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共同爱好对于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是多么重要!”江子安一声感慨,把陶夭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陶夭似笑非笑地瞅着江子安,一脸认同地附和道:“可不是吗?尤其在跟自己直属领导搞好关系这一点上,这个事情尤为重要啊——这叫那什么来着,对对,臭味相投!”
陶夭摇头晃脑地对着江子安抛出一大通说辞,得到的是江子安一个弹指的回应。
陶夭捂着脑袋是千万个不服气:“那你说说看,我说的不对吗?”
“只能说你下属拍你马屁的时候还是很奏效的!”江子安神情一紧,再次转回霸道总裁频道。
陶夭在心里默默鼓掌,毕竟这种影帝级别的演出,就连在大荧幕能看到的次数也是凤毛麟角。
陶夭正在心里给江子安作揖呢,江子安却瞬间又缓和了情绪,柔声问:“就因为他喜欢詹姆斯所以才穿23号球衣的?”
“也不全是,左易这厮其实都蜜詹韦这对……”
“你腐还不行还要带着手下小朋友一起腐……”江子安故意压着声线抱怨一句,奈何陶夭耳尖,随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江子安的胳膊。
“腐什么腐,你才腐呢……”
“我全家都腐……”江子安嬉皮笑脸地接过陶夭的经典名言,没个正行,“亏得我们都这么腐,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办了你,是不是对不起我们全家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哎!停!果真老司机啊,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总能……”
“扯到点子上,对不?”江子安一脸坏笑地凑到陶夭耳畔,压抑着的声线显得有些沙哑,“反正已经上了车,不然先启动了再补票——我看这样成功的几率大一些。”
“喂,江子安,你可别乱来啊,我告诉你……”陶夭幽幽地咽了口口水裹紧了衣服,往墙角缩了缩,“现在是法制社会,虽说不兴什么三妻四妾吧,这结婚也是得走法律程序的……主要走了程序还能解锁程序呢,谁说结了婚不能离的……”
陶夭结结巴巴地终止了发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居然扯到了离婚的话题,气氛骤然冷场,半秒沉默之后,江子安竟然笑了。
江子安抬手杵了杵陶夭的脑门,感慨道:“我是说你多大的脑洞,扯得还挺远——不过陶小夭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江子安选的人、做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这一说,遂也不会有变卦的可能——不过,我倒觉得的你该想清楚,这场没有回头路的关系要不要继续——我保留我的意见,但也尊重你的意见。”
“江子安你给我听着,我已经告诉过你,我陶夭做的选择从来不留后路,”陶夭顿了一顿直逼江子安眼帘,“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没想过以后要怎样怎样的……”
陶夭在说到刚提到的“离婚”的事情的时候,骤然没了气势,到底是自己理亏。
江子安好笑地揽过陶夭,揉了揉陶夭的头发:“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以后你如果再有类似的口误,我就自动屏蔽权当没有发生过,嗯?”
“不会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没意思的话,有什么事情是你江子安解决不了的呢?”陶夭瘪瘪嘴在江子安怀里蹭了蹭,车厢里弥散着狗粮的味道。
“既然都知错了,还不给点补偿,弥补一下我的精神损失?”江子安眉目含笑着把自己不喜欢听的事情翻了篇,顺道又把话题往自己喜欢的方向拉了拉。
陶夭半低着脑袋安静了两秒,然后眉梢一挑,扬脸在江子安下巴上啄了一下——江子安还没来得及反应,陶夭已经躲出老远,其警觉性让人瞠目。
江子安默默叹了口气,好笑地冲着陶夭招招手,示意让陶夭凑近一些。
然鹅这一招对于已经看透了一切的陶夭已然不再好使。
“有事说事,保持距离!”陶夭不自觉地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我们怎么就不能坐近点好好谈谈?”江子安也不着急,只是保持着距离循循善诱。
“才不要呢,一言不合就开车——我给你说,这样调戏我是不对滴!”陶夭本想义正言辞地制止江子安,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江子安琢磨着刚才肯定是把陶夭逗大发了,心里暗暗也有那么一丢丢自责,遂又赔了笑脸,好声好气地再次转移了话题:“你看,你这故事讲了一半就不讲了,我这听半截故事的听众,卡了一半故事在心里也别扭着不是?”
