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陆悠然看着并排站在前面同时举着枪的陆离傅子墨两个人,有点无语,难不成陆离把她带到这就是为了观看他们两个人的比赛?别无视她行不行!也不知道今天她到底是来这儿干嘛的,今天作业还没写……
在换靶的间隙中,傅子墨眼角余光瞟了眼安静的待在一边的“小猫”,看来耐性还不错,这个年纪正是时刻想着引人注意的时候,就算很多成年人,对待隐形的无视能够从容和自若的人也不多,可她的表情却没有丁点儿浮躁的表现,暗自点点头,这样才好,不至于太快索然无趣。
当然,他并不知道陆悠然这人走神的时候习惯把自己的脸摆成一副淡然的模样,想得越远越杂,表情越淡然越超脱,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兴趣就是了。
陆离看着屏幕上报的靶数,半响无语,扭头,一脸正气的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徒弟正等着呐。”
傅子墨看着从没什么变数的成绩,挑眉,“好啊。”说着将手枪和眼镜摘下,随手放到旁边的置物台上,刚好电话响起,便走到走廊里接电话。
陆悠然微垂眼帘,等傅子墨过去后,慢腾腾地走到紧盯着比赛数据的陆离教官身边,幽幽道:“要我安慰你么?”
陆离听到这里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正要觉得欣慰,就听到陆悠然继续说道:“原来教官也有个单纯敏感脆弱的小心灵。”
陆离瞬间,囧,浑身打个了寒战,“什么小心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悠然见某人脸上掩饰不了的懊丧和熊熊斗志,不自觉叹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教官这么单纯,想啥都写在脸上,太容易被欺负了,便真诚的建议:“下次没把握的时候,别拉观众,你会好受点的,还有,脸整整,别想啥写啥。”
陆离总觉得现在他们连个人有身份倒置的嫌疑,现在他倒反而变成被谆谆教导的角色,摇了摇头,“什么想啥写啥,你脸上能写字啊,对了,差点忘了,来来,我交给你该怎么打靶。”
想到今天的最终目的,陆离瞬间进入教官状态,朝陆悠然招手,向她讲解操作要领,等陆悠然掌握了开枪要领后,又开始讲这里的规则。
“这里一般是一轮六个靶,每个之间会有短暂的调整时间,最后上面的显示屏会报出来最后的结果……就这样。”又指了指刚才教操作步骤的枪,“这种枪的后座力还行,也不用挑别的了,你先打一组适应一下。”
陆悠然点头,开始今天的训练过程,其实她心里有点疑惑,这次的教程也是司家安排的么?跟着教官训练的这段时间,父亲大哥他们也只是提前询问一下她的训练内容,从来没有表示过异议,很明显不是父亲安排的训练内容,可是为什么司家会安排她学射击?
话说,就算她学会了,在这个和谐的社会,也用不着吧?想了想前世悲催的结局……也许也用得着?可就算用得着她也不能私藏枪支啊,她可不想再去牢房里来个几年游!
不过,不管怎么疑惑都不会影响她认真听讲就是了,就当多学门技术了,用得着皆大……肯定不欢喜,用不着,最好。
等陆悠然带上眼睛的时候,傅子墨打完电话过来,瞟了眼拿起枪的陆悠然,便将视线移到旁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离连忙恭送,“那三少慢走,三少下次再来玩啊。”
傅子墨点点头,拿起放到一边的外套,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下次比赛前多练练,成绩退步了你们连长会找你聊天的。”
陆离愣愣地看着三少身影消失的方向,半响无语,他的射击成绩真的这么差么?回过神后,扭脸发现陆悠然已经打完摘下了眼睛,见她没什么表情,以为成绩不好,便安慰道:“没关系,第一次掌握操作步骤就行,那准头都是练出来的,多练练就提上去……”
陆悠然挑眉,咧嘴,眼神示意他看屏幕,陆离顺着陆悠然的视线,看了看屏幕上的没三少的成绩好但远远比他本人的成绩高的数字,瞬间闭嘴,默默地转过头,看着收拾好的陆悠然,半响道:“你,以前练过?”
陆悠然摇摇头,“没啊。”她这两辈子第一次摸枪,算上儿童玩具。
“那你……”成绩怎么这么好?陆离本来想这么问,可刚开口又觉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竟然被第一次摸枪的人比下去了?连长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死他的!
陆悠然看着重新挂满了懊丧表情的某人,“天生的,没办法。”刚说完就看见陆离的脸一垮,愤愤的宣布今天训练结束,打道回府。
陆悠然嘴角勾起,果然,欺负老实人感觉挺好,不过她也没骗他就是了,从小她的反应和眼神都挺好,确实是天生的,尤其是前世牢房生涯中她还喜欢抓苍蝇消磨时间,也算是加强练习了,陆悠然耸耸肩,将心头的一点小愧疚甩到门外。
此时,B市祥瑞大厦,十二楼美景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傅子墨将外套随手扔在门边真皮沙发上,到附属的休息室的卫浴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坐到办公桌后面的真皮办公椅上,按下内线,“齐瑞慈,来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等里面的人应声后,推门进来。
“这是方瑞集团最近的动态,之前因为总经理的死亡丑闻下跌的趋势已经稳定,虽然还没上升,可那也是早晚的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关注方瑞么?说实话,以我们公司现在的规模,就算加上你的背景,跟方瑞作对也完全是自找死路。”走进来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为自己老板时不时的冒险举动感到无奈,虽然现在他们还没因此吃过亏,可这次的对象太特殊,不能跟方瑞作对,这是商界的共识。
“我怎么不知道你开始变得保守了?”傅子墨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其实他也知道这人就是一贯谨慎的性子,保守这个词可用不到昔日的“赛车之王”身上,只不过那副斯文稳重的气质把他的不安于现状寻找刺激的本质掩盖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