天一直在想,星辰能不能醒过来。
“南谨昏迷五年都醒过来了,我相信星辰也一定能醒过来。”陆南望坚信星辰一定能醒过来,不管是五年,还是五十年,他都会等下去。
许久,陆南望没有听到时安的声音,他低头,看到她乖顺地靠着他,安静的样子格外美好。
如果不是在警局的拘留所里面,这一切会更好。
“你很累吗?”时安问,“身上的伤都好了?”
她从沈长风口中知道陆南望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很忙。他不是受了伤吗,这么忙下去,身体吃得消吗?
“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陆南望道,虽然每次去见老孙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得死”的表情,但陆南望真的觉得,他身上的伤,不足以杀死他。
不过,听到时安的关心,陆南望这些天的疲惫,似乎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别骗人了,让我看看。”时安显然不相信陆南望的话。
“有监控,脱衣服不太好。”陆南望知道拘留室里面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控的,监控室里面至少有四人在值班。
“那就是没好。”时安从陆南望的小腹边离开,眼中都是不放心的表情。
好没好,就是陆南望一句话,就算没好,他为了不让时安担心,也会说好了。
时安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每天忙那么多事情之后,身体是怎么撑住的。
陆南望嘴角抽了抽,时安的固执是他没办法纠正的bug,被她看得心中都有些毛毛的。
随后,陆南望抬手去解开衬衫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