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席间众人说话的时候已经随便了许多,张鸿飞替三少添满茶水后,招呼服务员拿过来放到一边的手提袋,送到三少面前,道:“三少,这就是我们追回的东西,您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傅子墨接过来,直接掏出来放在里面的钱包,放到自己口袋里,对张鸿飞道:“不用,我相信张局。”
其他人也早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听张鸿飞说完,都放下手里的酒杯筷子,看过来,坐在傅子墨另一边的赵局长笑着接口:“就是,三少您看看,现在的小兔崽子都有眼不识泰山,下次您再遇到这种事,就找我,别的事咱不说,替您解解难还是做得到的。”坐在席间的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抓个小偷而已,还真不是个什么事。
傅子墨朝众人点点头,“多谢。”还没等多说,手机铃声响起,对着其他人说了声“抱歉”,起身到包厢外接通电话,刚好梁博宇想去趟洗手间,出来扭头看了眼斜靠在墙边的傅三少,不知道那端的人在说什么,发现他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来,见到他,对他点了点头,又继续手里的电话。
梁博宇点过头后,面色不变地转身,朝相反方向的洗手间走去,脑海里全是那双凤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冰冷的直刺人心,他没见等他离开后,傅子墨挂断刚才的电话,想了想,又往外打了个电话,等那端接通后,面上的神情堪称温柔,完全找不到冰冷的痕迹……
等梁博宇重新回到包厢的时候,正听到张叔叔说要将他那里的人放了,虽然语意不明,可看在座人的表情,明显不是多大的事儿,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坐回原位的傅三少也恢复了刚才亲切随和的表情,只不过那双冰冷的双眼却深入他的心底。
同一时刻,灯火通明的美食街。
陆悠然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看了眼在不远处叼着冰淇淋棒的王灵韵姑娘,叹了口气,要不是她天黑了也不肯走,她也不用被某人“威胁”着去找他了,真是……
晚上九点半,王灵韵姑娘终于吃饱了喝足了也玩够了,陆悠然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拉着她坐车到星级大酒店,下车。
穿过玻璃大门,走进一楼大堂,陆悠然跟王灵韵一起坐在大堂左边罩着白纱的沙发上,旁边是圆形的浮雕圆柱,一个等人高的青瓷瓶在柱子另一边,抬头就能看到大堂天花板正中央吊着的华丽灯饰,造型繁复,洋溢着奢华,环顾四周的装修风格,古典韵味与现代元素相结合,彰显着水乡的婉约与热情。
在旁边报夹上抽出来一份报纸,扔在旁边吃饱喝足无聊的打哈欠的王灵韵姑娘身上,陆悠然掏出来手机,发短信通知某人本人已到,让他看着办。
谁知她刚按下发送键没多久,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把刚塞到口袋里的手机重新掏出来,接通。
不等她开口,就听到傅子墨稍显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现在在哪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描摹意味,似乎带着点朦胧的宠溺,让的耳朵隐隐发痒。
陆悠然默默地揉了揉耳朵,重新换了个方向接电话,“楼下大堂,刚不是说了么。”
那端沉默片刻,接着道:“你在下面等我会儿,我这就下去。”
陆悠然道:“好。”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放到口袋的时候手一顿,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听声音那人好想喝酒了,喝的还不少,那一会儿……谁开车?
陆悠然在心里摇了摇头,继续手下的动作,心道某人肯定也预料到现在的问题,应该让他那个齐助理一起来了,她想的有点多余。
看了眼身边头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的翻着报纸的王灵韵,从她手里抽过来一张,等人的时候消磨时间,虽然某人说他这就下来,可上面举行的是酒宴不是会议,没有规定的解散时间,哪有这么容易说散就散。
王灵韵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后终于忍住不了,扭头问道:“我们问什么不自己回去?”
“来的时候你已经问过了,咱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傅子墨先生担心我们两个搭车不安全,当然,如果某人在我提议回去的时候就答应下来的话,现在我们估计已经躺在床上数羊了也说不定。”陆悠然头也不抬地回道。
王灵韵被陆悠然的话一噎,撇撇嘴,将想要继续问出口的,比如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听那个傅子墨的话之类的重新咽回去,懒洋洋地重新靠在沙发背上,不想委屈酸涩的双眼,索性将报纸全扔到陆悠然身上,想了想又重新抽过来一张,身子往旁边一倒,将报纸一拍,盖在脸上,闭目养神……正对着大堂,不是有人路过,来来往往的视线打量过来,还是遮着脸比较舒服。
陆悠然看了眼旁边媲美公园长凳上过夜大叔形象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某人,眼角抽了抽,将视线放到手里的报纸上,努力无视那些好奇鄙夷的目光,看来王灵韵姑娘今天真的受刺激了,破罐子破摔的严重,难为她还记得遮住自己的脸。
站在不远处的某个穿着饭店制服的小伙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迟疑的走过来,“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么?这位小姐没事吧?”
陆悠然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地抬起脸,发现这个小伙子是真的担心某人身体不舒服,便笑着道谢:“没事,谢谢啊,我们等个人,一会儿就下来。”所以就别站在这里帮她们吸引视线了,谢谢!
听她这么说,小伙子看了眼旁边倒着头盖报纸的某人,明显还是放心不下,开口道:“要不我帮你们倒……”
“杯水”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从里面走过来的人打断,“发生什么事了?”
陆悠然扭脸,就看到从青瓷瓶走过来的一群人,说话的是站在中间走在最前面的傅子墨,虽然两颊的绯红显示着他确实喝的不少,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异常,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而随在他两边的人应该就是今天的举办方,基本上都喝的上了头,有几个人虽然还在直立行走,可走的却不是直线,但即使东倒西歪将行走这个普通的活进行的惊险万分,却也紧紧随着傅子墨的移动而移动,坚定跟随三少的脚步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