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找我?”傅子康脸带微笑的道,神情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尊敬和崇拜。
傅老爷子看着站在傅子康后面随意自然的傅子墨,冷哼了一声,对着恭敬的傅子康也没好脸色,“刚才你干什么去了?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就帮着他瞒过去?”
“处理点小事,您不用担心。”傅子康回道。
“小事!”傅老爷子冷下脸,“出人命的事是小事,那你跟我说什么才算是大事,啊?”
傅子康脸色不变地继续温声道:“什么人命?哪有那么严重,爷爷您看现在像是出人命的情况么。”
傅老爷子摆手,“行了,你也别在这替他打掩护了,他自不量力挑战一个国家的权威,出了事就应该自己担着,可现在竟然还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算什么男人!君子不立于危墙,君子不立于危墙,我以前说的都被狗吃了是吧?”一边说着还一边瞪着眼看着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爷爷,您先消消气,现在也没出多大问题,子墨应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以前不也经常说他是最像您的一个么,您不久前还夸他成熟稳重呐,您忘了?”傅子康完全不被傅老爷子的怒气影响,一如既往的柔声轻哄,只是侧头看傅子墨的一眼,眸色幽暗,深不见底。
傅老爷子明显也只是担心太过才会产生怒气,之前看着人完完整整的站在面前,心里怒气已经消淡了许多,只是想着让人长长记性才冷着他,可人家想进就进,想做就做,哪有半点认错的态度,便越想越气,刚才就要消失的努力也席卷而来,这才会在子康进来的时候迁怒于他。
可现在,听子康重复以前他说的话,也没办法再生气下去了,只能冷哼一声,瞪了一直没什么表示的人一眼,表示自己余怒未消。
傅子康顺着傅老爷子的视线,看向垂首没什么表情的三弟,笑着道:“子墨,还不跟爷爷道个歉?”
闻言,刚才一直没反应的傅子墨终于抬眼,视线扫过虽然面无表情却明显看戏看得挺乐的陆悠然,最终停在傅老爷子身上,“抱歉,让您担心了。”
“咕!”
不等傅老爷子有什么表示,就听到肚子叫的咕咕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刚好碰到人说话的间隙,堪称寂静的屋内更衬得肚子叫的声音十分响亮,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从傅子康进门开始就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装扮成背景的陆悠然,瞬间成为其他三人关注的焦点。
陆悠然尴尬地扯扯嘴角,“那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傅老爷子酝酿的怒气被这么一打岔,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暗叹了一口气,“行了,先去吃饭,小然刚被你们牵连一回,别再让人家陪着你们饿肚子。”说着起身,眼神示意陆悠然跟上,路过傅子康兄弟俩的时候,顿了一下,“整件事回家好好跟我交代清楚!”
陆悠然跟在傅老爷子身后,路过傅子康的时候,傅子康还对她温柔的笑笑,陆悠然也当不记得在车上的那次对视,只当做第一次见面,神色正常地回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在相邻的房间,陆悠然跟着傅家爷孙三个解决完午餐,然后便婉拒傅老爷子派车送她的好意,告辞离开了,她这个外人还是别耽误人家处理家事了。
等陆悠然走后,傅老爷子又在室内休息了一会儿,才领着难得回一次家的傅子康回去,至于傅子墨,则被下令先留在这里反省反省,顺便组织一下语言,等晚上回家后一块儿报备。
傅子康扶着傅老爷子的胳膊,坐进车里,要关车门的时候,才似是无意地道:“晚上跟爷爷谈完后到老地方等我。”然后也不看外面人的反应,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傅子墨嘴角紧抿,狭长的凤眼微挑,墨色的双眸明明灭灭,面上战意一闪而过,等车子离开视线后,转身,往来时方向走去,边走边掏出来手机,拨通电话,“把在N市拍的照片发过去,数量和频率随你定,还有,查一下老爷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晚上给我结果。”
正在路上的陆悠然,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店铺,心中一动,吩咐出租车司机重新倒回去,往回开了一点,在路边停下。
陆悠然下车后,沿着街道往前没走几步就到了以前来过一次的“糖心”甜品店,木质招牌正摆在外面,应该已经开始营业,走过去,一推门,应力打开,果然。
陆悠然打开门迈步走进,像以前一样扑面而来的淡淡食物暖香让人心情舒畅,没有人迹的店内温馨静谧,舒适的暖气飘荡,陆悠然不禁深呼吸一口,将体内从屋外带来的寒气驱散。
“欢迎光临。”上次见到的肌肤有点苍白的长发少女听到开门声,自内室走出,迎过来。
陆悠然笑笑,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你好,游客。”
少女挑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沉默半响后,嘴角微勾,摆摆手,“先进来吧,请你吃蛋糕。”
陆悠然当然答应,随着少女走进店内,坐在木板桌前的沙发凳上。
“稍等。”少女等陆悠然坐下后,转身走进内室。
陆悠然打量四周,展示柜里除了装饰物还是空白,扭头,店内只有她一个顾客,有些摞在一起的凳子还没有重归原位。
“那是过年歇业的时候收拾的,明天正式挂牌开门,今天我是先来规整一下,顺便练练手。”从内室出来的少女见她盯着没收拾好的角落看,解释道,边说边将手里的小碟子和盛着果汁的马克杯放到陆悠然桌前,“呶,尝尝。”
陆悠然点点头,拿起旁边的叉子,分了一小块儿面前的慕斯蛋糕,放到嘴里,细腻的蛋糕在口中融化,满口浓香,不紧不慢的将蛋糕吃完,喝口果汁,向对面的人答谢,“谢谢,很好吃,果汁也不错。”
少女对陆悠然的夸奖很满意,“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陆悠然将马克杯放下,拉过来少女的右手,掌心朝上,露出她的手腕,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一个小痣,看着她,轻笑,“有次我们谈到朱砂痣的时候,你说过自己这里有颗痣吧?上次我跟同学过来的时候,你上的甜点,我刚好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