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小然交给你了。”陆父看着坐在副驾上跟他摆手的自家女儿,扭头郑重地对傅子墨道。
“您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小然受到伤害的。”傅子墨说完,跟一边的陆玄点过头后,转身,上车,开车离开。
陆悠然在后视镜里终于看不到父亲他们的身影后,才扭过头,“什么交给你了?我爸说的什么意思?”她只是去见个家教,怎么感觉一去不复返似的?
傅子墨直视前方,看着路况,过了会儿才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答道:“没什么,把安全带系上。”
虽然觉得应该不是“没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陆悠然只能纳闷地摇了摇头,扯过安全带,将自己“绑”到座位上。
寒冬料峭,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边是粗壮的常青树,即使冰霜覆盖,依然青翠欲滴,带着生机和希望,一直延伸到未知的前方。
从自家小区出来后,陆悠然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子一路行驶的很平稳,舒适的温度和悠扬的音乐,让饭后的脑供血不足症状表现得更加明显,陆悠然不禁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或者是很长时间后,陆悠然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睁开眼,窗外路边风景根本就不是去市区的方向!
被绑架的念头瞬间在脑中闪过,陆悠然猛地一惊,扭头看开车的还是傅子墨后才松了一口气。
“醒了?”傅子墨头也没回道:“你可以再睡会儿。”
陆悠然摆摆手,拒绝他的提议,揉了揉额头,等刚醒过来的沉重感好点儿后,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也没绕弯子,直接回道:“机场。”
陆悠然侧脸看了他一眼,“你请的还是外地名师?还得先去接机?”不用这么夸张吧!
傅子墨挑眉,“你去了就知道。”
虽然他没有承认,可陆悠然已经认定自己失去接机的了,不禁有点好奇要接的人是谁,最近有个知名教师挺火的,办的补习班都连锁了,可惜人品不好,几年之后爆出性丑闻,都打上官司了还死不悔改,当然,恶人有恶报,最后染病身亡,从另一方面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希望不是这么个人渣,她还没有替天行道的欲望。
自此,两人无话,车子一路行驶到机场,在停车场停下,陆悠然也没在意,只以为来得早了,还得等不少时间,车子停在这里也算合适,跟着傅子墨一路走到机场大厅,发现齐瑞慈竟然也在,三人汇合后,陆悠然禁不住扭头问齐瑞慈:“我们到底要接谁啊?”
齐瑞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陆小姐应该是问谁接我们吧?”
“嗯?”陆悠然没听明白。
看她真的不明白,齐瑞慈眸光一闪,看了眼走在前面没什么反应的老板,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们要去Y市。”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就过安检。”
“啊?”陆悠然一愣,“去Y市干嘛?慢着!”陆悠然揉了揉额头,抬手打断齐瑞慈的解释,大步追上傅子墨,走到他前面,拦住他,“我什么时候说要去Y市了?”
傅子墨一手插兜一手自然地放在腿侧,闲适自然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去外省有事,你不跟着我我怎么帮你打基础,而且,给你请的家教昨天就已经去Y市安顿下来了,我想他应该已经备好课,就等着你这个学生了,我们还是不要让别人等太久的好。”神态自然,眼神宠溺,语音带着安抚的气息,似乎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陆悠然听他说完,嘴角抽了抽,过了会儿才提起精神反驳道:“我爸都不……”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子墨打断,“在你上楼的时候,陆叔已经让人把你的行李放到车里了,刚才已经由人办了托运,你不用担心行李的问题。”
陆悠然闻言,哑然,她说他们下车的时候为什么有个人过来打开后车厢这人怎么也不管呐,一开始还以为是认识的人见他没反应她也没多想,搞了半天那人提出来的是她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父亲他们应该知道他要带她去外地,虽然她并不想跟这人走得太近,要不要由他打基础也无所谓,可既然父亲他们同意……那她也没什么意见了。
想到这里,陆悠然默默地让开路,等傅子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走过去后,才无奈地理顺有点毛躁的头发,跟着往前走,过安检,登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陆悠然侧脸,窗户上隐隐约约的倒映着坐在外侧随手翻着杂志的傅子墨,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事情有点不受控制了?
陆悠然收回视线,闭眼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上被盖了一层薄毯,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动了动,更想叹气了。
三个多小时后,飞机在气流摩擦的轰鸣声中降落,陆悠然跟着傅子墨、齐瑞慈从出口出来后,就见到一个大大的白底红字纸板,被一个人高高地举着,上书:恭迎陆悠然小姐大驾光临。
显眼的招牌让人想看不见都难,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陆悠然嘴角抽搐,将视线移到举着纸板的人,穿着一身牛仔装,样貌还很熟悉,见到他们出来,举着纸板就迎上来,“子墨,你们终于到了,我都等了快十五分钟了!”
傅子墨不理他,只是瞟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挑眉,反倒是齐瑞慈在一边打招呼,“朱少,你好。”
朱思远朝他点了点头,发现傅子墨看向他手里纸板的视线,解释道:“我看别人都举着东西,咱不能不合群不是,不过既然你们来了,拿着东西也就用不着了。”说着就想将纸板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因为面积太大塞不下去,便直接放在了上面,“陆悠然”三个大字尤其刺眼。
陆悠然看着她自己的名字被人扔在垃圾箱上,默默地扭过头,看向正跟傅子墨说话的某人,在心里嘀咕,既然要写干嘛只写她自己的名字,似乎她多重要似的……或者是,她最不重要似的?
“哎?这是陆妹妹吧?”扭头看到傅子墨身后的陆悠然,朱思远走过来,“上次在子墨生日那天我们应该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