“别扭啥别扭?”陶夭拉了拉被子往墙边挪了挪,“你听哪家说书的一次就把书说完的?再说了,都说完了以后说什么啊?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对对,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陶夭说完还装模作样地伸手拍了一下小桌,权当结束语,不想江子安却趁机捉了陶夭的小手,就势往陶夭身上一压,眼看就要展开架势耍无赖了。
“啊!江子安……”陶夭惊呼一声,就被江子安捂了嘴。
“嘘!扰民!”江子安压低声线在陶夭耳边呢喃一声,灼红了陶夭的耳朵和脖子。
“你赶紧给老子滚开!”陶夭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压在身上的压迫。
“我不!”江子安越压越低,直到贴上陶夭的脸颊才算罢休。
“你想怎么样?”陶夭忍不住扯了嘴角,问了一句。
“讲故事或劫色,你选一个!”江子安也不甘示弱,步步紧逼。
“你先起来……”陶夭呜咽一声,半是撒娇半是乞求。
江子安缓缓撑了身子,给陶夭留出一个透气的空间:“说吧,选哪个?”
“你起来,你起来!”陶夭推了一把江子安,把江子安又推远了点,才松了口,“讲故事讲故事……”
江子安唇角闪过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随即掩去,安安静静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虽然陶夭因为詹韦的关系对左易的态度放好了许多,但这个“好”也只是限定在没有偏见、没有折磨这个基础之上。其实经过之前的重重磨砺,陶夭对这个学弟的能力已经非常认可,但是学弟就是学弟,一向高冷的陶夭才不会主动去跟学弟做点什么拉近距离、搞好关系的事情。
然鹅,事情也绝非朝着陶夭想要的方向发展,毕竟像左易这般外放性格的小孩,得知了自己学姐也喜欢自己喜欢的球星时,那种惊喜是无法描述的。
陶夭渐渐开始注意到经常出现在自己QQ空间的身影,然后是时不时的莫名其妙的评论,还有不知来源的放在陶夭社团办公桌的礼物。
陶夭并非不知道东西来源,只是彼此都没挑明,公开说破却也不好。
陶夭正纠结着怎么办的时候,左易终于按捺不住,明确问起了陶夭——陶夭也是极度决绝,二话没说把没拆封的东西一并都退给了左易——因为这个事情,两个人关系尴尬了好一阵。
亏得陶夭退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其他目击人,以至于后来两个人还是有打招呼的机会,没有至此尴尬致死。
江子安听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
“难怪什么?”陶夭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子安一眼,问。
江子安好笑,兀自在心里补了一句“难怪嫁不出去”之后,嘴上却说:“没事啊,您继续!”
陶夭狐疑地端量江子安半晌继续说道:“当然发生实质变化的,还是因为那次校级篮球赛。”
陶夭记得很清楚,当时人文院和建筑院在决赛现场相遇,当时建筑院的领队自然是名声在外的秦云磊,而人文院的领队是一直梦想着打败建筑院夺得总冠军的沈浩。
沈浩的这个梦想渊源已久。在沈浩上大学时,大学篮坛就是建筑学院的天下,当时的江子安和陆渊可谓是叱咤风云,后又有新鲜力量秦云磊加入,建筑学院更是如虎添翼,百战不殆。虽然沈浩资质亦是相当优秀,但到底是独木难支,到底在大学的前三年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最终在第四年的时候沈浩终于精心栽培出一支能够在学校脱颖而出的团队。
如果说江子安他们把建筑学院比作NBA的湖人,那人文学院绝对是团结低调的马刺,除却闪耀的领袖之外,每个位置的每个队员都是进攻点,都是得分手。
“哎,等等!”江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陶夭的滔滔不绝,“我印象中,你似乎是李迅的直系学妹吧?李迅是我直系,那你不是应该是建筑学院的吗?为什么简历却写着管理学位?”
“嗯,简单来说,我大一读得着实是建筑,大二改了专业,去了人文学院……”陶夭见江子安还要问点别的,就赶紧举手打断,“醒醒吧,建筑不能救国,所以我弃建从文了!”
“所以文人救了国?”江子安挑眉。
“咳咳,咱能不能别纠结这事了,以后再细聊,我们先把左易说清楚!”